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窗前,月清,月冷,月雖圓亮,卻依舊孤獨……
我坐在窗台上,仰望月的美麗,月的高雅,月的神秘,月的孤獨……
從回來到現在,過去了大約4個小時,孤獨的少女一直呆在院子裏舞劍。連我這個外行都看得出,她的劍術很高,一招一式有時行雲流水,有時又戛然而止,手中之劍就如自己的身體一般,舞的淡然、舞的潇灑。但,再這樣下去,她會受傷……
我并不打算阻止,欠她的我已經說過謝謝了,她的身體好壞與我的關系不大。我知道是SeventhMist那個人的原因,解鈴還須系鈴人,我這個局外人插手,何必呢?即使我想那樣做,也不能那樣做。我隻是個學園都市裏最底層的Level0,随便一個能力者都能将我捏死。握緊手心,松開,再握緊,再松開,再握緊,再松開……迷離的月光灑在我蒼白的臉上,我搖搖頭将心神回縮:力量那種東西呀,可是離我很是遙遠呢……
“半藏,怎麽還不睡?”
結束發洩的少女見我窩在窗台欄杆上,不解的再次叫起那個我深惡痛絕的名字。
“不……,隻是覺得今晚的月亮很特别……”
我仰頭凝視,一臉的癡迷,仿佛身心已被天空的圓月俘虜,陶醉那異樣的清美之中……實際是,純粹是沒話找話說,月亮什麽的,對我這種不能心靜的人,是一點看頭都沒有。
“呵呵,你的謊言真不像是真的。失憶前一定是個實誠人吧,想要說謊,你就該好好練練。臉上的表情一眼看去就知道那是假的,太僵硬了。怎麽樣?要不要姐姐我教教你撒謊的技巧?姐姐我可是很厲害滴……”
“恢複了嗎?”
還是轉移話題吧,不明白服部她爲什麽突然變得這麽活潑,一點都不符合平時清冷的形象。所謂事出反常便爲妖,我是很快就離開的,還是那句話,她的問題我不想管。
我口中冰冷徹骨的聲音刀鋒般切斷了腹部的調笑,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坍塌,一抹悲傷登上城樓,“半藏,你的觀察很仔細……”
“不……”我擺擺頭,銳利的的雙眼透過腹部的眸子直逼她的心神,“是你的動作太明顯了,隻要不是笨蛋,都知道你和他的問題……”
服部第一次轉過了頭,逃離我的視線,雖然很快重新與我對視,但她的心情還是暴露了。在身爲Level0的我面前退後,服部的驕傲迫使她不禁臉紅了紅,高大的樹木恰好遮住了月光,我并沒有看見。服部放出多年修煉出的氣勢,挑釁似瞪着我的雙眼,“然後呢……半藏……,你想說些什麽?”
“什麽都沒有!我隻想說,洗洗早點睡吧……”說完不顧服部的反應,我掀起跨在外面的右腿,跳下窗台,關上窗戶,拉上窗簾,上床睡覺。
“砰!!”
關上窗戶的我沒有看到服部青紫相交的臉,我抓着唯一的青蛙徽章、正在無神的盯着潔白的天花,‘爲什麽呢?一般人爲什麽我會是這樣的人呢?’
月光下的少女,緊握住手中太刀,渾身上下每一個骨節中響起一連串的爆竹的聲音。服部在我的窗台前站了好久,終究一聲歎息,緩步走回卧室。‘那個人,能無視我的氣勢,那樣的行事風格,他,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
“喂,青蛙,你知道我是誰嗎?”
心中沒來由的煩躁,輾轉反側就是睡不着,無奈之下我隻能對着青蛙徽章說話……
“……”
“不說話嗎?呐,就是默認了!快點交代,我到底是誰?”
“……”
“我是個笨蛋嗎?”
自嘲的一笑,這個青蛙會回答我的問題才怪。将徽章小心收回口袋,掀開被褥,我決定出去走一走。屋子總是給我一種牢籠的感覺,隻有在外面才能感受那一絲自由情懷。
“哈,晚夜的風吹的人,真舒服呀……”
走在燈紅酒綠的大街上,我伸起一個大大的懶腰,重重的一拉筋骨,感覺真的很不錯……
“小子,這麽晚還在外面瞎逛,可不是什麽好習慣。要不,大哥我幫你改改如何?”
一個猥瑣拿着指甲刀的不良老大帶着一群小弟,将我包圍,不屑蔑視的看着我,就像看一隻生在肮髒陰暗溝裏的臭蟲。
“保護費嗎?我沒帶錢,下次給你好不好?”
老大聽見的我的話,大怒,随即想起自己老大的身份,立即做高手風範,不以爲意的笑笑,勾勾指頭,身後的幾個混混走向前,“小子,這話騙誰呐。今天,交的話還好說,不交!哼哼!”
真麻煩!難得想出來,遇上這些不良,我該說我的人品值很高嗎?他們有10個人,我這邊,一人!打不過,怎麽辦?瞅準一個空隙,跑!
“老大,那小子跑了!!”
