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16年6月1日。
在葉流雲的意識裏,6月1日是前世國際兒童節的日子,而在他重生爲不知火月的新人生的第六個年頭,6月1日卻是在這個忍者的世界裏立足的起點、特殊的日子。
每一個生活在忍界的人都知道,忍者這一強大的戰鬥行業是有着嚴格的分級制度的。下忍、中忍、上忍,是大家常見的忍者等級,上忍之上的“影”更是超級的存在,代表着忍者實力的巅峰;而下忍之下的“見習忍者”确是地地道道的菜鳥。自上古時代六道仙人開創忍宗以來,忍者的培養工作就都是以家族爲單位來完成的。這種傳統的觀念直至木葉8年2月5日才有了變化,二代火影千手扉間在這一天創立專門集中教授忍者技能的學校,第一屆便招收了38名學生,打破了原有的家族式忍者培養方式的局限,使得忍村數量衆多的平民也能夠訓練成爲合格的忍者,擴大了兵源,極大地提高了村子的軍事力量。
木葉12年4月5日,震撼世界的“第一次忍界大戰”爆發,木葉忍者學校的這38名首批畢業生在戰場上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人們這才發現,原本并不被看好的“見習忍者”經過學校的系統教學居然可以成爲如此潛力超強的戰鬥力。從此之後,世界各國的忍者組織紛紛效仿這種教育模式,都建立了專門的忍者學校,忍者學校制度在全世界範圍推廣開來。
作爲該制度首創者的木葉,更是在這樣的亂世中多次擴大學校的規模,從校舍的改建到師資、生源的擴大,一切都體現了木葉高層對忍者教學的重視。現年19歲的千手利家在其父二代火影戰死沙場之後便就任爲木葉忍者學校的首任校長,年少有爲的他監管着整個木葉的教育事業。在他的改革下,原本雜亂無章的忍者考核制度和随意性很強的考核時間都被修改,每年的6月5日成爲固定的下忍畢業考試時間,合格者便會領取到千手利家親手頒發的木葉護額,成爲具有下忍資格的忍者。4年以來,從未有過例外。然而今天,原則性一向極強的千手利家也不得不早早來到畢業考試間,準備一次極爲特殊的下忍畢業考試。
年輕俊帥的千手利家身着印有千手族徽的淡藍色便服,在空無一人的畢業考試間開始了今天的準備工作。由于提前使用,考試間的室内略顯髒亂,千手利家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分出了三個影分身。指示三個影分身開始勤快地打掃起室内的衛生,千手利家的本體在考官桌前坐下,整理起随身攜帶來的考生檔案。
“嗯……不知火月,木葉10年10月23日出生,”千手利家自顧自地默讀起來,“咦?和柱間大伯的生日居然是同一天?有意思……父不知火才藏,木葉七大名門之後,不知火一族現任族長,前‘火之國守護十二士’成員之一;母草薙炎華,現任火之國草薙家族族長草薙蒼穹長女,前‘火之國守護十二士’成員之一。嗯,家世祖上顯赫,但是現已沒落……鏡哥哥的獨門親傳弟子,4歲開始拜師學藝,今年6歲……因爲蒼白色的皮膚不受村民歡迎……其餘資料暫且不詳。”
讀到這裏千手利家的影分身們已經完成了室内的清潔工作,三人同時結印,一股白煙後消失。隻剩本尊的千手利家仍在考官椅上思索着。今天的這次提前畢業考試是宇智波鏡提出來的,畢竟這個隻接受宇智波一族家族式教學的不知火月沒有在忍者學校上過一天的學,特事特辦,隻能避開四天後的正常考試在此提前單獨考核,獲得下忍資格。不過以宇智波鏡的水準,相信一個簡單的下忍考核對于不知火月來說完全不會有難度。大家都在說這個小子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剛出生五個月就能流利地說話,當年不知火月的這個事迹可是在整個木葉的忍者圈子裏流傳很廣的奇聞,姑且看看今天他的表現吧。
看了看屋内牆上的挂表,千手利國納悶道:“今天真是稀奇了,考官們和參考者居然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來……我也隻不過是在樓道裏設置了一個小小的……”
正當千手利家思索之際,考試間的大門被一股巨大的沖擊撞開,在門闆轟然倒地的悶聲中傳來了猿飛日斬的咆哮:“利家!樓道裏的陷阱是不是你搞的!”隻見一身藍色碎花和服的猿飛日斬怒氣沖沖地出現在了門口,身上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哈哈,”千手利家爽朗地笑了起來,“猿飛哥哥,我給你們的驚喜怎麽樣?”
