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小眉依舊在家煲湯。
由于關系到冷小眉的終身大事,慈父本質的林鋒當然樂于成全,不再強求她在家看降術,而是在家看菜譜。隻要她結了婚,降術什麽的一切将跟她無關了!學不學都無所謂。
經常給陳家人煲湯這事是陳定國大姐建議的,說是希望冷小眉早日融入這個家中。畢竟大家年紀都不小了,如果相處沒問題的話,最好過年前就把事情給辦了。
冷小眉掙紮了好久……好吧,既然人人都沒意見,那她也沒意見吧,唉!所以答應每周去他們家吃一次飯。當然,由于兩位陳妹妹還在讀書,一個讀高中,一個讀大學,不能爲了做家務耽擱了學業。
所以飯菜由陳媽做,湯也是,不過冷小眉要在旁邊打下手學習。
而今天,陳定國剛打電話過來,說他大姐又在生氣了,讓她拿點湯過去當借口,在那兒陪她說說話。雖然陳大姐表面上對于離婚這事不在乎,其實心裏挺難受的,三不五時就要發脾氣。
偏偏陳家人個個都是養尊處優慣了,受不了她的氣,剛巧冷小眉出現了……
提着湯,冷小眉匆匆地出門,拉好閘門就離開了。她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一位披着一件小絨棉外套的銀發老太太,她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既看門店的招牌,又在别人家店門口探頭探腦,仿佛在找人。
“哎,大姨,您找誰呀!我好像見您幾次了哦。”身上挂着一件淺綠色圍裙的馬蘭蘭剛巧回家吃中飯,對于眼前這位已經見過好幾次的銀發老太太,不禁好奇問。
銀發老太太先是一愣,爾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找一位編繩結的小姑娘,我是她的熟客,很喜歡她的手繩,想再買幾條。可是……”她爲難地望望四周,“好像周圍除了這間‘幸運繩’有個繩字外,好像沒什麽店子是擺賣有關于繩結的……小姑娘,你知道這條街誰家做那個嗎?”
說完,她期盼地望着眼前這位齊劉海嗓門偏大的小姑娘。
“哦,您說的是小眉家吧?這條街就她家繩子最多!”
銀發老太太經她這麽一提,立馬想起那小姑娘曾經跟她說過名字,頓時眼前一亮,“對!對對對!就是叫小眉,她跟我說過!長得高高瘦瘦。因爲我家老頭子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我老婆子整天醫院、家裏地跑,兩、三個月了一直沒空過來,也不知她還開不開店?”
可别搬走了呀!那小姑娘的繩結在常人眼裏顯得有些貴,偏偏這段時間還有那抄家大隊在掃蕩日子館~!萬一生意不好關了門……不又得重複五十年前的情景?想到這兒,銀發老太太心中忐忑地望着馬蘭蘭。
馬蘭蘭瞧出她的擔心,于是笑道,“别急!大姨,放心吧!她就住這兒!”指指隔壁經常關門閉戶的店子,“不過前段時間她店裏的貨全被賣光了!聽說沒貨了,正在趕工呢!”
想了想,她又一臉八卦地湊近銀發老太太跟前,低聲說:“我悄悄跟您透露一下,聽說小眉最近相了個對象,感情正好着呢!幾乎天天都在忙着熬湯給男朋友喝。喏,她剛剛又出去了,估計沒那麽快回來。所以您呀,不用找,也不用等了,先回去吧!等小眉回來,我告訴她您來過,讓她明天在家等您就是了。”
“哎,好,謝謝你啊小姑娘。”銀發老太太感激地道謝。望着馬蘭蘭離去,她又回頭瞧瞧那間閉門好些日子的“幸運繩”,心頭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然後離開了。
再說這邊的冷小眉,她颠颠地拿着湯到陳大姐那兒,沒想到陳大姐因爲心情不好,約了一大堆人在家裏打麻将。見冷小眉拎着湯過去,有點嫌棄地瞅了一眼,然後讓她把湯送去給正在上班的弟弟陳定國喝。
她這是給兩人制造機會,同時還能解決冷小眉手上的那鍋味道一般般的湯。
陳大姐一打起麻将那絕對是六親不認的!所以冷小眉便提着一壺湯過去給陳定國。既然已經放棄那個“哦,就是他”的念想,她是正經想與陳定國相處多點的,說不定能在結婚前日久生情,有感情的話,日子才不會難過。
沒想到,陳定國見她沒去安慰陳大姐,二話不說就沖她發火,說她那麽大個人了,怎麽就不曉得輕重!大姑姐心情不好,她這做弟媳的就應該在家裏陪她打麻将啥的!
末了,他又說,既然大姐不用陪就不用陪吧!反正都來了,讓她去他那兒幫忙把髒衣服洗了。
冷小眉很包子地提着湯哦了聲,出來了。出了門口,才發現自己忘了把湯留給陳定國喝,然後又回頭,正巧聽見陳定國在保安室裏與衆同事哈哈大笑地說:“女人嘛,就是一部全自動的洗衣機……”
後面的話她沒聽,提着湯走了。她沒去陳定國家,至于他的髒衣服,他家有那麽多部全自動洗衣機,用不着她……
……在某休閑會所門口,走出幾個身材高大壯實的,仍然穿着背心展現虎背熊腰的年輕男子。他們個個精神抖擻,也有人怨聲載道。
“卧槽,疼死我了!”王虎赫然是其中一個,他動了動雙臂,五官頓時有點扭曲,“還說請我們到會所輕松輕松,結果又被他揍了一頓。”媽的又上當了~
旁邊的男子哧聲笑道,“這才叫勞逸結合嘛!再說,就你和小飛、阿俞三個才有被隊長特别訓練的福分,我們這些老隊員就是想也想不來。”
王虎不以爲然地撇撇嘴,“我看他是沒人陪玩心裏不爽,所以拿我們出氣。哎算了,不提他。對了傅隊,你家老爺子怎麽樣了?”前些日子聽說老是反反複複,同組知道内情的隊員都替他家老爺子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