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栩諾不溫不火的應了聲。
正因爲楚栩諾這種态度,楚栩彤的好奇心就顯得更爲濃郁,今天這一行,最讓她聽進心窩裏的不是什麽紅硯台,也不是什麽古墓女鬼,而是楚栩諾在早之前就認識了吳小繭,因爲這證實了她很早之前的猜想。
“姐,我還有個問題,就是十多年前,小繭才十多歲,你們怎麽會在那種地方遇上?”楚栩彤問。
楚栩諾沒說,直接将目光投落在吳小繭身上。
吳小繭一直利用後視鏡看着後座的情況,見到楚栩諾望向自己,他當然明白楚栩諾什麽意思。
“你不用看我,我到現在還莫名其妙呢。”吳小繭無奈。
“你真的不記得了?”楚栩諾試着問。
“我記得什麽!”
“你在我面前,摘下帽子和面罩。”
“我爲什麽在你面前摘下帽子和面罩?”意識之下,吳小繭真把自己當作了那第八個人。
車子一直緩緩的走在這車輛極少的公路上,楚栩諾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帶着思緒,臉色竟然變得帶有些青春的羞澀,似乎在回憶着那段既不願提起,卻又蘊含着暧`昧幸福。
沒人打擾的過了幾分鍾,楚栩諾的臉色慢慢恢複了淡漠,但卻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在她一旁的楚栩彤,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都沒有說出來。
車子慢慢駛上高速公路,車速也提升了很多,至于十多年前的那第八個人是不是自己,吳小繭也沒有很在乎,雖然現在很多事情都意示着之前所發生之事與前世有着不可脫離的關系,但他總覺得這裏面還隐藏着什麽。現在這個事情都還沒有弄明白,所以他是不會太過于糾結與那個前世有關的很多事情。
至于楚栩諾,吳小繭通過後視鏡時不時望她一眼,她内心裏想着什麽,他或許知道一點,但不會說出口來。
明月照青苔,相約紅硯上。
約定的時間是在晚上,現在都還沒有到中午,于是就跟着陳若瑜哈鄭國斌回到了酒店。午餐和晚餐都是簡單的解決,随着越來越靠近黃昏,不知爲何,吳小繭的内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兩人站在走廊上,吳小繭忍不住的向楚栩諾詢問了一句:“那個範南晴很厲害嗎?當初你們在那古墓裏到底對她做了什麽?爲什麽她現在還來找上你們?”
楚栩諾望着遠方,雙目微微失神,但她還是輕點了點頭。
“要不,我們今晚不去了。”吳小繭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楚栩諾搖頭,輕聲說:“她既然給你發了郵件,就說明這躲不過的。”
“那能不能别讓楚栩彤那丫頭去,這件事跟她沒關系的,她大可不必要跟着去。”吳小繭說。
楚栩諾偏過頭,眼眸裏隐約透露着疑惑之色,過了小會,她輕聲問:“爲什麽?”
“這次我有種特别不好的預感,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猶豫了下,吳小繭還是咬着牙說了下去:“今天晚上,就在我們這幾個人裏,可能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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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校園的校道上,路燈敞亮,雙雙對對的情侶,在這個時候尤爲熱情,牽手擁抱接吻,滿是洋溢着青春的味道。當然,也不全然是情侶,朋友舍友死黨,一般人都會選擇在飯後散散步,輕松輕松。
随着夜幕越來越深,這些街道上剩下的,隻有稀少的情侶還在大榕樹下或者隐秘的草坪上卿卿我我的,至于其他人,不是回宿舍就是出去玩,還有的就是上課去了。
淩晨時分,明月高挂,終于完整的倒影在那青青的湖畔之上,而這個時候,靜悄悄一片的校園裏,五個身影正從某處悄然走出,踮着腳尖,小心翼翼的走在校道上。
明月的寒光,給整座校園蓋上了一層寒白,使得整座校園,就像是喪禮的現場般,瘆人之餘還帶有淡淡的悲傷。
一個個身影小心翼翼的從路燈下走過,一道道被拉長的身影慢慢在遠離亮光,走進那喪禮般寒白的月色籠罩之下。
陳若瑜遞出紙條上所約定的位置,就是湖畔,而湖畔的位置,在女生宿舍樓北面的不遠處。從校道繞進草叢,穿梭來到湖畔的邊上。
湖畔屬于人工湖,整個湖面都是靜悄悄的,在寒白月光的照射下,黝黑中蒙山了一層銀光,若是有微風拂過,肯定會有那種波光粼粼的景象。
但是在此時此刻,出現在湖畔邊的五個人完全沒有欣賞這湖畔的心情,他們皆是凝着一張臉,警惕的打量着周圍。
小會過後,湖畔的周圍還是沒有動靜,楚栩彤不禁朝楚栩諾輕聲問:“她會不會不來啊?”
