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皮忍骨”是繼“恪守武道”、“改換門庭”、“小國當兵”和“賞金獵人”之後誕生的第五種武士生存方式,而且是火之國的長尾一族所獨創出來的特殊模式。
長尾一族的轉型,是從有着綽号“黑背蝮蛇”的長尾道三開始的,對于時代的劇變,同樣身爲戰國末期“七武士”的他則開創了一種全新的生存之道。
用不知火月的眼光來看,說句難聽的,所謂的“武皮忍骨”就是一種放棄節操的生存方式。他們雖然表面上一直以“武士”自居,可是實際上骨子裏根本就已經蛻變了本質,絕對不是正牌武士。可人家旗号不變,碰上這種不要臉的……但是話也不能這麽說,因爲長尾一族這樣的“不要臉”是有火之國大名官方認可的,所以隻能說“武皮忍骨”是一種不放棄原有名号的同時還緊跟時代步伐的一種權變。雖說節操盡失,但是在時代劇變面前,節操比不過生存,他們的選擇是家族的存亡而不是所謂的“武士尊嚴”。
這一點就非常值得尊敬!
身爲火之國人,衆所周知大名所依仗的力量除了木葉忍者和火之寺的高僧以外,最爲親近的護衛力量,就是“黑白二蛇”。
“白蛇”指的是草薙一族的陰陽師,而“黑蛇”指的就是長尾一族的“武士”。這一陰一陽兩大護法力量深得大名器重,草薙一族的封地“天叢雲”位于火之京都北部和東部,長尾一族的封地“越後”位于火之京都的西側和南側。兩地作爲京都衛星城,形成掎角之勢共同拱衛大名宗室,其勢力之強就連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當年都無法染指滲透,不得不讓人佩服贊歎。
相比于重視神明多于重視國家大義的火之寺僧侶,相比于走“下克上”獨立經營模式的木葉忍者,“黑白二蛇”更得大名所信任,幾乎可以做到毫無保留,極盡恩寵。
而具有如此地位的長尾一族今天居然有個百人團隊來到木葉,還在猿飛一族?不知火月疑惑之餘,也示意不知火風和大蛇丸跟他一同進去看看究竟。不料……應該說是不出所料,猿飛一族的門人剛要歡迎不知火月進來,長尾一族的人卻率先一擋,攔住不知火月三人的去路。
“在下不知火月……”知道長尾一族的人不好惹,不知火月也隻能客客氣氣地略微作揖便要繞過去進門。
“就是草薙老鬼在木葉的外孫嘛,聽說過一點,”攔住不知火月的百人團中,爲首的青年男子語調高傲地随口應答,“不過,今天猿飛閣下在跟我們的人議事,這裏不歡迎外人,請回吧。”
“哎呦我草……”不知火風滿臉不爽,無懼于眼前百人車馬的陣仗,指着這個爲首的男子破口大罵,“長尾慶忌,還真是冤家路窄呀!幾年不見,你還是那麽嚣張得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火風,”長尾男子也認出來者,同樣語氣不善地回應道,“幾年不見,你也還是這麽口臭!張口一個草,閉口一個草的……”
“我不管你們長尾一族來這幹什麽,别妨礙我們代族長進門。說我們是外人,你們好像連木葉的人都不是吧。”
長尾慶忌冷笑幾聲,而周圍的長尾一幹族人更是把手放在腰際的刀柄上,似乎準備拔刀出手就要戰個痛快,但是明顯是虛張聲勢,否則早就開打了。
“看樣子,慶忌君跟風哥還是熟人呐,”不知火月一副笑眯眯地樣子,“既然如此,怎麽好自家人打起來呢?長尾、草薙和木葉,大家不都是大名陛下的臣子麽?再說了,在猿飛伯伯的家門口打架,我倒是無所謂啦,反正我弟弟是他徒弟……你嘛,我就不好說了。”
“小鬼,知不知道死字怎麽寫?”長尾慶忌根本無視不知火月用言語上的暗示,正如其名一般百無禁“忌”,“告訴你,你父親不知火才藏當年也曾是我的手下敗将,在我刀下走不了4個回合的雜魚,所以你也别在這跟我玩什麽語言威脅……”
“長尾慶忌,放你娘的屁!”聽到族長才藏被侮辱,不知火風也全然不顧準備開打,雖然對面有足足百人,但是不知火風當年在戰場上是何等的雄姿英發?他一個上忍就曾同時擊殺過三名雲隐上忍,所以根本不在乎這種被百人包圍的險境,作勢就要動手。
“慢!”不知火月心中有個想法,既然有長尾慶忌這麽個愣頭出現,爲什麽不借此機會試試不知火琉璃傳授給自己的新能力呢?
