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旁人終究不可多說什麽
“呀哈喽!隼人,跟那位由比濱小姐現在怎麽樣了呀?啊,還是說姐姐我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電話裏傳來的是陽乃那不懷好意的聲音。在某種意義上雪之下陽乃這個人确實是相當強大的,比如說當她說話的時候你永遠猜不到她在謀劃些什麽,能在日常生活中活用上政治家們的手腕,這家夥絕對是天賦異禀。
然而她的問話依然使我感到窘迫。
如今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這個時間打來電話問這種問題其用意簡直就是昭然若揭。
事實上之所以追上去也隻是不放心罷了,我不可能真的做出些什麽,對于解開她的心結也完全起不到作用。
交淺言深是大忌。這一點我尤爲重視,即便是朋友也不是什麽都能對對方傾訴的,你說這不是真正的朋友?不,其實某種意義上講互相尊重隐私才是真的朋友吧?
算了,不找借口了,說到底我跟結衣的關系并沒有那麽緊密。
結衣跟優美子是朋友,優美子跟我是朋友,所以我跟結衣是朋友。
多麽簡潔明了的三段式推理?然而終究還是有些介懷的,尤其是異性*交往,其實不适合插手太多。
但是總感覺好不甘心,看着朋友傷心的感覺并不好受,即便跟自身并沒有太大關系也是這樣,人畢竟是感性動物,分析厲害然後無動于衷這種事畢竟很難。
“诶?那位由比濱小姐不在嗎?隼人你還真是越來越沒意思了。”
“是是——”随意的敷衍着,甚至都不想去深究她到底是怎麽知道結衣的名字這件事,畢竟她從來都是一個手眼通天的家夥。
“搜噶,,,我們明天要去LaLa-portTOKYO-BAY喲!”
那個作爲千葉高中生約會聖地而存在的商店街嗎?你還真是閑。
“請玩得盡興——”唔,,,等一下,我好像聽到了“們”這個字眼?
“嗯,那就明天早上十點好了!
滴滴滴——”
,,,又挂電話了?
開什麽玩笑,,,連續兩天?我的周末這不是全都沒了嗎?而且難不成還要再面對那群大學生?開玩笑的吧?
而且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今天的事感覺陽乃完全是沖着雪乃去的,,,該不會,,,
不不不,不會的,雪之下那種路癡應該不會傻到自己一個人去那種地形複雜的地方才對,況且那裏可是約會聖地啊,她應該不會,,,
怎麽感覺忽然就擔心起來了?
“砰砰砰——”
聽到如此有節奏感的敲門聲,我認爲我此刻的表情一定相當精彩。
爲什麽有種微妙的即視感?
這對姐妹到底是怎麽回事?難不成真的是心有靈犀?
“砰砰砰——”
敲門聲變得急促了一些,我瞅了一眼挂鍾——九點十分。搞什麽,這個時間可不算早了,雖說明天是周末,但雪之下沒有熬夜的習慣吧?
“砰砰砰——”
更加急促了,,,
好歹讓我先換件衣服啊,我都換上睡衣了,,,
“砰砰砰!!!”
這已經是砸門了吧?
“來了來了!”有點狼狽的跑過去打開門,剛想問她有什麽事,卻發現她正用銳利的目光掃視着我。
怎麽了?雖說是睡衣有點失禮,但這件睡衣還是很中規中矩的吧?
片刻後,她帶着一種凜然的氣息闖了進來。
總感覺,,,這是上門查水表的節奏嗎?
瞪大眼睛,仔細地觀察着客廳的一切,我注意到她在掃過玄關位置時,明顯松了口氣。
,,,進門先看鞋,這是哪裏來的偵緝守則?
然後開始一間卧室一間卧室的闖進去搜索。
額,,,你這算是私闖民宅了吧?可以出示搜查令嗎?
最終并沒有發現什麽的雪之下松了口氣,坐在沙發上開始休息。
,,,沒體力了?這是在逗我嗎?
還有,我可以認爲這是你對我人格的侮辱嗎?
“你在找什麽?”
姑且還是得問一下的。
“由比濱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
你還知道後半句說不出口嗎!我要求精神賠償!
“結衣的話我送她回家了所以不必擔心。”盡量壓抑着情緒,使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
“你沒有趁人之危做些什麽吧?”然而雪之下的眼神再度犀利起來。
,,,我簡直生不起氣來了,少女你腦洞太大了。
“我要是剛才沒有開門的話,,,”我試探着問。
“我會報警的!”雪之下毫不猶豫。
夠了,,,我明白了,好感度确實是有負值的,我已然明了。
有些話想告訴雪之下,比如她白天那種應對方法其實是有問題的,又比如你的一些不經意的動作已經引起了誤會。
可是開不了口。
都說旁觀者清,然而旁觀者卻很難點醒當局者,人類的本性就是會不願承認自身的錯誤的。即便旁人說的再有道理,自身也會不斷的找着這樣那樣的理由,甚至不惜自欺欺人。
我是不同的,不是那樣的,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什麽都不明白,你又了解些什麽,你有什麽資格說這話,你有什麽資格說了解我,這件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就是這樣,是人都會這樣,面對來自無關者的不同觀點,人類的第一反應必然是抵觸,這是無解的,無論對方再怎麽正确,自己都不會去承認,甚至是想盡一切辦法玩盡一切文字遊戲找遍一切借口去否定對方。
因爲當被否定的時候人類會失去安全感,趨利避害是生命的本能。
而葉山隼人,八面玲珑的僞裝者,絕對不會随便去觸碰他人的底線。
到底是誰比較可悲呢?
老實說,我覺得現在的雪之下雪乃很好,真的,如果她能堅持着這條路一直走下去的話,她永遠都會是人群中最閃耀的那一個。在從學校步入社會的成長過程中,許多人變得平庸了,許多人變得圓滑了,然而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最終都将歸于平庸泯然衆人。
誠然這飒爽的英姿不一定是雪之下的本來面目,卻是最能展現她本性的一面。
讓她這麽走下去不好嗎?雪之下選擇的道路又有誰有資格去說三道四?又有誰有資格去随意的改變她?
我并不是毫無所知的啊,侍奉部的由來這種事情,平冢老師,你的教育之道真的正确嗎?做出改變對這些人而言真的好嗎?
因此,最終,我什麽也沒有說出口。
“晚安。”面對雪之下優雅而挺直的背影,我輕輕地道出這兩個字。
PS:唉,第二季完結略有所感,去貼吧與人交流又是被一陣無腦噴,書友們留個評論吧。這本書注定是小衆的,但正因爲是小衆的所以我才可以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寫,而不是刻意迎合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