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秃魯再度探出窗外,白馬城已經能近在眼前,以他的目力,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百戰候所率領的大軍,就在眼前了。賀秃魯不禁一陣緊張,這幾日,在來得路程中,也有一些不開眼的小毛賊敢打雪蓮的注意。但都用不着他出手,飛狼軍就把那些人料理了。而現在,來到了白馬城,雖然有着百戰候和無數精兵幫助,但對手也同樣強大,賀秃魯知道,能不能保住天山雪蓮,就要看過不過得去白馬城了。
而此時,百戰候也看到了賀秃魯的車隊。尤其是在看到那三千飛狼軍的時候,他不自覺地就将自己手下的兵馬和飛狼軍比對了一下。結果得到了一個令他十分郁悶的結果,無論是戰鬥力還是士兵素質,他手下的兵馬和飛狼軍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如果雙方交戰的話,他至少要投入十倍的兵力,才有可能将三千飛狼軍留下。
“難怪,不愧是番邦的王牌,若是這樣的軍隊有十萬人,我大唐就真的危險了。”百戰候自語道。不過,他當然也知道,十萬人編制的飛狼軍當然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說,他們的開銷就比尋常軍隊多十倍。若是真的增加到十萬人,隻怕還沒有訓練完成,就把國家的财力耗光了。而且,大唐帝國也不是沒有自己精銳部隊,當年随着老皇帝縱橫天下的玄甲軍,現在的刀鋒,也還鋒利着呢。
“百戰候,許久不見,如今侯爺的風采,更勝往昔呀。”賀秃魯當先從轎子中走出,朝着遠方的百戰候打招呼道。按照輩分和名望來說,他都是百戰候的前輩,可是現在他的身份是番邦的國師,而百戰候則代表着朝廷,自然應該由他見禮。
當然,百戰候也不能給臉不要臉,畢竟,論起武功資曆,他要遠遠不如眼前的“鹫僧”。“前輩無需如此,在下實在是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呀。”百戰候從老遠的地方就下馬走來,給足了賀秃魯面子。來到近前,小聲問道:“前輩,不知雪蓮是否妥當?”
賀秃魯微微點頭,不經意間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那意思顯而易見了。百戰候也微微松了一口氣,天下間最安全的地方,無疑就是賀秃魯的身上了,見對方如此用心,百戰候自然十分高興。連忙将賀秃魯引到城主府中接風,賀秃魯雖然名義上是出家人,但卻不戒酒戒葷,甚至,他在番邦還有着不少妻妾。
賀秃魯的動作雖然細微,但還是逃脫不了有心人的眼睛。當天,“天山雪蓮藏在賀秃魯衣衫之内”的消息不胫而走,幾乎成爲了白馬城人所共知的事情。
姬雲空聽到這個消息後,手上不停,無數的酒水在他的手上混合分離,最終彙聚成一杯琥珀色的酒液,姬雲空将酒液分到三個杯子中,朝着前面兩人推去:“這個消息,你們怎麽看?”
前面兩人,其中一人自然是雷萬裏,另一人卻是“绯虎”林紅纓了。林紅纓和其他女子不同,一身緊身白衣将将嬌軀裹着,下身一件短皮裙隻遮掩到膝蓋,兩隻玉足踏着兩雙小皮靴,一走起路來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而她的一頭短發,更将這位綠林好漢中的大姐大襯托得英氣*人,身後披着一件大紅袍,随風抖動,說不出的英姿飒爽。姬雲空和雷萬裏兩人都知道,這件紅袍之内隐藏着的就是林紅纓賴以成名的一十三把飛槍了。隻不過,紅袍抖動之間,兩人居然看不出一把,令人不禁啧啧稱奇。
“哼,鬼才會相信這樣的事情。不過是賀秃魯的一點小手段罷了。”林紅纓不屑地撇了撇嘴,她身爲綠林中的頭領,這等程度的勾心鬥角,自然瞞不過她的雙眼。
“也不見得,”雷萬裏說道,“賀秃魯能當上番邦的國師,絕不是頭腦簡單之輩,說不定天山雪蓮真的在他身邊,今日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故布疑陣罷了。”和林紅纓相比,雷萬裏無疑要老成持重得多,畢竟,林紅纓是從當年昆侖之戰後才出來闖蕩的,隻有區區二十年的道行,而雷萬裏行走天下,則有四五十年的光景了。
“姜公子,你如何看待?”經過了許多事情,雷萬裏對姬雲空的智力越來越自信,現在的他,毫無疑問地将姬雲空和自己擺在了同樣的位置上,說話的語氣,也是面對同齡者的樣子。
姬雲空露出了他标志性邪魅的笑容:“誰知道呢?不過,早晚有人會幫我們查探的。”
客棧之内,風回雪今日都沉醉在這裏,有着白小憐這個絕色美人作陪,他才懶得去青樓呢,況且,在白馬城的這幾天,他已經和煙花之地各位女子都見過了一面,這裏的青樓女子,已經沒有什麽值得他繼續留戀了。風回雪不是薄情之人,隻不過,他風流成性,這一下,又不知要引得多少女子傷心欲絕了。
倒是白小憐,沒有絲毫感到半點榮幸,在她眼裏,眼前的風回雪簡直比一百隻蒼蠅還要凡人,可是,面對虎視眈眈的衆多競争者,她又不得不與風回雪虛與委蛇,隻有借助他甚至他身後的“谪仙人”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否則的話,别看她在江湖中武功不弱,甚至已經到了足以開山立派,成宗稱祖的地步,但在此次的争奪中,依舊遠遠不如其他敵手。
“白姑娘,你莫擔心,此次小生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會護你周全。”風回雪沒有絲毫被人讨厭的覺悟,依舊在白小憐的身旁,不厭其煩地說着。
白小憐聞聲應道:“我的性命無所謂,但是天山雪蓮我是志在必得,否則的話,也無顔回去面見師父了。”說着,眼中露出悲戚之色,這倒不是裝出來的,畢竟,若是蛇蠍夫人的傷勢沒有嚴重到一定程度,白小憐也不會铤而走險,冒着對戰賀秃魯和百戰候的危險去搶奪天山雪蓮。
風回雪在背後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小憐寞落的背影,隻有在此刻,她才顯出了自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弱女子,惹人憐愛,恨不能将她擁入懷中。“放心吧,你師父的傷就交在我的手上。”風回雪輕輕地道,聲音輕得白小憐甚至無法察覺。
此時此刻,城主府中正在推杯換盞,賀秃魯和百戰候兩人都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百戰候趁機問道:“前輩,你真的将那天山雪蓮放在了胸口處?”
賀秃魯哈哈一笑,撕開胸衣,果然有一寒冰玉盒藏在其中。
百戰候見了撫掌大笑道:“有趣,真有趣,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前輩,你這一手還真是高明呀。”
賀秃魯擺手道:“謬贊,謬贊,本座也無非是震懾一下宵小之輩,在其餘人眼中扔一個*煙罷了。想要抱住天山雪蓮,還是要真刀實槍地打上一場呀。”雖然是這樣說,但賀秃魯眼中也擁有着無窮的自信,而這股自信,正是來源于他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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