楚栩諾沒有回答,畢竟她也不知道。
下午的時候,楚栩諾雖然采納了吳小繭的意見,不讓楚栩彤來參加,但按照楚栩彤的性格,那比母豬上樹更難實現,于是她才會出現在這個赴約之地。
突然,一陣驚飛鳥的聲音從樹木裏沙沙響起,緊接着在空氣中又吹來了一陣涼風,原本平靜的水面真的泛起了波光粼粼的景象。然而,這好看的景象,卻讓在場的五人,全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個身影慢慢從湖底裏慢慢浮了起來,就像是一個淹死在水底裏的人,身體因爲吸水膨脹而浮起。恰巧在這寒白明亮的月光下,水中的浮影異常清晰,定眼一看,那是柳音的那張臉,身上所穿的衣服,就是她失蹤那天穿的那件外套。
“柳音。”陳若瑜終于忍不住的大喊了出來。
鄭國斌沒有喊,他是直接行動,在見到柳音的屍體完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他就撲向了湖上。
像這種校園裏的人工湖,湖水并不會很深,就到鄭國斌腰間稍微上一點點的位置。見到鄭國斌跳入水中,陳若瑜也沒有遲疑,顧不上寒冷的湖水,立即跟着跳了下去。
兩人很快就到了浮屍的身邊,并且接觸到浮在水裏的屍體,由于吳小繭、楚栩諾還有楚栩彤三人都看不太清水裏是什麽情況,但在陳若瑜和鄭國斌剛剛接觸到屍體的那一霎,兩個人就像是受到了什麽驚恐般,突然驚慌失措的往兩邊退出去。
攪渾的湖水仍然改變不了寒光折射的那種波光粼粼,陳若瑜和鄭國斌向兩邊退開,吳小繭三人也終于看到浮屍的情況。
一隻胳膊,可能是因爲陳若瑜和鄭國斌太過于用力,已經脫離了浮屍的身體,這種情況,就像是屍體被浸泡得已經快要融化那般。
看到這一幕,楚栩彤和楚栩諾都不忍的别過了頭,站在冰涼湖水中的陳若瑜和鄭國斌,也像個傻子般發愣站在水中,内心的世界似乎已被這一幕擊崩潰。
冷風漸漸消散,湖面又恢複了平靜,那胳膊和身體分開了的浮屍,也靜靜的面朝向上,就像是躺在湖水中熟睡了般。
“啊……”陳若瑜再也顧不上,瘋狂的大吼起來。
鄭國斌的雙眼也發紅得厲害,在陳若瑜吼聲響起的同時,他也大吼:“範南晴,你出來,**的給我滾出來……”
撕裂的喊聲和吼聲,混雜在了一起,彷如整座校園都要被喊醒般。吳小繭三人沒有阻止陳若瑜和鄭國斌的發洩方式,現在的情況看來,柳音是真的死了,但不知道範南晴是怎麽将她的屍體保存到了現在。
“你們是在找我嗎?”
突然,湖畔之中,響起一個陰裏怪氣的聲音。
所有人的心都顫了一顫,目光聚集在湖畔中,隻見那具浮屍,突然在湖水中站了起來,被水浸得發白發腫的臉,立即呈現在衆人的眼前,而她那雙早已沒有的精色的眼睛,此時正帶着濃濃的死意,望着每一個人。
“範南晴,你殺了柳音,我跟你拼了。”陳若瑜吼着就沖了上去。
他一拳打在了柳音的身體上,拳頭直接從衣服穿透過身體,當他伸出拳頭時,那具身體上沒有半分血絲,隻有那些黏黏糊糊的肉塊在脫落。
“啊……”陳若瑜又忍不住的瘋狂大吼起來。
鄭國斌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他看到這一幕,連忙走過來拉着陳若瑜走上了岸邊,而依舊站在遠處不動的“柳音”,嘴角翹起的弧度顯得更高,陰深冷笑更爲濃郁。
“範南晴,你殺了柳音,你也會不得好死的。”鄭國斌指着水中的“柳音”大吼。
“柳音”嘴唇微微動了動,外面雖然保存完好的身體,但卻跟高度腐爛了般,在嘴唇微動的時候,那些肉塊都有種随時掉落的感覺。
“我不會死。”她不緊不慢的說。
“你一定會死的,你一定會……”陳若瑜發狂的大喊大叫起來,并且還想向水中的“柳音”揮拳沖過去,但卻被鄭國并給硬拽住了下來。
“就憑他?”她的臉色突然露出一抹不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