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女子抱着天灰逐漸下落,将其輕輕放在地面上,地面的空氣因她的存在而變得陰冷冰寒。
目光掠過綠發少女胸前的精神淚滴,血衣女子血眸徒然一亮,便如同一縷輕紗般隔着地面朝綠發少女飄去。
綠發少女此刻動彈不得,面對血衣女子的襲來,隻能認命般的閉上美目。
赫赫~
就在此刻,一道光線驟然朝血衣女子激射而去。
血衣女子似早有察覺一般,身子掉轉,長袖一揮間,便把那道光束瞬間瓦解。
地面上,唯一還能行動的黒勺胡地身子劇烈的喘息着,隻見其雙手中那兩柄墨色的勺子已然完全斷折,剛才那道精神光線顯然是它耗費僅剩下的氣力發出的。
血衣女子轉過身子看着黒勺胡地,不帶任何表情,周身的血霧在其頭頂迅速聚集。
随着她意念一動,血霧豁然化作一道血一般濃烈的光束朝黒勺胡地沖擊過去,速度非常快,此刻已然無力動彈的黒勺胡地完全被其命中,倒飛而出,重重的砸在牆壁上,整個身軀竟然有一部分陷進了強硬的牆壁裏頭。
“姐姐~”睡夢中的天灰發出一聲呢喃。
血衣女子靜靜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将目光再次投注到綠發少女的精神淚滴之上,長袖無風自動,濃濃的血霧在其身前竟然化作一隻血手,朝綠發少女掠去。
在接近她之際,血手猛的一把拽住她胸口處的精神淚滴,生生将其捏成了碎片。
少女慢慢睜開眼睛,隻見那隻血手在其眼前漸漸變淡,最終又化成了血色的霧氣。而自己的精神淚滴,此刻竟然化作了無數的碎片,漂浮在空中,發着白光。
随着血衣女子的一揮長袖,這些淚滴的碎片盡皆朝她飛去,無數的血霧瞬間如同找到了巢穴的鳥兒一般,紛紛湧入這些碎片之中,原本雪白的精神淚滴,此刻竟然變成了淡淡的紅色。血衣女子雙手前探,就像抓取虛無的空氣一般,那無數的紅色碎片很快朝她收攏,如同雨水融入了湖泊一般消融在女子那血色的身軀上。
片刻之後,女子臉上的血霧漸漸淡化,依稀可以看見那精緻的臉蛋,帶着淡淡的粉色。
血色的眸子驟然朝綠發少女掠去,似乎是在警告着什麽,讓對方精神一顫,小臉頓時變得慘白,之後長袖微微一擺,整個身軀竟然瞬間化作無數的血霧,之後如同潮水湧退一般,全都裝入了天灰那塊古玉之中。胸前的血紅的古玉漸漸變淡,之後又變回原來古樸的灰白色,暗淡無光平凡無奇。
随着血衣女子的消失,空氣中的禁锢消失了,新鮮的空氣沖淡了那陰冷的寒氣。
身上的禁锢解除了,少女長出了一口氣,收回昏迷的六隻胡地,突然感覺到一陣疲憊感襲來,身子虛弱無比。
看來精神力臨近枯竭了,要找個人送自己回去才行。少女這般想着。
左顧右看,現在離她最近的隻有躺在地上的天灰了,少女艱難的移動步伐朝昏睡的天灰走去。
“死了嗎?”少女蹲下身子,看着雙目緊閉的天灰,美目中夾雜着一些好奇,特别是對方胸口處那塊看似平凡無奇的古玉。
等他醒來,叫他送自己回家。少女這樣想着。
于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少女依然蹲着看着天灰,但其絲毫沒有蘇醒的樣子。
要叫醒他。少女咬了咬手指,眼睛中一絲亮光流轉,似乎想到了什麽。
輕輕的脫去了一隻藍色的鞋子,少女露出一隻晶瑩嫩白的小腳,朝天灰臉上搖搖晃晃。
許久之後,看着依然沉睡的天灰,少女奇怪的再次咬了咬手指。
“電視上不是這樣的嗎?”少女疑惑了,腦海中回放着某無良大叔臭腳熏人的畫面。
少女咬着牙,作勢思考,很快眼睛一亮,表情有些高興。
竟然小心翼翼的伸出小腳朝天灰嘴角探去,微微冰涼的感覺讓他立馬把精緻的小腳收了回來,爲心中升起一絲快樂感到奇怪。
“嗚~姐,我不吃鹵豬蹄……”天灰砸吧嘴巴說着夢話。
少女想盡辦法天灰還是沒有醒來的迹象,似乎有些累了,一陣困意襲來,少女靠着天灰的胸口沉沉的睡了過去……
……··……
與此同時,在精靈中心。
“說!那個混蛋現在在哪裏!!”一身淡藍新裝的小蠻一手牽着狗狗一般的小圓陸鲨,一手提着裝滿補給品的包裹,隻是此刻怒氣沖沖,一旁的小火龍等衆精靈唯唯諾諾不敢作聲。
她的正對面,一隻漆黑的飛天螳螂嚇嚇嚇的叫喚着,不時用鐮刀圈圈叉叉的在地面上畫着詭異的圖形。
“算了,不用解釋,直接帶我去找他。”小蠻摸着額頭,一陣無力感,心想定是和天灰這家夥待久了,智商明顯有些下滑。
想到天灰,再想起剛才遇到飛天螳螂的畫面,小蠻嘴角微微抽搐,這班子精靈跟着天灰久了,都變壞了。原本沉默型的飛天螳螂竟然會在光天化日大庭廣衆之下,追着一個裸男撲殺,身後更是緊追着一堆狂熱的記者,之後才是苦苦追逐的警察。
嗤嗤嗤~
漆黑飛天螳螂慌忙舞動着刀臂,開始更加賣力的解說,連番用上肢體語言……
“老娘叫你直接帶我去找那個混蛋!”小蠻怒了,飛天螳螂委屈的低着頭,在地面上畫着圈圈。
由于長年在常磐森林修行,漆黑飛天螳螂到了人來車往的大城市極不适應,高聳交錯的房屋讓它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光榮的成爲了一個路癡……
嗤嗤~嚇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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