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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老衲那位好友所殺之人都是該死之人喽？”聽完朱平海的話後，慧因沉默片刻突然問道。

朱平海一愣，随即苦笑。慧因大師的聲音之中沒有任何起伏情緒，但是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在爲劍魔抱不平。言外之意，既然他殺的人都是該死的人，你們吃飽撐的費這麽大勁追殺他幹嘛？

“大師，這就是塵世間的遊戲規則！”朱平海想了想答道。他不說觸犯法律什麽，說了圖惹人笑。所謂法律，隻是爲上層服務的工具而已。中華的官本位思想和西方的錢本位思想，本質上是沒有太大區别的。法律隻是維護統治的一種手段而已。之所以要圍捕劍魔，最大的原因不是因爲他觸犯法律，而是因爲他行事太過肆無忌憚。而他的肆無忌憚會觸犯太多人的利益，會引起太多人心中的恐懼，對社會的長治久安不利。

就看西方的漫威，無論超人、蝙蝠俠、蜘蛛俠他們的行事都有一個基本點，就是不能殺人。隻要他們不殺人，政府就不會花費那麽大力氣解決他們，雙方達到一個平衡點。所以無論他們多想殺那個人都不能殺，因爲殺人就會破壞與政府之間的平衡，政府可以容忍超人等政府無法掌控的力量當義務警員抓捕罪犯，但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們當法官直接判決罪犯死刑。這會讓那群上層人士心中不安。

這次對劍魔的圍捕行動進行的如此迅速，若說其中沒有鐵翼會白道勢力的施壓朱平海自己都不信。

劍魔的存在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們的地位甚至生命，他們當然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幹掉劍魔。

但是劍魔真的那麽好幹掉嗎？說實話朱平海心中很是懷疑，其實對于與江浙兩省沒有太大瓜葛的他更期望和平解決這件事。慧因大師的出現讓他心中極爲欣喜，不僅因爲慧因大師可以提供劍魔的資料，他更想着是不是靠慧因大師做中間人約劍魔好好談一次。

慧因大師雖然是佛門中人，常懷慈悲之心，但是對于那些被王羽所殺的惡人卻沒有任何憐憫之情。要知道，戰争年代他也曾經加入軍隊，手下亡魂可比王羽多得多。對于他來說，濟世救人與降妖伏魔是同等重要的事情。他與王羽雖然相識時間并不太長，但是卻極爲信任，所以他相信王羽所殺之人都是惡貫滿盈之輩，又怎麽會因此事與王羽交惡。但是，剛才朱平海所言卻是走進了他心中。“塵世間的遊戲規則”這句話，他這活了百多年，曆經清末、民國、中華三代的老古董再了解不過。所謂規則，就是一處大泥沼。沒有無視一切的實力，就不要想着破泥而出。他雖然知道自己這位好友的驚天力量，但是顯然還沒有到可以無視一切的層面。

“朱居士，未知政府想要如何對待老衲那位好友？”慧因大師想了想問道。他也不想好友與政府撕破臉皮，那樣對任何一方都沒有好處。如果可以和平解決，那當然皆大歡喜，甚至爲此付出一些代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但是如果政府方面以王羽觸犯法律爲名想要對他做些什麽，别說王羽肯定不會接受就是他也不會容忍，絕對一巴掌把這些人扇出靈隐寺。别人怕所謂的國安，他可不怕。戰争年代受過他恩惠的人們大多已經作古，但是他們的後人們卻遍布整個政府各方各面，他才不信這些人敢把他怎樣。甚至他準備如果實在談不攏，他就直接找上那些老友的後人，讓他們對國安施壓，就不信擺不平這事。

朱平海心知戲肉來了，連忙道：“其實上層意見也是不統一，不過就個人而言，晚輩更想與劍魔先生和平解決此事！所以如果大師願意的話......”

慧因大師直接道：“好，隻要各位不一見面就喊打喊殺，老衲願意做中間人調合一下。”

朱平海大喜，心知有這位劍魔的好友說項，這事很可能和平解決。不過，劍魔做的這些事影響實在是太壞，就算是和談他也得付出一些代價，至于什麽樣的代價國家可以接受就不是朱平海能做主得了，他得盡快将此事上報。

“面談時間、地點一切均由大師決定就好。不過這事兒晚輩一人無法做主，還得上報一下，所以可能要等一等！”

慧因聽了卻是沒有理會他，而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朱平海幾人面面相觑，不知哪裏得罪了這位老和尚，正要開口詢問，卻見虛雲方丈對着他們使了個眼色。幾人見狀立刻閉上了嘴，隻是好奇的看着慧因，想看看他在搞什麽名堂。

慧因的長眉、長須無風自動，腦後甚至有陣陣靈光閃過，片刻之後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慧因睜開雙眼，對着目瞪口呆的衆人說道：“地點就在醉竹亭，時間明日午時，屆時老衲好友必至......”

