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紫雪


太行山,玉莽峽。

一條不過三尺餘寬的小路彎彎曲曲的在山中穿行,遠遠看去仿佛一條蜿蜒的巨蛇直入山巅。

而這就是羊腸坂。

羊腸坂也是古代中原與上黨太行交往的一條必經的險道,它因道路狹窄,盤垣似羊腸而得名。三國時曹操率兵攻打盤踞于上黨壺關的高幹時,途徑此地,曾賦詩《苦寒行》,感歎此行的艱難:“北上太行山,艱哉何崔巍,羊腸坂诘屈,車輪爲之摧。樹木何蕭瑟,北風聲正悲。……”。

過了羊腸坂就是王莽峽,到王莽峽,不能不到十八盤。十八盤是唐朝時人們爲了溝通上黨和中原地區的文化商業交流而在懸崖峭壁上人工開鑿的棧道,共砌了一千三百個台階,膽子稍微小點的走在上面都會腿軟。在王莽峽深處有一個洞穴,傳說是王莽追殺劉秀,劉秀被萬寶河山神隐藏在懸崖裏,慌忙中露出形迹,隻好繼續逃亡。恰逢觀音菩薩路徑此地,讓劉秀躲入洞中,派蜘蛛在洞口結網掩護,劉秀才幸免遇難,後來這裏就有了名字-隐身洞。

王莽峽隐身洞因爲這些傳說而帶上了一絲仙氣的飄渺。

而現在,這個地方卻飄蕩着濃濃的血腥之氣!

“娘親......娘親......你醒醒啊......”

一陣帶着濃濃的哭腔的稚嫩童音從遠方飄來,驚動了正慵懶前行的青衣人。

青衣人一愣,立即運起輕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前方奔去。

這青衣人正是王羽。

幾日前送走了福威镖局的護镖隊伍,王羽向抓住的山賊首領逼問出老巢位置後把山賊多年的收獲掃蕩一空,得到銀錢若幹。後來想想突然覺得,打山賊的遊戲貌似挺不錯的,既有經驗拿又可以得些錢财。這些錢财還可以用來發展楊家村。

于是,王羽又找到了山賊首領一通胖揍之後,拿到了在太行山周圍的山賊分布圖。

這些山賊們各自有各自的地盤,未免撈過界造成沖突,對各自位置還是大概了解的。

王羽放掉了那山賊首領後,開始按照遠近挨個清掃山賊老窩。前兩個寨子,王羽都是像第一次一樣處理,高手廢除武功低手點碎手筋,然後就放過了他們,而前方正是他準備去的第三個寨子。

遠遠的可以看到幾輛馬車散落在四處,拉車的馬卻不知去了何處。離得老遠就可以聞到一股股極爲濃重的血腥之氣。王羽眉頭緊皺,速度又快了幾分。走到近前一看,他的臉不由白了幾分。這裏到處都是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足有二十幾人的樣子。老的有六七十歲,小的還是嬰兒。女人歲數大的全都身首分離,像是被殘殺;歲數小點的除了身死之外都是衣衫不整,可見在死之前全都被淩辱過。這裏唯一一個活物就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這孩子撲在一個穿着華麗的女子屍首上哭泣。這女子長相秀麗,衣衫整齊不像是被侮辱過,隻是嘴角不住的流血,旁邊的地上有半截斷了的舌頭。看樣子是不想受辱,咬舌自盡身亡了。

王羽臉色蒼白,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凄慘的場景。之前在埋伏太行馬賊的時候,太行馬賊基本都是被陷阱所殺,事後他又暈了過去,所以基本沒有看到血。掃平前兩個山賊寨子的時候他又都是打廢了了事。所以算起來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種事情。

正哭泣的孩子聽到身後的聲音,怯怯的向王羽看了一眼然後又不管不顧的嚎啕大哭起來。王羽走到小女孩身邊輕輕安慰道:“小妹妹,别傷心了!你娘親已經過世了,讓她入土爲安吧!”

小女孩像沒聽到一樣,仍然趴在女子的身上大哭,聲音都已經變得沙啞。王羽無奈,隻好點了她的睡穴然後把她抱起來放在一輛還算幹淨的馬車之上。摸了摸她的小臉兒,王羽不禁歎了口氣。小小年紀就受到了這樣沉重的打擊,不知道會不會有心理陰影啊!他實在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

王羽忍着沖天的血腥味費了半個時辰在路邊用斬馬刀挖出了一個大坑,再把路上的屍體一具具放到裏面。當搬到女子身體的時候,王羽不由得轉頭看了下仍然在沉睡中的小女孩,不禁又歎了口氣。他把女子的屍體放下,在大坑旁邊又挖了一個稍微小一些的坑洞,把女子屍體放入,然後才掩埋起來。這些事情讓他足足忙活了小半天,還好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配合内力可以勉強堅持下來。做完了一切,王羽抱着小女孩兒找到了個僻靜的山洞,在洞裏找了塊幹淨的地方把小女孩兒放下,然後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打起坐來。