冷不丁被我推開的那人,急忙向老大回報,卻迎來大家的鄙視和老大的拳頭。
“笨蛋!!還不快給我追!!”
“嗨嗨嗨……”
左拐,右拐,一個又一個的巷道,我好像來過似地,跑的順暢無比。回頭一看,後面已經看不到人了,我心中難免得意一笑,想抓住我,早着呢……
“嘣!”
所以說,跑路的時候不僅僅要注意後方,前面也一定要關注。
質量沒對方的大,我被狠狠的彈向地上,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撞到什麽了嗎?
“呐,小子,你很能跑嘛。害得大家忙活了一晚上,你說,我們該怎麽感謝你?”
嚣張危險的聲音,不用看我就知道又是那個猥瑣老大。爬起,轉身,跑!
一滴冷汗順着臉頰滑落,不知何時我的身後竟多了一群人?
“小子,跑呀,跑呀,怎麽不跑了?剛才不是跑得很暢快嗎,恩——?”老大帶上早上買的指套,聽說這玩意能把人打得死疼死疼的,正好拿這個小鬼試試。
“啊!混蛋,你敢打我!?”
聚集全身的力量,一拳打向老大的右臉,我知道,今晚是不能善了了,索性擒賊先擒王,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砰!”
仰天狂笑的老大抓住我的手,一記老拳,我的身體與牆壁來了個重重的撞擊……
“可…可惡!!”
我艱難從地上站起,擦掉嘴角流出的血色,眼中閃的兇光,整個人發出一股野獸的氣息。
“啊!”
又是一拳,是誰打的?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隻有那個猥瑣老大,絕不能放過!!
一拳一腳的打在我的身上,疼痛如急速擴散的病毒侵蝕我的身體,腦中的聲音不知勸過多少回放棄,但我,還是終究沒有倒下……
接近了,接近了,三步,兩步,一步……
“嘔——”
老大的重擊!一大塊鮮血從口中吐出,胃部像是有千萬把刀在絞動,眼前模糊一片,思維快要停止了……
呵呵,不過呀,我的眼睛赤紅,嗜血的笑容勾起,抓住你了!
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失憶前的我,包括性格,身體,因爲我在老大漆黑的眼睛看到的是驚懼和一片沾着粘液尖牙,
“啊啊啊啊啊!!混蛋!!!混蛋!!!”
這就是血的味道呀,不怎麽反胃呢,以前肯定嘗過吧?哈哈哈哈哈哈,口水的粘液與血液相交和,仿佛吃了罂粟一般,一時充滿了力量。上下颚發力,使力一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嘿嘿嘿,這種味道,”我仔細嚼着口中的血肉,享受鮮血的快感,眼中迸出渴望的光芒,“好極了……”
“殺死他!!聽見沒有,給我殺死他!!”
不良的老大捂着不斷冒出股股鮮血的脖頸,雙眼充血,冰冷的殺機大起!混混們聞言,紛紛拿出武器,有西瓜刀,有折椅,有鐵棒,有鎖鏈,有槍……?
“噼裏啪啦!!”
湛藍色的電光,茶色的少女,欣長的身材,疲憊的面容,黑暗的巷道,皎潔的月光,遍地的黑炭,以及坐在地上喘氣的我……
我知道,不管今生,亦或是來世,我都不會忘記這幅畫了……
……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入目的熟悉的天花,高挑傲立一旁的服部淩。
“謝謝……”
理所當然,又被這個女人救了,我能說些什麽,除了謝謝,别無他話。卻不料短短的兩個字,耗費了全身的氣力,頭、身、手、腿,沒有一處不是鑽骨的疼……
“哼!!”服部冷哼一聲,對我的感激不屑一顧,倒是對我之後的龇牙咧嘴感到些許欣慰,“知道疼?!!真好,那意味着你還沒死!”
“……”
“你很狠!”
“……我知道。”
“那個人失血過多,又被電擊,如果沒有那個醫生,他必死!!!”
“……真遺憾!”
“你的肋骨斷了11根,脊椎斷裂,雙腿粉碎性骨折,大腦腦骨裂開,你沒死!!”
“……運氣好!”
“你到底是誰?”
“……我也想知道。”
“混蛋!”
“……”
“……”
“砰!”
響亮的關門聲,預示着會話的結束。
……
“我要出去。”不得不佩服這裏的醫生,腹部說得那麽嚴重的傷,竟然用一天就複原了。解開纏在身上的綁帶,在晚飯時,通知服部這件事。這次出去,不隻是找回‘我’,還要找到她……
“等着吧。那個人有消息會告訴我們的。如果他都沒辦法,那你更沒機會了。”
服部的餐間禮儀很優雅,很賞心悅目,但我沒興趣。
“那不是我不出去的理由……”
“……”
“……”
時間在對峙中流逝,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我的呼吸和服部碗筷的敲擊聲……
“别死了……”
“……”
走到昨晚的那個位置,地方被清理的幹幹淨淨,一點都看不出血拼的遺迹。雖說早就有所準備她不會一直呆在這裏,但真到這裏沒有看見她,心裏沒來由的失落空虛,仿佛心中有什麽東西沒有了一樣……
渾渾噩噩漫無目的的如行屍走肉在繁華的大街上走着,呆滞的眼神,沒有表情慘白的臉,身上發出一股名爲頹喪的氣息,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突然,夜光中那一幕茶發!!