朱平海與小李幾人暈暈乎乎的出了靈隐寺，顯然被慧因的手段驚的不行。

良久，小李撓了撓頭歎道：“我一直以爲那些所謂的佛門高僧、道門大德就是些手段高超、靠着口舌争利的高級騙子，現在......”他沒說完，但是衆人顯然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我以後一定要常來靈隐寺燒燒香、拜拜佛！”一位杭州本地的警司回頭看了下古樸的靈隐寺喃喃道。

一直沒出聲的朱平海也回頭看了一下，卻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佛門高人，果然不假！”

“怎麽了，朱局？”小李見朱平海臉色不太好，忙問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事，就是從我們站在慧因大師門外聽到他的第一句話開始其實就已經有些不由自主了......”朱平海道。

“什麽意思？”

朱平海歎了口氣：“我們這次的行動有多重要你們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我們内部中人很多都對此次目标不甚了了。但是慧因大師開口一問，我居然就直接把所有的事情脫口而出，沒有一絲隐瞞......”

聽到這裏後知後覺的幾位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他們這才明白朱平海爲何歎氣。

想想也是讓人膽寒，向來小心謹慎的朱平海居然莫名其妙的說了很多不應該他說的話，不提此次機密任務，就是那句“塵世的遊戲規則”，也不是他這位國安部門的二級警監可以說的話。畢竟，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但是卻絕對不能擺在明面上來。可是面對慧因蒼老卻沉靜若西湖湖底的雙眼之時他卻不由自主的把心中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這比得傳的神乎其神的催眠術都誇張許多！

其實，連旁門左道都算不上，僅是運用心理暗示和受術者潛意識淺層溝通的催眠術又豈是能和佛門“他心通”相提并論的。催眠隻是一種強烈的心理暗示行爲，施術者通過語言、聲音、動作、眼神的心理暗示在受術者的潛意識輸入信息，改變其思維模式和行爲模式，隻要受術者心神足夠堅定就很難被催眠。但是“他心通”卻是依靠強大的精神力直接從受術者記憶中提取數據、甚至修改數據，隻要受術者精神力沒有強到一定程度根本無法反抗。可以說兩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雖然慧因修行“他心通”不過短短幾日，連入門都還未到，但是他百年精修，精神力之深厚就算王羽都多有不及，依靠着神通中的皮毛影響幾個普通人還不是玩兒一樣。而他剛才靈光閃動之象，也是因爲他修行尚未入門，在全力運轉“他心通”之時才會出現異象。等到完全修成，這些看起來頗爲神異之處反而會消失不見，不是頂級高手根本無法察覺他在施術。正應了那句古話“潤物細無聲”。

當然，慧因能不能修煉成功是另一回事，畢竟宋代的明空大師也是修行近百年，但是也隻修成了六神通之中的一種和五眼之中的一種。無論現代的慧因大師還是古代的明空大師，都是佛門修行者中的出類拔萃之人，可是憑此二人的天賦也隻能撿着與自己相合的神通之一修行，由此可見神通修行之艱難。也可以由此觀想出，當初身兼數門神通的道濟禅師是何等的絕世天資，和他同道的那些傳說中的人物又是何等的可怖。

王羽之所以毫無芥蒂的把如此珍貴的寶物送予慧因大師，其實與當初明空大師送予他此物一樣道理，都是爲結個善緣。在異界，明空将此物送予王羽，代價是在待其身故之後庇佑林衙寺；而王羽将此物送予慧因大師，一來因爲慧因對他幫助極大，曾經數次幫助于他。二來，慧因交遊廣闊，有他在背後王羽可以少很多麻煩。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不用擔憂慧因有一日修成神通後翻臉無情。

佛門神通之修行，對資質要求極高，必須有大毅力大智慧。在佛門修行者之中，一切神通的使用，其實有其嚴格的規則與限定。譬如他心通的使用，就隻能使用于法上，不能用于個人隐私的探索，意思就是說一定是爲了法才使用，而不能爲了一時好奇或好玩才使用，如果是後者則會減損自己的功德福報，因爲神通的證量是稀有難得的，必須用來自度度人，絕不可以兒戲，故一切的神通，都必須珍惜，都必須善用，否則非但不能積福，反而造業。

慧因大師若沒有這種“空性”他就基本不可能将神通修煉成功，反之隻要他修煉成功了，自然就會遵從這種規則與限定。

《三十頌唯識論》之中記載三身、四智、五眼、六通，俱都是佛門大智慧。而慧因在經過多日研讀後選擇了“大圓鏡智”與“他心通”，而他與正是用“他心通”與同爲佛門神通修行者的王羽遠距離心靈溝通，雖然因爲二人修爲尚淺這種溝通還比較模糊，但是大緻意思還是可以傳遞明确的。

而慧因提及的會面時間也是王羽本人所定。

醉竹亭，其實就是王羽所住跨院外面竹林之中的一座竹亭。至于把時間推遲到明日，那是因爲今夜是王羽制造的劍魔傀儡出世之時。（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衆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衆号-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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