猿飛日斬面對這個依然孩子氣的木葉忍者學校校長也隻能忍了:“你看我這一身狼狽……這可是今天爲了主考,我特意換的新衣服,琵琶子親手做的呀,你是讓我回去又挨她罵麽?”
“猿飛哥哥别生氣,大不了回去我親自去和二姐解釋一下好了……你這妻管嚴的……”
“你說什麽……”
“呃,沒事,猿飛哥哥,是你聽錯了。”
猿飛日斬擠眉弄眼道:“小子,作爲你的二姐夫,我得說你兩句。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解決一下婚姻大事了,你和日向歸蝶的感情也該有個結果了。”
嬉皮笑臉的千手利家突然臉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道:“那……那個,猿飛哥哥,我和歸蝶都已經訂婚了,再說她現在才15歲……我和她都沒準備好……”
“哈哈哈,男子漢扭捏什麽,”猿飛日斬拍了拍身上的土灰,抖了抖倒豎短發上的土塊兒,拿起自己随身攜帶的煙鬥,深吸一口道,“這男女之間有些事就要抓緊,你看我和你二姐結婚那會兒,我18,正是英雄少年,你二姐千手琵琶子15,正是風華絕代之時,我們兩個在你父親我師父二代大人的撮合下,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猿飛你又在這教唆小孩子了,”随着聲音望去,隻見考試間的門口又出現了一個高挑的身影。
猿飛咂了咂嘴,看向來人笑道:“盛平兄,這怎麽能說是教唆?我隻不過是在告訴利家要趁年輕作些愛做的事情罷了……你,有意見?”
“少在這貧嘴了,”日向盛平在考官桌旁找了個位置坐下道,“我隻不過是怕你把我未來的小舅子給教壞了……男女之間一定要禮數當先,在沒有結婚之前的過分行爲,是會受到我們日向一族的報複的……”
千手利家聽罷汗顔,爲了“保命”,隻能謙恭地向日向盛平解釋:“盛平兄放心,我怎麽會幹那麽出格的事兒呢……都是猿飛哥哥在這裏教唆的,您放心,我一定隻聽您的,當一個日向家的好女婿。”
“嗯,這還差不多……猿飛,你聽見啦,利家可是把你給賣了。”
“這臭小子,我這可是爲你好……我說,你們日向一族的規矩能不能改改,這都什麽時代了……”看了看日向盛平要吃人一樣的眼神,猿飛日斬隻得把話咽了下去。不一會兒,故作怒氣的日向盛平也憋不住了,三人爆發出一片爽朗的笑聲。
“不過說實在的,”日向盛平看向千手利家道,“利家君的陷阱可是越來越純熟了,冰遁和黑暗行之術的組合很有創意,幸虧我有洞察力超強的白眼。”說到這裏看向了仍在吸煙的猿飛日斬,“不過,我們8位考官同時來到這裏,既然我不是第一個破解陷阱到達這裏的人,說明我的實力還有待提高啊。”
猿飛連忙搭話:“盛平兄哪裏的話,你太自謙了。能運用純體術破解如此複雜的陷阱,我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就是不知道第三個能是誰……”日向盛平道。
“要不咱們猜一猜。”猿飛日斬玩心大起。
“應該是宇智波鏡或者團藏吧。”日向盛平看向已經沒有了門的門口,做出了自己的推斷。
一陣“轟隆轟隆”的連環響聲由遠及近、由小漸大地傳來,三人面面相觑,日向盛平冷汗道:“聽這架勢,好像是‘肉彈戰車’……秋道取風不會用這麽一招吧,那這樓可經不起他這麽……”
“壞了!”千手利家拍案而起,“真要是這招的話,那這維修費可是天文數字……我這校長的責任可大了。”
“等等,”猿飛日斬由仔細聽了聽,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夾雜着亂糟糟的争吵聲,不像是單獨的一個人,這不是取風……”疑惑地看了看二人,猿飛自己也納悶道,“不過……到底是誰?”
