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畢五抱着奎一冰冷的屍體,心痛得幾欲昏厥。
衆人分散逃跑之後,很快又在城外一個之前說好的地方聚在一起。可惜,幾人到達的時間雖然不同,但總體來說相差不遠。唯有奎一一直沒到,那時候,衆人的心中就産生了一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在衆人分散尋找之後,在此處找到了奎一的屍首。
“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姬雲空嗎?又是他嗎?又有一個兄弟死在了他的手上!”婁二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若不是腦中尚有一絲清明,他幾乎要立刻返身去找姬雲空報仇了。
“冷靜點!”觜六大喝,盡管他的雙眼也已經變成了血紅之色,但是他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他就越要冷靜。
“你們仔細看看大哥的屍體,兇手絕不是姬雲空。”盡管不情願,觜六還是爲姬雲空辯解道。他不是要替姬雲空撇清嫌疑,而是要找出真正的兇手,然後報仇!
畢五和婁二查看起奎一的傷口來,殺了這麽多人,如果他們有一天金盆洗手了,絕對能成爲仵作界的精英。
“一劍斃命,除此之外,沒有别的傷痕!”到了此時,就算是他們也明白觜六爲什麽說兇手不是姬雲空了。
如果是姬雲空,奎一的死相應該至少是經曆了一場大戰,滿身血迹的樣子。畢竟,姬雲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秒殺他們的大哥。而奎一全身上下卻僅有心髒處一個傷口,那就證明,他要麽是被高出他十倍的強者一劍殺死,要麽就是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被人偷襲!
而第一種可能,幾乎已經被排除了,符合武功高他十倍有擅長用劍的高手,貌似也就隻有劍帝一人而已。其餘人,諸如月後、公孫凰、妫氏兄弟等,雖然滿足條件,但卻都不是使劍的高手。
“是誰?是誰能讓大哥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出手殺他?”參七哭着問道。
他們這個職業,最厲害的就是警惕心,可以說,“白虎七宿”中的七個人,除了彼此之外誰也不相信。但凡是接近他們周身三尺的人,都會激發下意識地激發他們的警惕心。想要偷襲奎一,可謂難上加難。
“不,有一個人可以!”觜六忽然道,“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個人!歡喜公!”
衆人大驚,不過,仔細一想,确實如此,如果說天下除了他們兄弟幾人之外,還有誰能讓奎一毫不設防地接近他的話,那就隻有歡喜公一個人了。不,準确的說,哪怕是持有歡喜公信物的下人也可以做到。
“是國公,爲什麽?沒有理由呀?”參七感覺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潰了,“如果是不滿我們辦事不利,大可以光明正大殺了我們,爲什麽要用這種手段?”
“小妹,你冷靜一點,我還沒有說一定是國公做的。不過,他的嫌隙真的非常大。”觜六面色鐵青,“我們不能回去了,如果我剛才所推斷的是真想的話,我們回去等于自投羅網。”
“六哥,我們怎麽辦?”參七六神無主地問道。
“我先回去探探國公的口風,你們在附近找個地方躲起來,暫時不要行動。如果我回不來的話,那就證明國公果然有問題。”觜六沒有說其他的,更沒有提報仇的事,事實上,如果真的是歡喜公做的,找一個十大高手報仇,明顯是不現實的。
“不行,”畢五張口道,“老六,你是我們之中最聰明的,也是我們的大腦。如果你出事了,我們必然逃不過毒手,這次就由我去。”
“不可!”“不可!”“五哥,不要。”三位兄弟哪能看着義兄孤身犯險?紛紛出言阻止。
“好了,都不要說了。你們也知道我修煉的是暗器,練的就是眼力耳力,我去比你們去優勢大多了。更何況,老六也僅僅是推斷罷了,又不真的一定是國公作祟。”畢五斷然道,“老六,你和我來,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觜六點了點頭,和畢五來到另一處安靜的地方,而婁二和參七則撿了一些樹枝,準備将奎一的屍體火化。
“老六,你心中認爲國公做這件事的機率有幾成?”畢五問道。
觜六想了一想:“至少三成。除了今天大哥死的詭異之外,還有之前的三哥。據小妹所說,三哥居然會四哥的輕功,而之前我又看到了大哥使用白虎指。這是在令人匪夷所思,你也知道,咱們七個人從小一起生活,一起執行任務,一起練功,一起殺人,每人修煉一門絕技。可爲什麽已死的四哥和三哥的絕技會轉移到大哥身上?而且,似乎不僅是絕技的轉移,他的内功也突飛猛進。”
畢五皺眉道:“我記得,無論是大哥還是三哥,都曾被國公單獨叫到暗室訓話。”
“是,”觜六點頭道,“這也正是我所奇怪的,若說國公幫他們提升武功,我倒是不意外。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爲什麽要殺了他們呢?費盡心力培養一個高手,然後将他殺死,不是很可笑的事嗎?”
畢五也沉默了,的确,無論在何種道理上,似乎這件事情都說不通啊。“老六,我此番前去,前路未蔔,兄弟幾個就靠你照顧了。”畢五在觜六的胳膊上拍了拍,“我就不道别了,徒增傷感。”說罷,縱身一跳,消失在叢林之中。
轉日,姬雲空依舊精神奕奕地在城中閑逛,不時喝一些商家讨論一些生意上的問題,一副十足的買賣人打扮。他本身就沒有受傷,隻不過消耗了太多的内力以緻虛脫,一晚上的打坐,足夠他用來恢複精氣神了。
午飯過後回到客棧,就聽見小公主“哥哥,哥哥”的呼喊,而苗苗丁,昨天回來後直接睡下了,到現在還沒醒呢。
姬雲空和逗了逗小公主,窗口上立刻就響起了翅膀“撲棱棱”的聲音。姬雲空從信鴿的退下解下了信件,看罷後,哈哈大笑:“有意思,赫連軍那小子居然爲我入主洛陽創造了這麽好的機會,隻是可惜呀,我現在在泉州有事要辦,分身乏術呀。”
想了想,姬雲空立刻大筆一揮,寫了三封信,分别發往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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