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世界的聖杯戰争。在貼吧寫的,轉到這裏來,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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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白銀之鑰
序章
許多年後,面對陳放着的紅色碎布,韋伯維爾維特将會想起,他和那個男人并肩作戰的那段短暫歲月。參與戰争的雙方,不,應該是各方都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英雄,以亞平甯半島爲舞台,揮灑熱血、遵從千年之悲願,刀戈激撞出燦爛火星,照亮彼此的榮譽之證。
縱然渺小如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也能與征服過世界的王者同驅長車,共飲風霜。心潮澎湃如沸,無時無刻不被生死懸于一線的搏殺競技所吸引。眼光局限于故紙堆裏的青澀魔術師宛如得到舉世名匠錘煉的頑石般迅速脫胎換骨,後來能以區區講師之身份執掌魔道名門埃爾梅羅,亦可溯源于此——亞種聖杯戰争,繼第三次冬木聖杯戰争遭到意外後于世界各地舉行的衆多仿品之一,後來被魔術協會記錄爲總序列編号四十九的第一次意大利亞種聖杯戰争。
最先被召喚出來的北歐劍士、拜金的古羅馬執政官以及他的王伊斯坎達爾,加上後來因爲種種變故而卷入聖杯戰争的對手共計五騎英靈追逐平原、翻越高山、橫渡台伯河,寶具的璀璨光華與出神入化的武藝競相争鳴,甚至一度驚動了維蘇威火山!
直到終于承受不住各方壓力的舉辦方佛度納多家族不得不宣布比賽中止,然而意欲與群雄一較高下的豪傑又豈會善罷甘休?聖堂教會派出的六名埋葬機關人員全軍覆沒,連教會明面上的機構都被servant互角的寶具氣浪夷爲平地,梵蒂岡城亦遭到了數百年未有之摧殘,如斯慘烈的決戰,韋伯和rider能留到最後,不能說和幸運女神的眷顧沒有任何關系。
是的。最終決戰的地點,便是自神代衰退後便一直牢牢占據西方世界中心的梵蒂岡。
這場被認爲是歐洲最大規模亞種聖杯戰争總計不過八天,卻造成了集時鍾塔半數魔術師也難以望其項背的巨大破壞力。不說那些被動起真格的大英雄們推平的山丘河流,小鎮公路,光光是這座積澱了古往今來無數名勝古迹和文化遺産的教廷之都便被毫無顧忌的魔力光炮與華麗柔美的精靈箭矢所摧毀得一幹二淨。
被勇者之怒所牽連的城市幾乎在眨眼間就墜落到了熊熊燃燒的火海之中。往日的莊嚴肅穆被媲美神罰的雷霆閃電隆隆驅散,平靜無波的夏夜于照耀萬古的魔劍揮舞間轟然崩碎。
人類傳唱的友誼與仁義如海潮般退去,此時此刻,燃燒着心肺與鮮血的唯有前日所結下的仇恨和鬥志。汗水淌過本應用來庇護弱小的堅實臂膀、長發拂過弓箭手曾以慈憐目光注視生靈的眼前,然而雙方卻隻在片刻的喘息後又重新握緊了手中的武具,刀劍相向。
梵蒂岡城牆、西斯廷禮拜堂、面積龐大的博物館……沿途所至,無一物能成爲archer與saber的阻礙,兩騎英靈你追我趕,迤俪電掠,若非及時得到消息的市民已經被教會組織疏散,隻怕這座城市每隔一分鍾都會有數以百計的生命遭到魚池之殃。縱然如此,日後的重建工作也耗費了不計其數的人力物力,更遑論無法追回的寶貴文物。
所幸勝利的天平已經逐漸傾向了其中一方。archer的寶具天刻之流矢—初之印證(nameofcoyotee)除了穿透靈魂、降低對方各項能力的作用外,還可以剝奪對方部分的魔力增強箭的威力,以該箭爲原型投影出數支或是數十支箭,連續的揮灑出如飛禽走獸形狀的高爆光彈,saber一身通天徹地的魔力竟成了對手的利器,這恐怕是他始料未及的。
漫天尖鳴的各類鳥禽黑壓壓如轟炸機群般呼嘯而來,若這隻是魔術師驅使的魔獸saber隻需揮動手中魔劍便足以撕裂這鋪天蓋地的猙獰爪牙,但這些五彩缤紛如絢爛煙花的飛禽走獸實質上是緻命的魔力組成的高爆光彈,每一發都可以鋼鐵瞬間融化爲鐵水,更不用說随着雙方拉鋸戰的時間逐漸延長,那增殖至密布視野所及空間的龐大數目了——從遠方駕着神牛戰車踏空而來的韋伯已經不忍地閉上了雙眼。
然而saber卻奇迹般地從這種地毯式轟炸中生還了。
瞧不清他用了何種手段,是壓箱底的寶具呢還是某種秘傳的技能呢?總之雖然狼狽得不像個大英雄的樣子,但saber終究是逃過了一劫。然後抓住稍瞬即逝的時機,對着因爲耗空借用魔力而暫時啞火的archer舉起了燦若十日齊出的魔劍——
交戰中心周圍紊亂的氣流令韋伯聽不清那蘊藉着魔力的真名詠唱,但不用想也知道這必然是saber要将勝利賭在其上的全力一擊,足以砥定大局的最後底牌!
