冷媽這才有空回到屋來坐下,一臉欣慰地對女兒說,“那兩孩子真懂事!時間沒到就出去替我了。”
冷小眉汗,老媽有受虐傾向?“休息時間?她們還上學?”
“上什麽學,都初中畢業好久了,現在在家等着找人家呢。你嫂子跟她們說過了,平時中午、下午各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由我頂崗。”冷媽解釋道。
“休息時間她們訂,每次都是你做好飯菜,然後她們休息吃飯,你就繼續看店。等你有空吃飯的時候,碗就歸你洗、收拾殘局,對吧?我當年怎麽那麽蠢,居然沒想過家裏有個免費勞力任我使喚!”冷小眉沒好氣道。
冷媽臉上閃過一絲尴尬,“瞎說什麽呢,她畢竟是你嫂子,而且還懷了我孫子。啊,對了,”她又站起來,想往洗手間跑,“趁現在有空先把你嫂子幾個侄子的衣服洗了,免得等會兒都攢到一塊來了。”
“她侄子的衣服怎麽要你洗?不是有洗衣機嗎?”
“洗衣機壞了,還沒修好。英紅的娘家嫂子們帶着三個侄子過來了,說是給她添添兒孫福氣,這樣對我孫子有好處。”
“什麽孫子?明明是孫女!”見不得老媽被使得團團轉,冷小眉索性說。
冷媽一聽,頓時怒了,“你胡說什麽?這話待會兒千萬别在你嫂子面前說,會吓到我孫子。”這是鄉下的奇葩說法,說未出生的嬰孩不禁吓,容易掉包性别。
“可這是爸親口說的。”見不得老媽被孫子的魔咒拴住,冷小眉忍不住把老爸給搬出來說。世上能壓得住冷媽的人,除了老爸,就是三哥冷大松了。
冷媽絕對是個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傳統女人。不過冷大松不頂用,他在單位啥事都管,但家裏雜事他啥都不管。在他心裏,除死無大事。并且特讨厭家人拿事煩他。
說到冷爸,冷媽臉色一白,“你,你,你那是做夢……”冷爸雖已逝去三年多。但餘威猶在。
“爸還說是她心思多,所以才會懷相不好。這胎如果保不住,她以後别想做母親了!醫生有沒這麽跟你們說?”
如果冷爸真去世了,冷小眉無論如何也不會拿他來說事。一來怕老媽傷心,二來對逝去的老爸不敬。
但現在老爸還活着!林鋒說了,如果不把他搬出來,任憑冷小眉說破嘴巴也說不服冷媽。說不定回家第一天就被攆出來了。沒辦法,冷長春不在,這母女倆一個是水,一個是油。永遠合不來。
冷小眉的話,讓冷媽的臉色立馬沉下來了。
醫生的确這麽說過,然後兒媳的娘家人就說這又是因爲冷家有個嫁不出的老姑娘,所以才損了冷家的福氣。爲了孫子,爲了冷家有後,冷媽才堅決不讓冷小眉在元宵節回來。
不過,冷媽雖然心慌,但始終有些半信半疑。如果不是事關冷長春,在兒媳跟女兒之間,她一定會選擇相信兒媳。因爲兒媳正懷着冷家的骨血,而女兒跟她一向多矛盾。
見狀,冷小眉哼了聲,伸手朝門口招了招。在冷媽莫名其妙的注視下。周家兩位妹妹過來了。然後冷小眉的手在空中轉了個圈,兩位妹妹又乖乖地出去了。受控的人仍然保留自己的意識,當腦中出現指令時,她們就按照指令去做,但不會察覺自己有何不妥。
“爸擔心我受欺負,所以在夢中教了我這個。放心。隻要我撤了法她們就沒事了。”冷小眉說道。
女兒使出這一招,讓冷媽臉色隐隐發白。她閨女以前絕對是個普通人!這一點冷媽無比肯定。而且她知道自己丈夫的本事是在夢中學的,所以,冷小眉的話她信了。
丈夫說兒媳心思多,也就是說,兒媳懷相不好是她自己造的孽!跟她閨女沒關系。自己再不喜歡女兒,那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可以輕視她,卻容不得别人這麽算計她,何況自己也被算計了。
不得不說,冷長春的威力十分強大。
當晚,冷媽就冷了臉色。除了兒子冷大松來問,她的臉色才緩和一些。
由于妻子前三個月是危險期,所以冷大松請了十天假回來陪她。今天他夫妻倆陪着娘家嫂子等人去逛了一天的街。回來之後,卻發現冷小眉回來了。
周英紅的臉色頓時沉了,她見冷媽陰着臉,以爲是冷小眉氣的。所以在吃飯的時候,她又玩笑似的說,小眉回來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應該會很高興,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然後冷媽冷着臉說,我閨女在外邊混不下去了,沒地方去。若兒媳害怕,就讓冷大松陪她回娘家養着,等過了危險期再回來。反正她一直誇贊自己娘家風水好,有福氣,相信疼愛閨女的親家不會介意她回去沾沾福氣。
一席話,讓整桌人都安靜下來了。在這種時刻,冷大松是兩邊都不幫話的。在冷家,他的作用是傳宗接代,可能的話,應該還能給老母親養養老,如果他沒讓自己媳婦算計的話。
周英紅的兩個嫂子更是臉色大變,讓小姑回家養胎?開什麽玩笑?!小姑懷相不好随時會出事,接回家等于給家裏安了顆随時爆的炸彈!之前周英紅知道死去的公公是看相的,所以婆婆很迷信,她便想法子利用婆婆把那嫁不掉的小姑給打發出去。
周英紅自己一直得意洋洋地拿這事跟娘家人說起,娘家人也直誇她聰明。
這原本是别人家的事,事不關己的兩位嫂子樂得端着碗,在旁邊邊吃邊看戲。如今火燒到自己家來了,那還得了!
她周英紅容不得小姑,她們倆當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見勢不妙,兩位嫂子連忙呵呵笑着打圓場,說難得冷小眉回來,别說些掃興話,那都是迷信,當不得真,大家吃飯吃飯。
吃完飯,兩位嫂子趁天色尚早,帶着三個孩子拿着髒衣服趕緊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