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栩諾,你别開玩笑好不好,我們當初誰也沒看過他的臉。”相互介紹完,高挑冷峻男齊寒立即發出質問和有些不悅的語氣。
他?
聽到莫名其妙的話語,吳小繭和楚栩彤皆是一頭霧水。今天是楚栩諾帶他來見什麽人的,難道說,他們話語中的“他”是指自己?想到這,吳小繭不禁有些不舒服,這件他完全不知道是事情,似乎又纏上了他。
“我見過他!”
我見過他。短短四個字,讓剩餘的五人都臉色驟變,口瞪目呆的望着楚栩諾,其中最爲濃郁的就是不相信的神色。
“不可能!”齊寒立即凝成了一張百年寒冰的臉。
楚栩諾突然偏過身,一把拽住吳小繭的手,用力将他拽上前幾步,“齊寒,收起你那可笑可悲的自傲,還有你那弱小不堪的懦弱,他就是他。就算你再不想回憶起那段往事,它終究在你的生命裏發生過。”
“不是,等一下等一下。”吳小繭感覺自己快要hold不住了,再不喊停下來,就得像個玩偶一樣被弄來弄去的,“你們讨論事情的時候,要麽就把話說得明白徹底一點,要麽就别扯上我,我沒空跟你們玩那麽多猜謎遊戲。”
說完,吳小繭就掙脫掉楚栩諾的手,轉身就走。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兩步,楚栩諾就突然大喊了聲:“等一下。”
吳小繭回過頭,卻見到楚栩諾向齊寒幾人伸出了手,“把東西拿出來。”
胡嚴明和牧婉婉猶豫了一下,最後胡嚴明還是轉過身去打開車門,走進車子裏,大約半分鍾左右,就見他捧着一個立方的盒子走了出來。盒子隻有筆記本電腦大小,外面被一塊花布給嚴嚴密密的遮擋住。
楚栩諾上前解開那塊花布,深紅透着暗色的木質,看上去就能感覺到它的曆史氣韻。随着楚栩諾小心翼翼的打開它,一股怪異的氣味旋即撲鼻而來。
“這什麽味道,好難聞啊。”楚栩彤不禁捂住了鼻子。
吳小繭也是皺了皺眉,那種氣味,的确很不好聞,但卻是有點熟悉。
楚栩諾小心翼翼的從胡嚴明的手裏接過那已經打開蓋子的木盒,然後不緊不慢的走到吳小繭面前,駐足停下。
在那木盒子裏面,吳小繭首先看到的,是一堆紫紅色的泥土,有些黏糊,像是被血液澆淋過一般。而在這些紫紅黏糊的泥土裏,中間有一小部分微微凸起,似乎種植着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
“将它拿出來。”
聽着楚栩諾的話,吳小繭覺得她不會害他,于是就慢慢伸出手,接近那盒子的泥土裏。
望着吳小繭的手越來越靠近紫紅色的泥土,除了楚栩彤,其餘的人皆是一副把心提到嗓子眼上,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着吳小繭的手望。
指尖觸碰到那些紫紅色的泥土上,一種涼涼的癢癢的感覺立即粘上了指尖。吳小繭不知道楚栩諾到底要做什麽,但他既然已經接觸到那些泥土,也就沒有了退縮的道理,拇指、食指還有中指三隻手指插進了泥土裏,除了之前那種涼涼感和癢癢感之外,還摸到了一塊硬硬的而且還帶有滑溜溜感覺的物體。
見到這一幕,陳若瑜還有齊寒他們不但沒有松口氣,反而滿臉驚震,雙眼死死瞪大,就像是眼前的這一幕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般。
吳小繭自然沒有注意到其他人臉色的變化,他的三隻手指觸摸到那塊硬物,因爲楚栩諾事先是要求他拿出來,于是他也沒想那麽多,三指穩抓住那塊物體并發力,眨眼間,一塊沾滿泥土的物體就露在空氣中。
見物體的外表粘着許多紫紅色的泥土,吳小繭意識下用另一隻手去撥弄它,大部分泥土弄掉之後,殷紅色的外表旋即呈現在視線中,而看到物體“真容”的那一瞬間,他不禁有些錯愕。
埋在泥土裏的,不是什麽物體,而是一個隻有巴掌般大小的硯台,也就是古時候寫毛筆字的時候,磨墨用的硯台。
硯台的外面呈現的雖然是殷紅色,但是看上去也沒什麽奇怪,再擡頭望向衆人,他終于發現除了楚栩諾和楚栩彤,其餘人的臉色不對勁。
“你……沒事吧。”沉寂的氣氛中,陳若瑜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
聽了陳若瑜的詢問,吳小繭奇怪的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硯台,實在沒有發現什麽異端之處,他隻好開口說:“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還有你們能不能别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這到底怎麽回事?能别在這裏打啞謎嗎!”
