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邪帝忽然大笑起來,“你們,什麽名字。”
“姬雲空。”
“風回雪。”
“龍遊水。”
“哈哈哈哈,有意思,看來,三十年之後,本座也不會寂寞了。可惜,你們現在,還不是本座的對手。”邪帝張狂的大笑。
忽然,邪帝的臉色一變,看向僧皇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怒色。“老和尚,你也會耍手段了?難怪剛才你未出手阻止我,原來是爲了拖延時間。”
僧皇呵呵一笑,道:“豈敢豈敢,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語,老衲可沒有說謊。阿彌陀佛,若不是施主你自己在這裏耽擱,也就不會被拖延了。”
衆人聽着兩人的對話,頓時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看樣子,似乎是邪帝中了僧皇的緩兵之計了。剛剛邪帝的那一計“佛魔印”,并沒有用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對付幾個小輩還要傾盡全力,邪帝還丢不起這個人。故此,姬雲空幾人才有了活命之機。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僧皇布下的拖延之策。
他在等誰?衆人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
東方的雲層中投下了第一縷金光,大戰了一夜,終于迎來了早晨的太陽。衆人在看到太陽的那一瞬間,心中不由得全都有了一絲松動。這是人類的本能,就算特意避免,也是無用。故此,攻城偷襲大多懸在清晨之時,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然而,此時此刻,衆人的心中除了松動之外,更多的是一種震驚——原來,這世上,竟然有比太陽還強烈的光!
準确的說,那不是一種光芒,而是一股氣,一股令天地爲之色變的氣——浩然之氣!何爲浩然之氣?其爲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其爲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則餒矣。
遠處的這股浩然之氣一沖出來,就無物可擋,扶搖直上,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或化爲龍形,或化爲麒麟,盡顯祥瑞之态。胸中一口浩然正氣,就能讓一位大儒皓首窮經,一生培養,或是一位大俠,救國救民,行俠一生。即使如此,他們至死爲止,浩然之氣也不會充裕于胸。想要做到這般沖天而起,塞滿蒼穹,卻是無可奈何。
這樣一股浩然之氣,簡直如同将天下所有的正氣彙聚一處,盡聽一人号令般。天下之中,能做到此處的,唯有一人——儒聖!
儒聖,“百雄”第八位,天下十大高手之一。十大高手,每一人都是一段傳奇,儒聖本是一介書生,寒窗苦讀三年,曾一舉奪下了不知哪一年的狀元。之後,深得皇上賞識,在官場上平步青雲,最巅峰的時期,曾經一度成爲下任宰相的候選人。
然而,儒聖見慣了官場的黑暗,在升任宰相的那一天,卻棄文從武,辭官隐居山林。沒想到,他在武學上的天賦比在上的天賦還要強大,緊緊十二年的時間,就成爲了當時的絕代高手,後來,更是用了五十年的時間,領悟了破碎虛空的奧妙,成爲了當世十大高手之一。
如果說僧皇是出世的代表的話,那儒聖就是入世的代表。一樣的舍己爲人,一樣的以天下爲己任,一樣的高風亮節,唯一不同,就是一人爲僧,一人爲儒。也正因爲如此,兩人才成爲了莫逆之交,當年封印邪帝的計劃,就是兩人一手完成的。
隻是,讓衆人奇怪的是,以儒聖和僧皇的交情,爲什麽直到現在才趕來。若是他早先一步到來,又怎麽會有那麽多人死亡?
邪帝看着東方洶湧而來的浩然正氣,面色有些凝重,浩然正氣,金身佛光,都是克制他的東西。而且,有着儒聖的加入,自己一方已然沒有勝算。儒聖可不像如我大師一般不願妄開殺戒,那個家夥,一向秉承着“除惡務盡”的理念,對付魔教可是從不手軟。
邪帝雖狂,卻不魯莽,而且,三十年的潛心參禅,佛法已經化去了他身上的大半魔性。現在的他,與當年沉浸于瘋狂殺戮中的邪帝,卻又有不同。“我們退。”邪帝一聲令下,倒是讓魔教衆人齊齊松了一口氣,若是再像三十年前的那樣死戰不退,隻怕剛剛重出江湖的聖教,就要再度淪陷了。
月後像個小媳婦一樣跟在邪帝身邊,永遠落後他半步,任千屠攙扶着左丘染血,念無道等人緩緩而退。邪帝看了一眼身邊月後以及身後的教衆那不明深意的微笑,總覺得他們有事情瞞着自己,卻又不好意思發問,隻能領着衆人緩緩退去。
衆人不敢阻攔,他們都知道,魔教的重新崛起已然勢不可擋。以邪帝隻能,不消三月,就能叫武林邪道凝聚爲一。到那時,武林之中,必定再度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嘻嘻,小哥哥,我走了哦,你要是想粟兒了,下月十五,我在洛陽城等你。”莫粟兒朝着風回雪嫣然一笑,消失在了遠方。不過,她卻沒有和魔教衆人走在一起,似乎還有自己的事情。
“阿彌陀佛。”僧皇高頌了一聲佛号,身形忽然飛射出去。他的方向,直朝儒聖前來的方向而去。旁人不知,但卻隻有身爲儒聖摯友的他才清楚,儒聖可不是什麽腐儒,如果真是那樣,他也不可能棄文從武了。正如邪帝所擔心的那樣,儒聖如果前來,必然會提前趕到,或者暗中伏擊,絕不會這樣氣勢恢宏地前來給邪帝報信。他這樣做,隻有一個理由——被人攔在了半路,而且受了重傷!
僧皇的速度何其之快,轉眼間已經到了山腳下,儒聖頭頂上沖天的浩然之氣,簡直比其烽火狼煙還要明顯,僧皇很快就在密林中找到了他的身影。
儒聖看上去簡直與大街小巷裏的教書先生沒有兩樣,一身文人的長衫,較爲銷售的面龐,現在由于身受重傷的原因,因此臉色看上去蒼白得吓人。若是他健康時期,還是十分俊美的一個男子,難怪當年聽聞皇帝有招他爲婿的打算。
“如何?”僧皇扶起儒聖,一股真氣渡了過去,“是她?”
儒聖面色瞬間紅潤了起來,點了點頭,并未回答,反而道:“先去菩提寺,我若受傷,人心不穩。”說罷,胸口強撐着一口真氣,變作表面無事的樣子,向菩提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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