日向盛平站起身來,邊退邊道:“先别管是誰,我建議大家還是向後退一退,聽這架勢,一會兒門口會相當危險。”
“正有此意!”猿飛日斬和千手利家也向後退去,遠離這沒了門的門口。
“轟隆轟隆”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發清晰起來。
“哎呀,師父你耍賴,用身體擋我!欺負我是小孩兒是吧?”
“臭小子,咱不是說好了誰後進門誰請客麽?嘿嘿,我可不想……啊,團藏你個混蛋,趁我不注意。月,趕緊追上他,要不咱倆都得請客。”
“團藏叔叔也耍賴啊,喂喂喂,還帶風遁加速的啊?不管了,‘草薙流秘傳·蛇行之術’!我遊……”
“嘿!想超過我可沒門,‘寫輪眼’開!複制前方的所有動作!‘草薙流秘傳·蛇行之術’!我也遊……”
“師父你COPY我的招數啊!太無賴了!還笑……呀喝喝……看招!‘土遁·土中映魚之術’!我潛行……”
“團藏,你倒是說句話啊。月小子要超過咱倆了……喂喂,已經超了啊。你那奸笑的眼神什麽意思,啊,還向我扔手裏劍,我跟你沒完……”
“……”猿飛日斬三人相顧無言,終于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盛平兄果然猜對了,鏡哥哥和團藏哥哥都到齊了,”千手利家笑道,“不過那個孩子的聲音……難道是……”
“呃……”猿飛日斬拍了拍千手利家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沒錯,那就是你今天要面對的考生,不知火月。嘿嘿,怎麽樣?很活潑吧,這是個很讓人頭疼的小鬼頭,你可得有個準備。你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他耍得團團轉……”
“轟……”驚天的巨響打斷了猿飛的話語,隻見兩個成人一個孩童兩高一矮的三人在狹窄的門口處撞作一團,木制的門框在三人的吵嚷中已經産生了肉眼可見的龜裂。千手利家肉疼得緊……得,今天的維修費就夠一筆的了,這三個活寶的破壞力……
“團藏你給我讓開點兒,沒看見月要從咱倆身上翻過去了麽?哎,你快點兒,他踩着我的後背要進門去了……”宇智波鏡吼道,黑色的卷曲短發上海能看見一隻白白嫩嫩的小胖手在那裏抓來抓去的往上夠。
團藏不懷好意地一笑,将下巴上的X型刀疤都牽動得向上揚起,“放心,我有辦法。風遁·疾風壁!”
“怕你不成……”宇智波鏡也快速結印,大招祭出,“土遁·土流壁!”
“師父、團藏叔叔,你們别小看人啦……呀伊嘿,水遁·泷壺之術!”
