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殺賊一


夜晚的太行山,就像是一隻蜿蜒的巨龍靜靜的伫立在大地之上。在這寂靜的夜晚,大部分野獸也都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窩在自己的老巢中安眠。隻剩下,一陣又一陣的蟲鳴聲四處綿延,卻顯得山中更加寂靜。

正在這時,一道黑影閃電般從山間的叢林中穿過驚起一陣缭亂的蟲鳴。

青衣。

玉箫。

正是王羽。

梁紫雪剛逢大變,心力交瘁。雖然被王羽點了睡穴睡了半天,但是仍然精神恹恹,再和王羽聊了一會兒後就又睡着了。王羽把用蟒皮制作而成的獸皮衣當做被子給她蓋上,又爲了防止野獸進入搬來了一些大石把洞口堵上,這才飛掠了出來。

他要辦一件事!

把他的第一次獻出去!

第一次殺人!!

身爲現代人,因爲自幼所受教育的緣故,對法律與生命的敬畏可以說深入骨髓。所以王羽不要說在現代的時候,就算是來到這個時代之後,他都沒有殺過人。唯一一個馬賊五當家,他也隻是把他燒傷,最後擊殺他的應該算是楊安。雖然,月輪最後把五當家的死算在了王羽頭上,但是他其實一直沒有什麽實感。對于前段時間遇到的山賊,他也隻是廢掉他們的武力而已。

而現在,他是真的想殺人。尤其是看到梁紫雪在睡夢中流着淚喊“娘親”的時候,他更是壓抑不住他的殺意。就算是月輪不發布任務,他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幫雜碎!

王羽在與梁紫雪聊天時不着痕迹的了解一下情況。梁家是官宦家族,梁紫雪的爺爺、大伯在京爲官,父親在地方做縣令,去年梁紫雪父親暴病去世。她們這次是帶着家産去京城投奔梁紫雪祖父的,沒想到半路遇到了山賊。還好梁紫雪的娘親在碰到山賊的時候把她藏在了馬車的暗格之中,這才讓她保住了一命。

在古代,落草爲寇的有很多都是活不下去的農民不得已,他們最多搶劫一些财物換取糧食而已。但是同樣的也有一些本就以殺戮、劫掠爲樂。以殺戮、劫掠爲食的江湖人。這些雜碎已經泯滅了人性。王羽打算送他們去地獄當畜生!

至于這些覆滅梁家隊伍的草寇是誰,王羽已經有了大緻猜測。這方圓數十裏隻有一夥山賊,那就是王莽峽隐身洞處的金山寨。金山寨所處的位置極爲隐蔽,若不是有王羽所抓的山賊首領繪制的地圖,他還真不容易找到。其實,還真是有些巧了。太行山脈綿延千餘裏,大賊小賊無數,最大的十八處山賊團被稱爲太行十八寨。那個山賊首領算是個有理想的山賊,一直夢想着成爲太行山第十九寨,所以對于他的山寨周圍的勢力向來門清,而這個金山寨就是他确定的未來最大的對手,對于注定的敵人當然要了解清楚,所以雖然金山寨的位置隐蔽但還是被他打探了出來。

前兩個被王羽掃平的山賊團在太行山衆賊之中隻能算是墊底的貨色,基本都是些落草爲寇的山民而已。而金山寨則不同,雖然沒什麽高手但是山寨之中五十餘人人人都會兩下子。雖然說在江湖中根本不入流,但是也比普通的山民強得多。而這樣的山賊團在太行山除卻十八寨之外也隻有七、八個而已。金山寨在十八寨之下算是頂尖的山寨,這卻是因爲金山寨的大寨主狼昆、二寨主狼邪都算是江湖中的好手,兩人身手隻算是二流,但是擅長合擊,兩人聯手威力不在一流高手之下。

王羽知曉金山寨的實力不弱卻也絲毫不懼,正好拿這幫雜碎試一下自己功力高低。自修行以來唯一一個碰到的算是武林中人的對手隻有那個山賊首領,卻又擋不了他三招兩式,這讓他對于自己的實力并沒有一個直觀認知。既然那兩個金山寨的山賊頭子聯手能抵擋一流高手,那就正好用他們來試劍。就算不敵,憑借着風神腿的速度在這大山之中他也有信心逃脫。

金山寨就在王莽峽十八盤頂向東的隐身洞處,王羽自從練武有成後膽子大了很多,即使在這陡峭的山路上依然縱步如飛。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十八盤那可是确确實實的山路,不像現代爲了安全不僅對山路進行了大規模的休整,更是在山路邊裝了鐵欄杆。就算是現代那種重重保險的路上,普通人行走起來依然戰戰兢兢更何況是這種隻是草草修葺的山石路。

眼見就要攀登到十八盤頂上了,這時忽然上面傳來了人語聲。在山路上蹦蹦跳跳極速前進的王羽忽的停了下來,眼中精光一閃身形如鬼魅般蹿下了山崖,如同一隻大壁虎般僅僅的貼在山崖上。他剛剛藏好身形,就見崖頂處轉過來兩個人。

這兩人都是一身灰布衣服,頭上包着紅色的頭巾。隻見之中一人道:“你眼花了吧!哪有人?”

另一人摸摸頭自語道:“明明看到有個黑影的,怎麽不見了?難道真是喝多了眼花?”