但局勢的變化卻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rider火焰般燃燒的紅瞳中閃過了一絲驚詫和恍然,粗大的手掌猛地一勒缰繩,纏繞閃電的神牛停留在了半空。韋伯喉結不由自主地動了動,震驚地盯着出現在saber身後的那個高大人影,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是assassin嗎?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希臘的大英雄,海格力斯,你居然沒有死。”
saber低頭看着胸口透體而出的劍尖,紅色的鮮血沿着劍鋒滴落到滿是碎石的地面上,通過澄澈如湖水的刃面倒映出了偷襲者的身份。那是個子遠超過他的高大從者,曾經一度戴着的獅皮頭盔不知何時已經卸下,露出了臉部線條如大理石雕刻般漂亮的英氣真容。
“殺死我的是個如此強大的女人,這到底是命運的恩賜還是懲罰呢?”
saber苦笑着,口中流出了黑色的血。
他的靈核遭到了徹底的破壞,這顯然意味着敗北、或者說“死亡”。
耀眼的魔力光芒自他體内轟然爆發,assassin,這場亞種聖杯戰争中最後一騎servant,面無表情地釋放了寶劍中蘊藏的力量,奪走了saber的性命。
“assassin……!”韋伯瞳孔微微收縮,攥緊了雙拳。據情報所知,他的老師肯尼斯正是這名皮膚黝黑的高大女武士的master,然而自聖杯戰争開幕那夜的相逢後韋伯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頑固高傲的時鍾塔講師,顯然,這跟assassin海格力斯是絕對撇不清關系的。
“雖然之前看到獅子皮所制的頭盔時就有猜測了,但真正确認海格力斯居然是個女人還是很難接受啊……唔,好像傳說中是有海格力斯被迫穿上女裝的逸聞……”
rider皺眉思索。某種意義上此等緊要關頭還有閑暇思慮這般無關痛癢之事的征服王果然不是尋常master所能忍受的。
“一起上吧。”
assassin淡淡地道。
——稍稍停頓的決戰很快便重新奏響。
而且比起之前的戰鬥,這一次無論從規模還是寶具質量上都是空前絕後的。
如果說維蘇威火山之巅的對決是戰争高·潮的話,那這場梵蒂岡之戰便是頂峰上的頂峰。
狂風暴雨不足以形容雙方的寶具光輝,移山填海難以盡述其中精彩。希臘的大英雄海格力斯與美洲的神代弓兵真正意義上的交手至今還是第一次。
然而便是這一次,就于韋伯維爾維特心中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最先出手的是在saber準備解放真名時便發動變化技能、變作蒼鷹振翅撤離的archer。
随着一粒土礫灑下,僅僅一瞬間,天地颠覆了。
早已被踏平的聖彼得廣場從中間裂開,周圍的斷壁殘垣轟然傾塌,方圓數十裏内地面“格啦啦”地迸裂開許多長縫,塵煙土霧蒙蒙彌漫轟隆震響,天搖地動。地底火光吞吐,如驚濤駭浪似的朝上翻騰,無數霓光破舞而出,仿佛道道利劍,晃得人眼都花了。
assassin神色不變,重新戴上獅皮頭盔,右掌虛張,魔力彙聚的長弓猛然迸射出九道龍形光箭,隻聽嘩啦一聲,地底溝壑中湧出萬千火蛇,高竄怒舞,彼此纏繞回旋,化爲一堵又一堵灼熱的岩漿之牆,層層阻礙,終于消除了這九道魔力光箭。
“原來如此,海格力斯因爲本土作戰所以和之前那個執政官一般都得到了本身職介以外的能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希臘的大英雄應該還能展現出更多的assassin職介所無法擁有的寶具。真是個可怕的強敵啊,是該重新考慮她之前的那個提議了。”
rider即使遠遠地坐在牛車上,依舊能感受到那撲面的炎風熱浪,足見archer之能耐。
然而真正可怕的還要屬如同一大塊堅岩般站立着的assassin——
“還不夠,archer。”
說完這句話後assassin便一躍而起,仿佛直沖雲霄的地對空導彈般撕裂了周圍的空氣。
并不是飛行技能,也不是憑借魔力放出帶來的妙用,而是以純粹的肉·體力量掙脫大地的束縛,在高等級敏捷的庇佑下以幾乎突破音速的閃電一躍穿過了炎牆的薄弱之處,亦即光箭所中之位置——事實上海格力斯由于生前的傳說而較爲畏懼火焰類攻擊,之前釋放的九道魔力光箭并非爲了攻擊而是爲了降低地心岩漿對她的傷害。
“别太小看人啊,assassin!”
面對穿過灼熱得扭曲視線的火焰沖來的assassin,美貌的弓手高聲詠唱。
“混沌未開——衆生創世之炎——”
白茫茫的蒸汽彌漫天地,潰散的熔岩自虛空中彙聚。
狼耳少女雙目微阖,持箭立于漫天紅焰之間,然後、
鋒刃加身之際,熔岩再次噴薄。
——相較之前的火牆,這一回卻是凝實如細針,轉瞬即逝。
“嗚——”貫穿了。
神之絲線從assassin的背後洞穿了高大異形的心髒。
assassin的動作戛然而止。唯有周圍空間像是漣漪般震動着。
“赢了嗎?”韋伯驚疑不定地瞧着兩位英靈殊死搏鬥,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rider沉默。他們并不是這個世界上的普通存在。他們是傳奇的化身,他們的名字名垂青史。本就不能以常理來判斷英靈交鋒的态勢。所以他隻能搖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