内力連續運轉了幾個大周天,王羽感覺功力已經恢複,睜眼一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小女孩仍然睡得香甜,隻是就是在夢中小女孩的眼角仍然不斷的流淚,讓人心疼。

王羽到外面撿了一些幹枯的樹枝,回到洞中升起火來,又把包裹中的蟒肉用斬馬刀穿起來放在火上慢慢的烤。不一會兒,香甜的氣息充滿了整個山洞。小女孩兒喉嚨處傳來“咕噜”的吞咽口水聲,然後小女孩兒用肉肉的小手擦了擦眼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小女孩兒左右看看,好像看不到熟悉的人在,不禁嘴角一咧又要哭出來。王羽眼疾手快連忙把手中已經烤熟的蟒肉遞了過去,小女孩兒看了看眼前的金黃色的肉塊,小肚子裏傳來“咕噜、咕噜”的抗議聲,猶豫了下怯怯的拿過烤肉,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眼前一亮然後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王羽欣慰的笑了笑,他以前是個隻會煮面炒蛋的貨色,要是讓他做飯肯定吃死人。不過還好,他兌換了廚道基礎精通,現在的廚藝就算是比不了那些頂級大廚,比一般的廚師還是沒問題的。更何況,這蟒肉本就是頂級的食材。

小女孩兒狼吞虎咽的啃了一大塊肉,王羽連忙又遞過去一塊兒。這下小女孩兒接過來後不着急了,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啊?”看小女孩兒吃着烤肉貌似心情平靜了許多王羽忙問道。

小女孩兒放下肉,小心的看看王羽害羞得說道:“梁紫雪......”說完想起了去世的家人眼角又濕潤了起來。

王羽連忙轉移話題:“很好聽的名字啊!我家裏有個妹妹,也叫小雪,不過她姓楊,比你大幾歲,過段時間我帶你去找她玩兒好不好?”

梁紫雪還是個小孩子,很容易轉移注意力,好奇地問道:“真的嗎?”她是獨生女,自幼就沒有什麽玩伴,從小到大都是家丁、侍女陪着她玩,所以對于小朋友還是非常憧憬的。

王羽忽然想起一個影視劇中忽悠小朋友的經典手段來。影視劇中每次碰到爸爸去世了,媽媽就會對孩子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等你長大了就會回來看你!”。每次媽媽去世了,爸爸就會安慰孩子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等你長大了就會回來看你!”然後小朋友們就會一臉憧憬的看着爸爸或者媽媽,聲情并茂的說“等我長大了就能見到爸爸/媽媽了,我要快點長大!”王羽覺得,現代的那些熊孩子們都能被忽悠瘸,古代的小屁孩們應該更好忽悠才對。

于是王羽擺出一臉真摯的表情,嚴肅地說道:“小雪兒啊,你的娘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她把你托付給哥哥我照顧,你娘親說等你長大了就能再見到她了。過段時間哥哥就帶你回哥哥的家裏去,那裏有好幾個小朋友可以陪你玩哦!”

梁紫雪看了王羽一眼,又大哭起來:“娘親死了,哥哥你是想把雪兒賣了嗎?”

王羽差點沒吐出血來,怎麽人家說的時候那麽好用我來就不行呢!

“小雪兒啊~哥哥沒騙你啊!你娘親真的把你托付給哥哥了啊......”王羽蒼白的答道。

梁紫雪鄙視的看了王羽一眼,氣哼哼的說道:“哥哥你當人家小孩子嗎?去年爹爹去世的時候娘親就說爹爹去了很遠的地方,可是雪兒偷偷聽到石榴姐她們聊天說爹爹是去世了不會再回來了。現在你又說娘親也去了很遠的地方!娘親說了,有人這麽對雪兒說話就是要把雪兒拐賣了,要雪兒絕對不能聽!”

“咳......咳......”王羽無語了,不是說古人都是比較好騙的嗎?怎麽碰到個這麽小的都不靈!

“哥哥,娘親......雪兒想再見見娘親......”梁紫雪可憐巴巴的看着王羽道。其實小丫頭嘴裏說王羽是想拐賣她,但是其實心裏卻是很信任他的。大概是因爲在她最悲傷、最無助的時候,王羽吹淡了她心中的陰霾給她的小小的心中種下了一縷陽光吧!

“好......明天早晨哥哥帶你去見你的娘親......”

“任務:替天行道任務難度:五星

太行山金山寨惡貫滿盈,罪不容恕,敕令殺之!

主要任務:剿滅金山寨(共計54人)

完成目标:金山寨解散

時限:兩天

獎勵:10000修煉點,随機武學一部。(獎勵視完成度增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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