“轟隆隆……”
木葉街道上散步的的行人突然停下了腳步,尋找着巨大震動的聲音源頭,隻見忍者學校的後樓的幾十片紅色磚瓦在一眼泥漿和龍卷的沖擊下一飛沖天,稀裏嘩啦一片讓停下來看熱鬧的民衆們不明所以。
“估計是學校老師們新開發的忍術實驗,沒什麽事,大家都去忙吧……”某位路過的木葉忍者及時出來解答,大家又各忙各的去了。
然而千手利家此刻連哭的心都有了,“維修費啊,維修費……我不過就是弄了一個陷阱,你們也太小題大作了……”千手利家指着一身泥水的宇智波鏡和志村團藏,看着至少被拓寬了十倍的考試間的“門口”,肉痛啊。
“嘿嘿,利家,不好意思……一時興起,一時興起。”宇智波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咦?團子?臭小子哪去了?”
“還用問?”團藏厭惡地甩了甩身上的泥漿,“看……”
随着團藏的指向,隻見同樣也是一身泥水的不知火月大喇喇地站在考試間正中央的講台桌上,雙手掐腰,屁颠颠的樣子傲氣十足。
“嘿嘿,師父、團藏叔叔,記得啊,你們倆,要請客吃飯的……團藏叔叔,你要幹嘛……不許跑!你們倆都不許耍賴,咱們說好了的。”
“好說,好說。”宇智波鏡攙扶着團藏起身,“明天去我家,讓你師母給你做一頓好的。”
“你怎麽也得帶我一個!”團藏甩了甩身上怎麽甩也甩不淨的泥點,“我說你們師徒可真狠啊。我用風遁沖你們,頂多也就是身上落點兒灰罷了。你倆師徒可到會配合,一個土遁一個水遁,看我這渾身的泥漿……”
“好好好,沒問題。今晚,你倆都去我家……”
“那可不行,”千手利家出面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我的學校讓你們摧殘成這樣……鏡哥哥,少說這頓飯也少不了我。”
猿飛日斬和日向盛平也圍了上來,目光充滿了期待。
“好吧好吧,我認了……”宇智波鏡大手一揮,“在場的人人有份啊,晚上去我家赴宴。就算是給我徒弟下忍畢業的慶祝,都來捧場啊!”
“你徒弟不是還沒考呢嗎?這麽有自信?”
“當然,不看是誰的徒弟……現在時間是……呃……算了,表都沒了,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速速考完啊。月,下來吧,這位是千手利家叔叔,現任木葉忍者學校的校長,二代火影大人的獨子。今天你的考試就是由他主持的,過來打一聲招呼。”
“好嘞,”不知火月一個跳躍從講台上跳到千手利家的面前,雙手抱拳略微鞠躬道,“利家叔叔好,我叫不知火月,不知火飛鳥之孫、不知火才藏之子,向您問好,請多關照。”
剛才沒有看清楚,近距離端詳千手利家才得以仔細觀察不知火月的整個外貌。
矮小的個頭、圓嘟嘟的身材、灰圖圖的舊衣服,和普通的6歲孩童并沒什麽區别。标志着不知火一族的褐色頭發紮成一個簡單的馬尾辮,兩道中間分開的長劉海将這名孩童的臉部輪廓完全勾勒出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對兒不同尋常的眼眸。這是一雙非同尋常的眼睛——金黃色的蛇形瞳孔閃爍着超越年齡的睿智精光,不斷地用餘光打量着周邊的事物,将身邊的一切都盡收眼底;紫羅蘭色的天生眼影就像兩把利劍,在他蒼白如紙的臉上重重地畫下了内斂沉穩的兩筆。然而男孩兒時刻挂在嘴邊那玩世不恭地笑容卻和成熟地眼神截然相反,顯示出他頑皮搗蛋、喜歡惡作劇的一面。這兩者是如此地矛盾,卻渾然天成地結合在了一個人的身上。更何況從他剛才的行爲看,也是一個不怎麽老實的搗蛋分子。
作爲木葉忍者學校的校長,千手利家從事了4年的教學工作。通過近距離的觀察來了解一個兒童的内在性格是他的強項和專長,然而看了又看,他對不知火月也隻能得出這樣的評價——
這樣的小孩兒啊,還真讓人捉摸不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