“如慶忌君所言,在下當真是要爲家父讨些說法了,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我可不想欺負一個小毛孩子,回家吃奶去吧,”長尾慶忌對不知火月看得很輕,反倒是指了指不知火風,“不知火風,或許你們三兄弟可以一起上。打赢了我,你們就可以進去。”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不知火月立刻跟進叫好,“慶忌君快人快語,以一敵三,果然英勇非凡,在下敬佩。”
似乎明白了不知火月打的主意,長尾慶忌也有些後悔口不擇言。其實無論語言上如何貶低對方,實際上他跟不知火風以前最多戰至平手。就算這兩個小鬼頭是白給湊數的,那邊好歹是三兄弟,配合默契自然不用多說……可是長尾慶忌既然口出狂言,也不好就此推脫,隻能是硬着頭皮揮退其他長尾族人,讓出一片空間來。
早就想領教對方的能耐了!這是不知火·真田三兄弟跟長尾一族其他人的共同想法。所以說,這場武鬥又多了一層含義。
“畢竟是在猿飛一族的地盤,動靜還是不要太大吧。”不知火月說着,已經把身上的武器包摘了下來,未等長尾慶忌有所反應,立刻開始雙手快速結印。同時間,不知火風和大蛇丸二人也聯合施展了火風複合的聯合忍術“風林火山”,毫無預兆地直取長尾慶忌面門。威力之大,無視對猿飛一族門庭可能造成的毀壞;發招之迅捷,就如同一個人的左右手組合一般默契無間。
這種刻意利用解除武器來麻痹敵人的戰鬥開場,立刻讓長尾一族的圍觀人們看到了不知火月的“陰險”。可是看到他們臉上非但沒有爲長尾慶忌擔心,反而對不知火月三人的動作叫好,不知火風心裏一沉,眼神示意大蛇丸發動二次攻擊。
火光迅速散去,隻見長尾慶忌原本所在之地隻剩下一根燒焦了的木頭樁子,除此之外别無他物。而同時,長尾慶忌再度現身,卻是從不知火月的背後如同鬼魅一般拔刀動手。
“锵”地一聲金屬撞擊的響聲,突發而至的滾滾白煙裏,出現了三支金色巨劍與長尾慶忌的太刀交戰一處。原來,在不知火月裝腔作勢地解下武器包的時候,他就已經悄然地劃破了自己的手指肚,而不知火風和大蛇丸的搶攻也爲他争取到了五個手印的結印時間。至于長尾慶忌的這套“替身閃避+身後現身”的本事,并不出乎不知火月等人意料,這是一個最常見的忍者戰鬥套路,就連一個下忍都會,長尾一族的能耐應該不止如此吧?
“不知火月,看你給我挑的好對手!刀上有毒!”随着煙霧散去,路西法那巨大神駿的黑色身軀開始震撼着在場所有人的眼球。而不知火月則好整以暇地坐在路西法的背上,與不知火風和大蛇丸呈三方犄角,将長尾慶忌的活動空間牢牢封鎖。
“不愧黑蛇之名……”對于長尾慶忌刀上有毒的事情,不知火月倒是有幾分驚訝。畢竟真正的武士是絕對不搞刀上塗毒這一套的,但這就是長尾一族的“武士”核心本質的不同。他們有着極其務實的精神,既然用刀砍人,爲什麽不在刀上塗毒呢?而用塗了毒的武器傷人,一下攻擊就可能緻命!
