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玄學的說法,天地宇宙,萬物都是可以包含在五行之中的。化爲方位,則爲東南中西北;化爲時序,則爲春夏長夏秋冬;化爲五氣,則爲風暑濕燥寒;化爲五髒,則爲肝心脾肺腎。
“”十方天陣之所以如此厲害,就是因爲陣中的五人能溝通天地,将陰陽五行不斷演化。天地之力源源不竭,他們的力量便源源不絕。在陣中對抗,就猶如和天地對抗一般。
姬雲空還未想透,便覺得胸膛一痛,竟是體内的肝髒不由自主地劇痛起來,與此同時,肝髒下方的苦膽也開始發顫,一滴滴苦水從其中流出,口中酸水不斷。
糟了!姬雲空大驚,這是青帝動手了。肝膽屬木,自己肝膽劇痛乃是因爲木氣失衡原因,接下來,就論道雙眼失明,渾身青斑,筋骨乏力而死。
姬雲空不假思索,立刻轉向北方,與此同時,雙手捏出法印,一層淡淡的水幕在将他的身軀包裹其中。北方屬水,青帝将自己周身木氣抽離,自己必将以水生木,可惜了,五谷之中,菽即豆類,也屬水,若是能帶着一些吃下去,定能好轉不少。
隻是,姬雲空似乎有些低估了“十方天陣的”厲害。水幕出現的那一刹那,他的确感覺好受了不少,但不過片刻原因,那種劇痛之感又回到了身上。繼而,水幕“啪”的一聲化爲氣泡消失。與此同時,姬雲空的渾身一寒,腎髒和膀胱也開始産生劇痛。
“哎呦,黑帝,都是男人,不用那麽狠吧?怎麽能動那個地方。”姬雲空慘叫一聲,水氣消失,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受到了影響,耳朵也漸漸變得失聰,身體浮現除了一些黑斑。
壞了!五體之中,骨也屬水,萬一被化了骨頭,自己就要真的死了。
“哎呦,各位師弟師妹,你們當真厲害,隻是可惜,我的咒術,剛好克制你們的‘十方天陣’!”姬雲空大喝一聲,他的身形忽然消失不見,繼而,在原地出現了一個恐怖的黑洞。黑洞宛如人的眼瞳一般,瞬間産生了巨大的吸力,“十方天陣”賴以生存的天地之力,居然在短短的一瞬間被險些吸空。
“諸星寰宇,萬古長存!”
“師兄自創的絕技。”
炎帝和青帝兩人的聲音接連響起,上一次見識這個咒術,還是在九陽寨的密道之中。那一次,兩人合力對戰姬雲空,引起他使用絕技,最後時刻,若不是姬雲空及時收手,隻怕兩人就将會被吸入黑洞之中,化爲無數齑粉,徹底消散于天地之間了。
“不可能!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威力,”炎帝大叫,“就算師弟再厲害,也終究是一個人,如何能吸收這麽多的天地之力?”
“轟!”正說間,黑洞的中心産生了巨大的爆炸,金、木、水、火、土,各式各樣的咒術缤紛呈現,它們雖然眨眼寂滅,但那瞬間劃破黑夜的輝煌,還是在衆人面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此紛繁複雜的咒術,簡直如同是咒術洪流一般。很難想像,那個黑洞的中心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這種場景,好生熟悉!”炎帝自言自語。
“你們看,那是什麽?”白帝驚叫一聲
衆人望去,隻見地上不知什麽時候鋪了滿滿一地的紅色粉末,這些紅色粉塵,如同忠心的護衛一般,将黑洞小心地守護在中心,顆顆散發着妖異的紅光。奇怪的是,那黑洞如此巨大的吸力,居然連一顆細小的粉塵都無法吸起。
“這是?血晶的粉末!而且都是成色上好的血晶!”黑底心疼不已,“這一地的粉末,合在一起,至少要磨盤大小的一塊血晶才能做到吧?我的天呀,師兄,你是浪費了多少呀。”
“血晶”這個詞語瞬間勾起了炎帝的回憶:“咒谷!姬雲空!你這家夥,果然留了一手,說!你是不是已經掌握了進出咒谷的方式?”
黑洞之中沒有回答,連光都無法逃出黑洞的吸引,聲音又怎麽可能傳遞過去。
不愧是姬雲空,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十方天陣”的本質。而且果斷地打碎無數血晶,居然真的被他逃脫了“十方天陣”的束縛。
“十方天陣”說起來是一種即仁慈又殘忍的陣法,一旦陷入其中,五感最先被剝奪,随後,五方颠倒,令人分不清方向。然而,陣中并不會立刻殺死入陣之人,而是先抽離五行之氣,令他的五髒六腑漸漸衰竭,這種變化十分微妙。若不是姬雲空實現了解“十方天陣”,有了準備,就算是他也得着道。
隻不過,姬雲空早就知道了“十方天陣”原理,在最初的一刻,就利用自身血脈的特性感受全身,因此才被他撲捉到了那一絲難以察覺的變化。
“師兄,如何是好?”黑帝驚問道。
黃帝冷哼一聲:“爲今之計,隻能将五行倒轉,用強大的咒術沖擊黑洞。看姬雲空的意思,這個黑洞能夠吸收的天地之力也非無限,否則在其内部就不會出現如此多的咒術沖突了。”
“師兄,陰陽五行一旦倒轉,我們對‘十方天陣’的掌控将徹底失去,那時,兩方咒術對沖的結果,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了。”黑帝連忙搖頭。
黃帝咬牙道:“我當然知道,你們有其他的辦法嗎?炎帝,你怎麽看?”
炎帝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道:“問我做什麽?他若死,我便随他去了,我若死,卻也省心多了。”
“你們兩個瘋子,”白帝歎道,“老子真不想陪你們玩,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要是你們都死了,我回去也得被那老家夥宰了,還不如痛快點死在這裏呢。”
五人注意已定,“十方天陣”頓時倒轉起來,周圍的天地之力瞬間被掠奪一空。“十方天陣”似乎還不滿足,他們瞄準了姬雲空手中的天地之力,雙方頓時争奪起來。還未真正出手,但是之前天地之力的争奪,就已經是一場龍争虎鬥。
無名孤老接連後退,面前的壓力迫使他向後方尋求自保。他渾濁的雙眼擔憂地看了戰場一眼,現在的形勢,已經不是任何人能夠改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