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自從他在店裏坐了一個早上後,立即傳遍了整條西街。那些老頭老太太,還有一些大嬸大叔是沖着他看相的那套本領而來,覺得他賣的東西,肯定都是有靈氣的。
至于那些年輕MM們,則是沖着他長得帥而來。不過,關志玲沒來。但凡有林鋒在,她都很少出現,所以冷小眉對她沒什麽敵意。馬蘭蘭就更不用說了!她被那些小雞小鴨的搞得快奔潰,整天大街小巷裏鑽洞尋找迷失的小寵物。
所以這兩人,都不在冷小眉的防備範圍内。
林鋒在這條街住兩年了!這殼雖然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但本質上卻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冷長春!他敬老,是敬那些比他年長的,将近七十歲以上的老人。至于眼前這群五、六十歲的,在他眼裏,隻不過是一群與自己同輩的人。坐公車時,他會給這些人讓座,但在店裏,他不會對這些老人有過多的熱情與客氣。
有人會說,他既然接受了這個殼,就得負起這殼的責任!
錯!這殼的原主壞事做盡,死得凄涼是他應得的報應!在他靈魂離體的那一刻起,有關這個殼的因緣就已經随他去了。現在由冷長春接手,是冷長春自己的一番奇緣所緻,跟原主沒半毛錢的關系。
譬如,林鋒買下這棟三層小樓,成了現任屋主,以後這棟屋子出了什麽事就由他負責。但前屋主欠了什麽債,跟他林鋒可沒半點關系!就是這個道理。若是有人無理取鬧,那也簡單,屋子外邊挂的那塊牌子就是他們的下場。
林鋒是術士,本身看事情的角度就跟常人不一樣。所以他懶得理會别人的看法,一如既往地按照自己的性格行事。
不過,正因如此,這條街上知道他底細的人反而更加敬重他,認爲這才是一代高人的正常表現。
所以,他大爺坐在店裏,不接待,不招呼,設自助收費等沒禮貌的行爲,在他人眼裏,正好符合他高人的行事作風,沒人有意見……也就更加吸引那些年輕的、不年輕的女人的羞澀目光了。
林鋒重獲新生後給自己定了兩個目标,一個是盡快給冷小眉找個人嫁了,二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幫助更多的人。他今生的因緣已經不同,腦子裏多了很多東西,不好好利用太浪費了。
至于那些風花雪月的事……說句老實話,他前世自從完成傳宗接代的大事後,對這方面的需求就淡了,一心專注于術士方面。幸好冷媽也是個粗神經的,凡事以夫爲天!因此沒覺得他的做法有何不對。
所以,對于那些女人火辣辣的目光,林鋒無感,并淡定如山。但是,對于女兒冷小眉羨慕妒忌恨的目光,正在研究八卦的他立馬有了感應。
擡頭一瞧,發現冷小眉正坐在梯級上,雙手托着下巴,一臉怨念地瞪着他,與他旁邊那個裝滿人民币的錢箱~。
林鋒順着閨女的目光,先是瞧瞧店裏正在挑選繩結的人群,又瞧瞧錢箱,不禁劍眉挑了下,揚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一下不得了!店中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頓時出現短暫的騷動。
突然,林鋒笑意僵住,猛地再朝冷小眉望去!當瞥見冷小眉旁邊的一件物體時,他眸裏一怔,下意識地又瞧瞧店内衆人。見大家隻顧着挑選繩結,還有些人在借故跟他說話。他一邊敷衍着應答,一邊使勁偷空朝冷小眉使眼色。
一開始冷小眉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當林鋒用眼色瞧她的左邊時,她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來——呀!她吓了一跳!原來那隻布偶不知何時竟然跟着她下來了!不但與她并列坐着,而且同樣撐着腮幫子,整個一副人樣!
冷小眉驚得身體下意識地右側,想避開它,可那隻布偶竟然也跟着她做出同一個姿勢,她真的驚呆了!差點連下巴都掉了。
這事大條了!就跟請神一樣,她都是想到了開頭,還沒來得及思考怎樣結尾!怎麽辦?!她驚悚地望向老爸。
幸虧那布偶不大,而且她是悄悄下的樓,加上林鋒氣場強大,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引到他身上來,硬是沒人發現她與布偶詭異的存在!
見閨女與那布偶的動作如出一轍,林鋒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他很想笑,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閨女一受驚就會失去分寸亂來,他不得不跟着緊張。
幸虧現在店裏的人已經不多了,趁人不備時,他用嘴悄無聲息地做了個滅香的口型。
這是最簡單的提示,若提醒她回樓上,他怕她看不懂!若用手勢,動作太大了!容易引人注目。
滅香?!冷小眉一下子看出來了。瞧瞧手上燃了一大半的香,迅速往地上一摁。當香滅盡時,布偶立即躺直了,再也不動彈。
呼!冷小眉被吓出一身冷汗!正想拿起布偶回樓上,忽然覺得門口處傳來一股熟悉的熱浪——三道高大威猛的身影猶如神祇降臨般,相繼出現在門口!
來人父女倆都熟悉,帶頭那個,正是那天來抄家的大隊長!更要命的是,那抄家隊長剛一進門,他馬上察覺屋裏氣氛不對!頭一擡,一雙犀利眼眸馬上精确緊鎖樓梯口的冷小眉,繼而眸光一瞟,他發現她身邊躺着的那隻貼着符紙的小布偶了!!!
——她果然在學這些東西!某人心裏暗惱。
不好!!父女倆心中同時響起警鍾!冷小眉迅速拔出銀針随手一扔,再将那張符紙揪在手中。與此同時,林鋒身形快速一下子攔住那位大隊長。但是,這位大隊長帶隊有素,他身形剛動,身後的隊員已經蓄勢待發。
林鋒攔住大隊長時,那位大隊長同時也擋住了林鋒的視線,讓他身後那位隊員趁機一閃而出。
當冷小眉果斷扔掉銀針與香枝時,那位隊員已經閃電般一個虎躍上了樓梯,身手敏捷地跨過扶手跳到她跟前。眨眼功夫,冷小眉眼前一花,手中一空,那個沒有生命力的布偶已經落在他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