急跑兩步,追上去,堵在她的前面……
我的瞳孔一陣收縮,那張臉,我絕對忘不了,真的是她!
“你……你……我……我……”
該死!最關鍵的時刻竟然緊張了,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
“昨晚,我……你……”
“你是誰?如果禦坂記憶沒錯的話,禦坂并不認識你。禦坂一邊蔑視陌生人搭讪手段的不成熟,一邊裝作不知道他搭讪的問道。”
“呃……”
好犀利!面無表情的揭發我的目的,還毫不在意我知道她的想法,這個女孩子是三無吐槽帝嗎?不過有進步,至少知道,她叫禦坂了。
“禦坂妹,你認識這個人嗎?”
正在我不知所措之時,一個猥瑣的男聲音傳來。一道紅色光柱直沖雲霄,我本能的爆發出一股濃稠的殺氣,雙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說話的那個男人。恩,除了拉風的刺猬頭,比我還要平凡的一個人。今晚,要不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把他做了?
“不,禦坂不認識這個想和禦坂搭話的男生,禦坂老老實實的告訴抱着可愛貓咪的上條當麻。”
茶色少女貌似沒發現我的殺氣,很淡然的從上條當麻的懷裏接過黑色的貓咪,修長的手指挑逗着貓咪的下巴。
“上條當麻?恩——”按下希望那隻貓咪是我的愚蠢想法,惡狠狠地瞪着猥瑣刺猬男,上條當麻。“恩——,上條當麻!!!”
低沉沙啞的聲音中,如果前一句帶着疑惑不确定的懷疑,那麽,後一句又是帶着種說不出的詭秘恐怖之意。
“哈??你認識我??”
上條當麻的反射神經不可謂不強,我‘輕微’的殺氣竟被他捕捉到了,退後一步,面帶冷汗的回答。
“啊,時間到了。禦坂要走了,禦坂無言的用希冀的目光看着你,希望你能幫禦坂照顧好小貓咪。”
“吼吼吼……”
她說的‘你’很明顯不是我!頓時,我的身後,一個長者兩隻角的黑色陰隐具現化,陰隐的雙眼是說不出的幽深,發出噬人的血色光芒……
“哦?哦!哦?”
在我嫉妒的火焰下,上條當麻一頭冷汗的接過禦坂妹懷中的小貓。
“感謝你的幫忙,禦坂真誠的說道。禦坂雖然那有點不舍事情的發展,無奈的先走了。”
看着禦坂的背影,我一把摟住上條當麻的脖子,陰深深的亮出一口大白牙,發出一個滲人的笑容,
“上條君,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談?”
“啊?”
感受到脖子傳來的壓力,上條當麻選擇戰略性妥協……
……
“原來如此!”
聽完上條當麻的叙述,我不禁感歎,命運的神奇。
哇哈哈哈哈,原來‘美琴’就是禦坂美琴呀,哈哈哈,上條當麻說剛才那個是她的妹妹,我就說嘛,救我的那個頭上可沒有軍用夜視儀,原來是姐姐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個真高興,今個真高興呀……”
注意到某刺猬頭的無精打采站着一個小黑巷前,我很是哥倆好的拍拍他的肩,“幹啥呢,當麻(友情的增地)?”
“不……,半藏,那裏好像有什麽?”
“有什麽呀?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當前大馬金刀龍行虎步拉着上條當麻的走進去……
“半藏,你看!!”上條當麻眼神好,很快發現了什麽,指着對我大喝道。
“那是?!!”子彈,沾着血的膠鞋!!?
“喵~~”
黑色小貓掙脫上條當麻的懷抱,跳下來,向左邊跑去……
血!血!!血!!!
黑色小貓正窩在倒在血泊中禦坂妹的懷裏,舔舐她身上的衣服,實在期望那個溫暖的人嗎……?
“轟轟轟轟轟轟……!!!!!!!!!!!!!!!!!!”
腦袋中‘轟’的一聲劇烈爆炸,原本空白的世界,一塊一塊的碎片閃耀着五顔六色的光芒,從大地裏發芽,成熟,飛向無盡的黑暗……重組…………
清冷的月下,碎石地,撕裂的大腿,染血的青蛙徽章,閉上眼的‘美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跪在地上,左手敷在臉上,右手緊緊握住口袋裏的徽章,任決堤的淚水沖出手掌的縫隙,順着胳膊打濕一片衣袖,大滴大滴的晶瑩滴落在幹燥的水泥地……
“半藏?”
上條當麻自震驚裏回複過來,就看到認識不到1個小時的‘好友’不太對勁……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湛藍色的雷電纏繞在我的身上,一隻鳥,兩隻鳥……千隻鳥啼鳴……,藍色的光芒映射我掌下扭曲的笑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得很!!好得很!!!!你們好得很!!!!!!!!!”
“死!!!!!!!!!!!!!!!!!!!!”
(5000字,求票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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