面對三方包圍,長尾慶忌不敢托大,稍微調整身體重心和手上持刀動作,也不再有半句言語,沉默的同時,他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收起了一切玩笑,隻有專注的認真。
“慶忌君既然能夠打赢家父,不知道見沒見過這招……”騎在路西法身上的不知火月雙手各自憑空抓出一團霧狀的黑火,正是“冥遁”的基本形态。可是随後不知火月的動作,卻讓同樣擅長“冥遁”的不知火風都感到陌生無比。
隻見不知火月随手一指,那兩團黑火便化作數不清的黑色錐形長矛,萬箭齊發一般集中射向長尾慶忌。長尾慶忌由于身處包圍,躲閃不及之下,咬牙發狠地選擇了用附加大量鋒利查克拉刃的招數揮舞對碰。而不知火月則無視查克拉消耗一般不斷出擊,冥遁之箭越來越密集。
由于體力間歇,長尾慶忌再難與這樣密集的招數對抗,幾次突圍都被不知火風和大蛇丸給頂回來,他也隻好轉向用刀身防守身體,但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一個失手,無數黑箭如同鬼魂般全部穿透了長尾慶忌的身體。長尾慶忌也是一個踉跄過後勉強站穩身體。感受到自己被“萬箭穿心”後居然絲毫無損,隻當是不知火月的幻術。
“小鬼,就憑這樣的招數……”嘴上嘲諷着,長尾慶忌卻突然當場呆住,然後整個人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昏倒在了地上。
這是什麽招?在場的人,不論是知曉冥遁防禦特點的長尾一族,還是不知火風大蛇丸這樣更加了解冥遁隻有三招的人,都對不知火月這一手主動攻擊的效果感到了震驚。尤其是對不知火風的震撼尤爲巨大,以他的了解,長尾慶忌再不濟也不至于被一招放倒……顯然長尾慶忌是慣性思維認定“冥遁忍術沒有進攻能力”而着了不知火月的道。可即便如此,不知火月如此不計查克拉地猛烈輸出,他一個9歲的孩子,哪來的這麽多查克拉?
“長尾一族的諸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說完,不知火月坐在腳踏火焰的巨大夢魇帶頭走進猿飛一族的府第,而在這個過程中,其他長尾一族的人也沒來阻攔,畢竟長尾慶忌有言在先。而當他們第一時間沖上前去查看長尾慶忌的時候,卻驚人地發現長尾慶忌已經陷入了不知名的昏迷狀态,此種手法并非幻術所爲,因爲用破幻的手法根本無法讓其蘇醒。
“請各位放心,這也不是中毒,被冥火打中就是這樣。以慶忌君的身體強度,大概明天就回自然蘇醒。”在得到猿飛一族門人們的迎接後,不知火月也留下了這麽一句話。
而其他的長尾族人面面相觑,卻在不知火月離開之後盯着一個唇紅齒白、劍眉鳳目的黑色長發女武士,目光中一片詢問。
“沒辦法,不是我不想出手幫助,問題是慶忌這張臭嘴總給家族惹麻煩,正好借此機會好好教訓他一次。再說了,如果慶忌真的有性命之憂,我這個做姐姐的總不可能讓他就這麽送死吧。”女子身形相貌英武非凡,聲音也是極爲悅耳,聽她這麽一說,長尾族人便立刻心領神會。這個女人叫做長尾慶喜,在家族中的實際地位遠比其親弟長尾慶忌高出太多,她之前一言不發坐視此事,恐怕除了讓長尾慶忌長長記性之外,也是借此試探不知火一族目前的實力。反正長尾慶忌沒有受到緻命傷,這家夥也不知道多少次因爲口無遮攔而吃了大虧,可是像這樣短時間内落敗還是頭一遭,估計這樣也能讓他總結經驗教訓了。
而不知火月那一手霸氣絕殺,也被在場的所有長尾族人深深牢記。
猿飛門人領着不知火月三兄弟和夢魇路西法在庭院裏走着,一邊走一邊說猿飛日斬在接待長尾家的幾個重要人物,請不知火月等人到别院品茶等候。正說着,不知火月卻看到遠處的一個回廊逐漸走來一個在猿飛一族從未見過的陌生女人,上下打量之後,心裏已經給了“95分”的高分評價!
女子看不出實際年紀,黑發黑眼,五官秀美、淡妝素顔,身高不高,最多一米五六上下。她勻稱的體态散發着成熟端莊的柔性美麗,而從其高貴的發髻和價值不菲的和服材料上看,身份必定極爲顯赫……當然,看這墨黑色和服上刺繡着的反金色蛇型花紋,就不難知道她的姓氏一定和門外的那一百多人一樣了。
“奈夫人……”猿飛一族的門人見女子走來,立刻鞠躬行禮。
“沒什麽事情,隻是随便走走。”女子聲線甜美,甚至有些天然的發嗲。但是以她這樣脫俗的相貌發出這樣的聲音,隻會讓人覺得可愛,而不會讓人覺得做作難受。
而随着她的目光所及,先是看了一眼路西法,臉上顯然出現了短暫的一驚。然後又看了看不知火風,再注意到不知火月和大蛇丸的眼影跟金色蛇瞳,水汪汪的妩媚雙眼裏卻又多了幾分追憶神色。
别人看向自己,不知火月也不好意思就這樣擦肩而過,于是微笑着開始搭讪:“這位姐姐,你好,我是不知火一族代族長不知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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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兩更,稍後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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