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說此物本是要贈予三師伯的,難道是給三師伯治病的良藥?”張無忌未履江湖,對江湖上的恩怨不甚明白,隻是看着手中的檀木盒不解的問道。
“哈哈,這東西可是極爲難得!”王羽笑道,“此藥名爲黑玉斷續膏,乃是天下第一接骨奇藥,總是再重的骨傷敷上此藥都可痊愈!”他早就考慮過此次上的武當山應該如何博取好感,左思右想,又有什麽禮物比得上這可以讓俞岱岩恢複健康的黑玉斷續膏呢?不過他當初修煉點花了個精光,根本就無法兌換。好在在襄陽城中碰到了蒙古大軍圍困,他一合計正好拿這些人換些修煉點這才明明已經走遠又反身殺了回去。而這盒黑玉斷續膏就是他擊殺那四千鞑子之命所得修煉點兌換來的。
張三豐和張無忌眼睛立刻一亮,同聲問道:“當真?”
王羽點頭,道:“那金剛門行事兇殘,出手狠毒,動辄斷人肢骨,無藥可治,僅其本門秘藥“黑玉斷續膏”可救,然此膏如何配制,卻無人知曉。在下也是費盡心思才得到這一盒。當年俞三俠受傷雖然是金剛門門人下手,但是總與我明教也有些幹系,所以在下就将這續骨靈藥送予無忌,期望俞三俠就此忘掉這段仇恨,以使武當與明教重修舊好,如何?”
俞岱岩聽得王羽此言,不由笑道:“王教主多慮了,素素乃是我之弟妹,當年雖然心中有些怨焖,但是到得如今早已淡了。俞某又豈會因此事壞武當大事?”他向來平淡的眼神看着張無忌卻陡然柔和了許多,又道,“更何況五弟夫婦因我而死,無忌就像是我的孩子一般,既然他認王教主爲師,王教主就是我們武當的朋友,所以有無此物并不重要......”
張無忌連忙懇求道:“三師伯,既然師父說這黑玉斷續膏可以解你之困,您就試一試也是好的!就算這靈藥不像傳言那般神奇,但總也應該有些效果。師父乃是一教之主,不會拿此事開玩笑的!”
張三豐沉吟片刻,也是勸道:“岱岩,這總是一份希望,你就應下吧!”
俞岱岩實不信自己二十年的殘廢能重行痊愈,但想最壞也不過是治療無望,二十年來,早已什麽都不在乎了,隻是暗想:“無忌是盡心竭力,要補父母之過,否則他必定終身不安。我一時之痛,又算得甚麽?”當下也不多說,隻微微一笑,道:“好吧!”
這黑玉斷續膏雖然是奇藥,但是名聲不顯,也怪不得衆人心中有所懷疑。但是深知劇情的王羽卻很有信心,更何況他在現世之時曾經兌換了一份兒給小鄧浩使用。小鄧浩的腿傷當然遠不如俞岱岩重,但是他的腿骨同樣是粉碎性骨折,被王羽用黑玉斷續膏敷過之後不過十餘天就已經可以下地走路,可見此藥之神奇。
王羽點了點頭,又道:“俞三俠,你的舊傷年深日久都已愈合,此刻醫治,須将你手腳骨骼重行折斷,再加接續,望你忍得一時之痛。”
俞岱岩輕輕一笑,道:“王教主盡管施爲便是,些許疼痛俞某還不甚在意!”
王羽命小昭先行出房,當即解去俞岱岩全身衣服,将他斷骨處盡數摸得清楚,然後趁勢點了他的昏睡穴,十指運勁,喀喀喀聲響不絕,将他斷骨已然愈合之處重新一一折斷。這斷骨之傷豈是等閑,俞岱岩雖然穴道被點,仍是痛得醒了過來。不過這俞岱岩卻是條硬漢,接骨之時咬得牙齒格格直響,顯是在硬忍痛楚,但是始終不肯發出一下**之聲。王羽手法如風,大骨小骨一加折斷,立即拼到準确部位,敷上黑玉斷續膏,纏了繃帶,夾上木闆,然後再施金針減痛。這一番無麻醉正骨手術忙完,俞岱岩已經痛的幾欲昏厥過去。
張三豐見王羽忙完,連忙拉起俞岱岩右手把脈一番,見他雖然外表虛弱不堪,但是脈象平穩有力,也就放下心來。
“多謝王教主贈藥,雖然不知這黑玉斷續膏是否如同傳言一般靈驗,武當依然承明教之情!”張三豐長揖道。
王羽當然不敢受他一禮,連忙避開,苦笑道:“張真人千萬不可如此,您是武林之中泰山北鬥,小子可受不起您這一禮!”言罷猶豫一番,才接着道,“其實在下送上此禮一是爲解除明教與武當之矛盾,二也是有求于前輩!”
