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漆黑一片,什麽也沒看見,刀疤也沒了影子,吳小繭整個人就這樣在水裏不停劃動着雙手,盡量讓自己的身體處于平行,但由于之前心跳加速,血液流動加快,所以窒息的感覺也随之變得越來越重。
突然,吳小繭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緊緊抓住,并且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被緊抓的手頓時産生一股巨大的拖力,就這樣,吳小見的身體被拖着快速向前遊去。緊抓着他的手是另一隻手,而在他的旁邊,他能感覺到水流在湧動,在這裏,除了他跟刀疤,應該沒有其他東西吧?所以他沒有掙紮,身旁的這個人,應該是刀疤。
完全漆黑一片,吳小繭幹脆閉上眼睛被拉着快速往前遊過去,冷冰冰的水流在身體上劃過,耳邊被水塞得滿滿的,聽不到任何聲息,倒是耳膜裏面自己不斷産生一些吱吱的響聲,心跳撲通撲通加速跳着,嘴裏憋着的一股空氣逐漸接近極限,眩暈的感覺也在逐漸籠罩整顆腦袋。恐懼減緩,但死亡卻在接近,窒息的感覺讓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邊冷水流過的感覺也随之越來越淡。
要死了嗎?死在這種地方,還是憋死!想着都覺得屈憋。
……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吳小繭感覺到自己的頭一直在搖晃,胸口也有一種悶悶說不出話來的感覺,突然,胸口的悶感突然變得濃烈起來,随之,喉嚨像是被一堆物體慢慢的塞住一樣,而自己的嘴裏,也在同一刻猛張開,頓時,一口滿滿的酸水立刻從口裏噴出,而且還沒等吳小繭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時,喉嚨陡然産生一股搔癢感,讓他不由得猛的咳嗽起來,那火辣辣般的喉嚨,也讓他變得極爲難受。
“呼!還好,差點就見閻王了!”就在吳小繭覺得難受無比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緩緩響起。
自己還沒死?聽到聲音,吳小繭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沒死。呵呵..沒死就好,沒死就好!知道自己沒死,内心頓時一陣欣喜,隻要沒死,這點難受也算不上什麽。
幾分鍾後,吳小繭慢慢睜開雙眼,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一點亮光都沒有,當他試着開口叫喊的時候,喉嚨的那種刺痛讓他不得不放棄叫喊的想法。又過去幾秒鍾,躺在地下的吳小繭突然聽到一陣背包的拉鏈聲,一會兒的時間,原本黑漆漆的空間裏慢慢出現一點亮光。
亮光的面前,吳小繭看到了刀疤那一張濕漉漉的臉,見到刀疤,也不知是不是有一絲安全感,他的眼皮逐漸開始變得沉重起來,睜着的雙目意識下逐漸閉上,眼前的亮光,随眼睛一閉,咔嚓一下又變成一片黑。
刀疤拿着火折子,見吳小繭又閉上眼睛并且昏睡過去,他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上一次吳小繭憋氣憋了兩分多鍾,這一次本來以爲他也差不多可以,但是沒想到,一分鍾不到,吳小繭就蟞不過去了,還差點嗝屁見閻王去。他沒想到的是,第一次的時候,吳小繭的是有心理準備的,但再一次,在毫無準備之下,還經過那一陣緊繃的自由落體般下落,他還能蟞上一分鍾,已經算得上極限了。
當吳小繭再一次睜開眼睛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但喉嚨裏面火辣帶來的刺痛已經消失,感覺可以說話,吳小繭就喊了一聲,“刀疤哥?”
黑暗中除了小小的回聲外,并沒聽到其他的回應,但過了幾秒的時間,在離吳小繭幾米處,一點淡弱的火光慢慢亮起,直到最後形成一小片火光,而火光的面前,依舊是刀疤那張臉。
見到刀疤,吳小繭立刻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而此時刀疤也從地面上站了起來,兩人就這樣面對面而站,刀疤的臉上還洋溢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沒事了吧?”刀疤輕聲笑道。
吳小繭勉強露出一抹微笑,并輕點了點頭,說:“還行,死不去。”
吳小繭的語氣雖然還有些虛弱,但看起來并無大礙,刀疤見狀,也是笑着帶着淡淡微笑輕點了點頭,“既然沒事的話,我們就直接前往主墓室吧,還有一段距離。”
聽到主墓室,吳小繭強忍着内心的小激動,輕點了點頭,半隻腳都跨過了鬼門關,還真他媽的不容易啊,現在還有一段距離就到主墓室,哪裏會有自己冒着生命危險來尋覓的東西嗎?