“它叫紅硯台。”楚栩諾突然說。
“紅硯台?”吳小繭緊連着又問:“紅硯台是什麽鬼東西?”
“紅硯台就是鎮鬼的東西。”楚栩諾淡淡說。
“什麽?”吳小繭有些反應不過來,“你的意思是這個紅硯台是能夠辟邪的東西?”
“在那座古墓裏面,我們都是剛剛上大學的學生,根本沒人懂得古代語言。”很顯然的,楚栩諾這句話裏面是另有所指。
然而吳小繭也不傻,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楚栩諾突然轉變話語的弦外之意。他們七個人中沒人懂得古代的言語,卻有人給他們翻譯了那個女屍範南晴的生前資料,這很明顯,除了他們七個人,古墓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他們好像都沒有見過真容,然而楚栩諾卻說見過,還是吳小繭。
原本一頭霧水的吳小繭,終于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不管他究竟是不是楚栩諾說的那個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件事或許真的跟他有關聯,因爲楚栩諾不會無緣無故的亂說這些,再加上命手和前世的事情。
不過,大個在昨天說過,最後一次走上奈何橋并喝下了孟婆湯是在三十多年前,轉世就來到了他這一世,而楚栩諾的所說的事情發生在十多年前,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十多歲了,這裏面有點時間駁論啊,亦或者說,楚栩諾見到的,是另有其人?
“你是想說,那個範南晴,是鬼?”吳小繭似乎明白了這其中的事情。
十多年前,楚栩諾一行人冒險,無意中碰上了盜洞,鑒于他們的職業,年輕好奇心強的他們忍不住的進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在那兒遇到的第八個人,但在古墓裏肯定幫助過他們很多,最終來到這個叫範南晴的女屍面前。範南晴的屍體很有可能被别人利用特别的手段保存了下來,因此也就導緻靈魂散之不去,久而久之就成了怨念極深的鬼魂,而這個紅硯台,應該也是那些保存屍體的人早就意料到會變成怨魂的那一天。
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如同吳小繭猜想的那樣,但楚栩諾點頭了。
“那這個鬼爲什麽會跑到柳音的身體裏面去?還有,她發郵件,就是特地通知我們,她這樣做,不是明擺着給你們下套的嘛。”
“所以,才要找上你。”楚栩諾說。
吳小繭眨了眨眼睛,甚是不解,“爲什麽?”
事情的确跟吳小繭猜想的差不多,唯一的出入就是,在古墓裏,他們動了紅硯台,無意之中把鎮住的範南晴給放出來了。
事情的經過或許太驚悚,楚栩諾并沒有在這個上面闡述太多,她講得更多的是,第八個人是如何利用這個紅硯台制服範南晴。從楚栩諾的闡述中,吳小繭有了解到,範南晴雖然畏懼這個紅硯台,但她更加畏懼的,應該是第八個人利用這個紅硯台去對付她。
現在範南晴還是從那個古墓裏出來了,而且還連帶着幾個月前失蹤的柳音,這其中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範南晴對他發來郵件,這就表明了當年的第八個人一定跟他有所聯系,範南晴現在主動挑上門,很有可能就是她已經不再畏懼那個紅硯台和那第八個人。
吳小繭也把自己想到的那些跟衆人說了出來,齊寒當即就表示不想參與,胡嚴明和牧婉婉兩個猶豫了一下,也表示不想再摻雜這其中的事情。
他們三人本來就是送紅硯台來的,對于他們此時的決定,陳若瑜、鄭國斌還有楚栩諾都沒說什麽,他們很快就駕駛着車離去,而剩下的人,也說回去酒店再商議。
裝着紫紅泥土的木盒子被放在了車尾箱,吳小繭本想把紅硯台也一起放進去的,但楚栩諾卻很認真的叮囑說,一定要把它端在身上。
吳小繭很奇怪,機場的方向明明不是在這邊,交接紅硯台卻爲什麽非得選在這種偏僻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