第一人不屑的嘲笑道:“什麽喝多了眼花!老子看你分明是今天玩女人玩次數多了腿軟!就你那小身闆兒真沒用!看老子今天上了那麽多次還是龍精虎猛的,要不是那幾個小娘們被二當家玩死了,老子還想着等守完夜再去玩玩呢!”

第二人怒罵道:“去你-媽的,老子身體比你強的多,有本事明天比比,看老子不抽死你!”

第一人呸了聲:“老子不想和你比打架,有本事等下次再抓了女人咱們比比誰堅持的時間長!”

“比就比,老子怕你嗎?”

......

王羽越聽越怒,這幫畜生看樣子絕對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了,這種畜生活着就是對人類文明的侮辱!!

王羽從崖邊一躍而起,手中玉箫輕點直接擊碎了一個人的咽喉,另一隻手正好按在另一個人的脖子處用力一轉,那個人的腦袋立即耷拉了下來。解決了兩個人,王羽随手把兩人的屍體扔到了懸崖下。這種人活該暴屍荒野!

聽他們說話,應該是金山寨守夜的明哨,既然有明哨那就有可能也有暗哨。雖然沒有真正進過江湖,但是多年書蟲生涯使他對于這種江湖中的常見伎倆還是有些了解的。王羽屏住呼吸仔細觀察片刻,終于發現了在灌木叢中的兩個暗哨,這讓王羽吓出了一身冷汗。原來這兩個暗哨就在十八盤頂部的兩棵大樹之下的灌木叢中,如果他剛才不是突然想到可能會有暗哨後小心觀察,直接沖過去肯定被發現。

王羽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下,發現那兩個暗哨一個緊盯着十八盤的入口處,一個緊盯着出口處。之所以緊盯着這兩處地方,大概是因爲這裏是進出的唯一通道吧。他四處觀察了下後發現如果還是走盤山路肯定被發現。想了想,拿定了主意,再次用剛才的方法向壁虎一樣從山壁上攀爬而上。這種壁虎遊牆功也是一項大名鼎鼎的武學,但是他之所以有名是因爲它簡單又實用,會的人很多。壁虎遊牆功隻是武學的一個小技巧,卻很實用所以他老早就兌換了出來。

王羽像隻大壁虎一樣慢慢的挪到山崖頂,這一處地方正好是兩個暗哨的視角死角。到了後,王羽輕輕地摸到一個暗哨身後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在他咽喉處一捏然後熟練地扔下山崖,反正這懸崖很深屍體掉到地上聲音也不可能傳到這上面來,這讓他可以很輕松的處理掉屍體。接下來如法炮制再幹掉了另一個暗哨,王羽這才輕籲了口氣,平生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還是挺忐忑的。

王羽貓在灌木叢中向外面看去,隻見在樹林的掩映中有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前三棵粗壯的檀香樹。而圍繞着檀香樹分散着一間一間的木質房子。這三棵檀香樹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隐身洞前三炷香了。而那洞穴肯定就是隐身洞了。

隐身洞前點燃着巨大的篝火,篝火上正在燒烤着一頭碩大的野豬。幾十個灰衣大漢有的正在推杯倒盞,有的拿着大塊的肉狼吞虎咽,有的正在默默地拿着磨刀石輕輕打磨手中的鬼頭刀。空地上已經堆滿了幾十個大大小小的酒壇。正在衆大漢喧鬧之際,忽然從隐身洞中走出了一個膚色黝黑的壯碩大漢,那大漢臉色冷漠,右手拿着酒碗左手中拖拽着一個人。從洞中走出後,大漢随手把手中的人仍在了地上冷冷的道:“來個人把她處理了!”

正喝酒的山賊中走出一個人,一臉畏懼的躬身道:“是,二當家!”說完看看地上的人不禁打了個哆嗦,猶豫了下才把那人托了起來轉身向遠處走去。恰好他行進的方向正是王羽所在的地方,王羽等他近前來直接一指點在了這山賊的死穴之上,山賊的身體瞬間軟到了下來。還好,此時衆山賊又再次喧鬧了起來,而那個所謂二當家也走到一邊拿起個酒壇默默地喝起酒來,所以無人注意這裏。

王羽把山賊的屍體再次扔下山崖,再定睛一看被山賊抱來的人不禁打了個寒戰,随着隻感到胸中暴起了熊熊的怒火。原來那人是一個不過十四五歲的俏麗女子,但是此時她全身未着片縷,雪白的身體上到處都是傷痕一看就是人用牙齒生生咬出來的,甚至胸前的雙峰都被咬掉了一大塊肉。此人一看就是被虐待緻死的,甚至王羽猜測這應該是梁紫雪家中的侍女之一。

看着這恐怖的女屍,王羽胸中的怒火再也止不住。他本來是想着等所有人入睡之後再一一滅殺,最後再對付那兩個山賊頭子。畢竟他沒把握在衆多山賊的圍困當中再去對抗兩個高手。但是現在,他隻想沖上去大殺一頓,讓這群人渣全部去下地獄。

王羽努力的壓了壓胸中的怒火,思考片刻後趁着衆賊正在喧嘩之際,一個閃身爬上了三棵檀香樹最高大的那棵,連續幾個縱越爬到了樹梢。王羽站在樹冠深處,拿出了寒玉箫,靜下心來開始吹奏碧海潮生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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