重新将那差不多空蕩蕩的旅行包背在身後,吳小繭也點上一個火折子,跟着刀疤的身後。剛才休息的地方也是一個墓室,但并沒有見到有什麽水潭之類的地方,他想這應該是刀疤将他拽到這裏的吧,甩了甩頭,他也沒繼續多想。
眼前的依舊是墓道,但墓道的構建卻顯得有些浮誇,約莫六米的寬度,高度具體是多少,由于火折子的亮光夠不着,所以他們并沒有看到墓道的頂部,浮誇的不隻是這些,最爲壯觀的還是那些堆徹在墓道牆壁和地面的那些磚塊,整齊劃一的規格,長和寬都有超過兩米的長度,而且上面還是隐約看到清晰的琢痕,所以很明顯,這些磚塊都是經過人工一塊一塊的敲琢而成的,看到這些磚塊,吳小繭很快聯想到埃及的金字塔,那些金字塔上面依舊是一些巨大磚塊疊徹而成,很難想象,如此多的磚塊,那得耗費多少的人力和财力。
感概完畢,吳小繭依舊跟着刀疤在這些“霸氣浮誇”的墓道中行走着,走在這些墓道裏面,刀疤就像走在他的家一樣,完全不用思考,直接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大半個小時之後,吳小繭和刀疤的腳步停在一扇外觀極爲宏偉的大門前面,此門分兩面,每一面都有着超過兩米的寬度,四米的高度,而且當吳小繭将火折子湊近一看時,還發現這門制作的材料并不是石頭,而是青銅。
青銅在春秋戰國事情就已經廣泛使用,如果真的是武王陵墓的話,有如此一扇青銅門,也不足爲奇,隻不過武王爲何在死後還要制造一個如此宏偉的陵墓呢?據史料記載,他并不是像始皇帝那樣的暴君,制造這樣一個古墓,豈不是與那些暴君沒什麽其别?
就在吳小繭滿腦子思緒之際,刀疤已經伸出雙手用力去推那扇宏偉的大門,一陣低沉像獅吼一般的響起時,吳小繭頓時反應過來,兩頁大門被刀疤推開後,它們就帶着低沉的響聲迎着古老的氣息緩緩向裏面移去。
沒過多久,帶着古老般吟唱的獅吼開門聲突然戛然而止,聲音一停,整個空間又恢複死一般的寂靜。一陣冷風掠過,吳小繭立刻感覺到一股陰冷籠罩着身體,手中火折子的火苗輕輕晃動兩下,前方的地方火光根本夠不着,雙眼隻看到火光能夠得着的地方。
大門打開,刀疤拿着火折子就大步向裏面走去,就在刀疤整個人跨過大門的時候,突然“咔嚓”一聲響起,下一刻,隻覺得眼前閃過一抹亮光。亮光極爲刺眼,吳小繭不得不在亮光閃過的那一霎閉上眼睛,不過就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整個人愣怔的在原地上。
首先映入實現中的是豎立的五條巨大圓柱,圓柱之上,每一條都雕刻着兩條巨龍騰飛戲珠,在那淡黃的火光下,雙龍戲珠,金黃色的身軀,栩栩如生。視線從巨柱上離開,吳小繭立刻注意到眼前那巨大的殿堂,足足有一個小型足球場的大小,滿目琳琅的金銀财寶,但并沒有想象中那樣閃耀,經過時間的洗滌,顯得有些滄桑失色。
繁華與高貴,皆在這個殿堂裏面顯露了出來。刀疤怔怔的站在了原地上,手中的火折子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在地面上,而吳小繭并沒有被眼前這些滿目琳琅的金銀财寶所迷惑,他隻是小小驚訝一番後便回過神來。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燈光,吳小繭也沒有很駭然,他是考古專業出身,對于這些長明燈的原理,還是頗爲熟悉,就在刀疤推開門的霎間,外面的氧氣就已經湧入,有氧氣的助燃,原本在長明燈上面類似于白磷一般的化學物質就會起反應,從而将那些長明燈點亮。
刀疤硬生生的在原地上愣了十幾秒,回過神來的刀疤回過頭望了吳小繭一眼,從刀疤的臉色上,吳小繭雖然看出了一絲興奮,但在那一絲興奮上,他總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勁,而至于是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