張三豐見此子不僅武功絕頂,心思靈動,對武林中很多密事更是了如指掌,向來說話不卑不亢,此時竟然露出爲難之色,不由大奇,開口問道:“王教主有事盡管明言!先不說老道這三徒兒能否複原,就憑王教主将自家絕學九陽神功傳與我這無忌徒孫,使得我五弟子不至絕後就是我武當大恩人。隻要老道能夠辦到自然盡力而爲!”
王羽正色道:“在下九陽神功練習日久,如今已是到了最後關頭。隻剩任督二脈始終無法打通,而隻要兩脈不通這九陽神功就始終無法盡得全功。當今武林能幫助在下打通任督二脈者唯有張真人一人而已,所以在下才想厚顔請求真人助晚輩一臂之力!”雖然後山懸崖之下還有個火工頭陀,但是如果能讓張三豐幫忙他還真不想去找那個老瘋子。那個老家夥被困山下數十年,早就有些神志不清了,要不然也不會被張無忌輕飄飄的一個激将法就把畢生功力傳給了張無忌。張無忌有主角光環,他可沒有,下去找那家夥沒準說不上幾句就得直接開打。
張三豐聽了王羽的請求卻是苦笑連連,道:“此事非是貧道不答應,實在是有心無力!”
王羽吃了一驚,忙問道:“前輩的内力冠絕武林,難道連前輩也無法助人打通任督二脈?”他倒是不懷疑張三豐敷衍于他,畢竟以張三豐的身份根本沒必要如此。
張三豐歎道:“貧道雖然不知王教主一身武功學自何方,但是王教主的師父肯定有些事情沒有交代清楚。”
王羽神情一凝,肅然道:“願聞其詳!”他的所有武功都是按照一部又一部武功秘籍自學而來,可從沒有人會提醒他修煉之中的注意事項,所以對武道之中的一些旁枝末節卻是不太了解。
“人體百脈本是先天具通,但是随着人漸漸長大,無論是通過呼吸還是食物都會在人體内沉澱無數毒素,這些毒素日積月累就會慢慢的把本來通暢的經脈淤塞起來。所以習練内功是年齡越小越好,年齡越大功力越深經脈越穩固,王教主的一身内力雄厚無比,同樣的你的經脈堅韌程度也是普通人的數倍以上。而任督二脈又是奇經八脈之中最難以打通的兩脈,貧道的純陽無極功雖然也算精純,但是單以貧道一人之力是絕對無法爲王教主打通任督二脈的......”這些事情都是武道修行者的基礎知識,又不是什麽機密事務,所以張三豐自然知無不言。
王羽聽得此言眉頭大皺。
張三豐的内功修爲更甚火工頭陀,也許量上略有不及,但是質上絕對比他高出數籌,不然火工頭陀也不會被張三豐輕易擊敗。但是火工頭陀可以以九陽神功替張無忌打通奇經八脈,爲何張三豐不可以?
想到這裏王羽開口問道:“張真人,既然奇經八脈年齡越小越易打通,爲何真人不在無忌年幼之時幫其打通?若那時打通他的奇經八脈再讓他修行真人純陽無極功,應該也可以自行壓制寒毒吧?”
張三豐搖了搖頭,道:“非是如此!人體幼小之時經脈确實比長大後容易打通一些,但是年幼之時經脈脆弱稚嫩,稍有不慎輕則經脈盡毀成爲廢人,重則立斃當場。無忌身受玄冥神掌,體内經脈比一般幼兒更加虛弱三分,貧道哪怕是爲他輸氣抑毒都要小心翼翼,何況是打通奇經八脈這種大事!”
王羽目瞪口呆,心中隻有一個大字:靠!
那時候看電影覺得張無忌稍微忽悠兩句,那個傻和尚就上趕着幫他打通任督二脈簡直是開挂一般。現在聽這意思,火工頭陀爲張無忌打通任督二脈的時候好像也沒安什麽好心。估計心裏面也就盤算着:反正是武當弟子,他能活下來是造化,活不下來是活該的念頭吧!
這樣算下來,張無忌竟然沒有被火工頭陀玩死貌似才是開挂!
但是這樣一來,他的如意算盤豈不是完全落空了?打不通任督二脈就無法練成九陽神功,練不成九陽神功就練不成乾坤大挪移,可以說他此次千裏迢迢趕赴武當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在此。眼見前兩件事都順利完成了,反而最重要的目标破滅,此時他真若是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王羽皺着眉頭在屋中踱來踱去,好片刻才再次問道:“真人,如果再加上一位絕頂高手可否辦到?”
張三豐思索半晌:“集合多人之力倒是也可以勉強一試,但是與貧道合力之人必須功力相若,若是相差太多,不但無法互助,反而容易橫生掣肘......”
王羽點點頭,笑道:“若是真人加上火工頭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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