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萦櫻打賞很熱情,然而我夏天犯困,欠的章節字數以後補上吧。期待暑假會爆發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另外謝謝kanonkanon和大歌頌兩位書友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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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serker盯着“間桐詩羽”,心中盡是對這個鸠占鵲巢的家夥的怒意。
然而她卻沒有辦法提起長槍出擊。
雙腿也不屬于自己似的麻木僵硬。
牙齒和骨骼要散架一般咯咯作響。
這是龍血帶來的負面影響,同種生物之間類似階級的東西,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發出悲鳴。
她的手心泌出冷汗,彎曲的龍角和肉翼仿佛石頭般沉重。
聯想到剛才這頭魔龍輕松打斷她解放寶具的的狀況,伊麗莎白根本沒有任何把握能夠趕走這個家夥——而且、名爲間桐詩羽的女孩現在到底是否還留在這個世上,也很讓人懷疑。
似乎對伊麗莎白的異狀毫無所覺,幼女依舊說着好像跟話題無關,與戰場氛圍迥異的話:“結果我孕育出知性人格之時卻發現它還在胚胎狀态的時候就被一股和魔術完全不同的能量打碎了,然後連同其它的碎片一起組成了某個不屬于這個軀殼、也不屬于此世的意識——作爲間桐詩羽而存在的人格。”
lancer微微動容:“不屬于這個世界?”
幼女擡起頭望着萬裏無雲的虛空,幽幽地說道:“那是我也無法體認究竟的事象。好像是憑借某種秘術降臨在此世的意識,由于世界對外來者的抑止力而散落成了片段式的碎片,居然頑強地重組成爲了獨立意識,連帶着把表人格的胚胎碎片也塞進了鍛造的熔爐。憑借這股與此世的聯系,這個自稱詩羽的人格就在這具軀殼中紮下了幼小卻異常堅韌的根系。如果說這是奇迹,也沒什麽好反駁的。”
“說了半天你還是沒有告訴我,到底怎麽從我的詛咒中激活這具軀殼的機能……不,應該是把破舊的馬車直接改成了武裝精良的戰車,這種程度的事,即使你是‘詩羽’這個存在的根本,也太離奇了吧。”lancer很不耐煩地握緊了魔槍,不動聲色地用指腹畫出一道符文。
“我和間桐詩羽的來曆,就是你要找的答案。你不是要施展符文積蓄魔力麽?我正好可以給你重整旗鼓的時間。”
被幼女揭破心思,lancer哈哈一笑,但心中反而産生了更大的疑惑。
——看樣子她也不是那種自高自傲然後陰溝裏翻船的性格,爲何會這麽大方地給他全力準備決戰的機會?難不成她還有什麽隐憂?
幼女淡淡地道:“在那股特殊能量的沖擊下,本應直到這具軀體腐朽毀壞,也不會蘇醒的我就此有了被間桐詩羽這個人格觀測到的縫隙,軀殼和意識之間泾渭分明的界線也随之模糊,竟不自覺地吸收了那些人格碎片,從此就作爲遊離于軀體人格和表面人格之間的存在,從最深層的意識底覺醒了。”
頓了頓,她瞄了伊麗莎白一眼,道:“而恰恰在這個狀态中,那個黑翼公對間桐詩羽施展了起源覺醒術,然後一直在她活動的場所用使魔布下覺醒起源的暗示,結果就在她被你的魔槍殺死的那一瞬間,成功激活了起源,即「複活」……”
對禦主的擔憂瞬間壓過了本能的恐懼,面對毀滅之龍的視線,伊麗莎白毫不退讓地瞪大眼睛大聲說道:“别告訴我小松鼠的意識已經沒有了!按你的說法,從存在的開始累積至今的「複活」的方向性,光靠十來年的方向性是不可能對抗的吧?給我把小松鼠換回來啊!”
幾乎同一時間地,lancer猛一拍腦門說道:“原來那隻魔鳥是在對間桐詩羽施展起源覺醒術!真是失策啊,早知道就不該手下留情放它離開了。”
說是這麽說,但卻看不出他的神情中有多少懊悔。
“你插什麽話啊野豬!”正凝神聽着的伊麗莎白惱火地罵道。
畢竟她也是曾經赢過這個男人一次的servant,雖然知道他的實力在她之上,但既然是殺死小松鼠的兇犯,她當然不可能跟這個家夥妥協——隻是現在他們有共同的神秘敵人罷了。
沒錯,berserker清楚地知道,占據間桐詩羽身體的這個意識,是排在lancer前面的可怕對手——如果說厭惡程度的話,這個作爲玷污小松鼠軀體,以小松鼠的外貌、小松鼠的表情、小松鼠的氣息行動的家夥才是絕對要屬第一的!
“按照常理說,本能在表層意識具現化成人格時,将會驅逐所有理性,她隻能淪爲「複活」這個意識群體的一部分了。但本來就已經是意外性的存在,再怎麽特别也是不難理解的吧。即将迷失在從最初根源迄今的複活之方向性中的間桐詩羽卻堅持到了最後一刻,也就是同樣因爲「複活」而覺醒、上浮的我。”
幼女用和間桐詩羽一模一樣的溫和目光與伊麗莎白對視着,這令後者愈發惱怒了。
“擁有無窮歲月無盡個體代代積澱的遺傳訊息的魔龍印記,足以承擔抵禦那股累積了無數世的群體性意識——作爲最接近最初那個因,我就成了隔絕間桐詩羽與起源兩者的堤壩。因此作爲保護了間桐詩羽這個人格的我,暫時就替代她接下身體的控制權。”
她擡起手拂過烏黑發亮的劉海,并沒有朝着伊麗莎白,但顯然是有意無意地解釋給她聽道。
“畢竟間桐詩羽本身是不可能從接觸起源的迷茫中覺醒的,現在應該還處于崩潰和重建的螺旋中吧。你也不必擔憂,陰錯陽差地,我既不能沉睡于軀體,也無法取代她的人格。現在,我已經被固定爲類似于起源提取器的utaha了。”
她将緣由娓娓道來,轉頭看着已經露出恍然之色的lancer颔首道。
“是的,所以我并不是破除了你的詛咒,雖然我确實可能有這個能力。但讓間桐詩羽得以逃脫一劫,并以utaha這種存在形式站在你面前的原因。正是我的「複活」之能,與起源相聯系又不必擔憂其弊端的我,擁有稱不上随心所欲、但也足以複活生命的能力。畢竟,呼喚起起源的人,便能夠支配其起源。”
“utaha?”伊麗莎白的敵意減少了許多,但依然保持着基本的警惕。
“名字這種東西對我而言沒有什麽價值。你既可以叫我爲utaha,也可以叫我間桐詩羽。本來我就是先于她而存在、又與她體會相同感情、休戚相關的命運共同體。當然,在耐心上我可是比她要好得多得多。”
lancer冷冷地盯着幼女,槍尖魔芒彙聚。
“lancer、看來你是要再戰了啊,你的符文和魔力儲量還夠嗎?!”自稱utaha的女孩微微眯起漂亮的眸子,像是一隻美麗的獵豹,又像一頭對着食物露出獠牙的兇暴幼龍。
“utaha,再啰嗦的話太陽都快下山了啊!閑聊時間就到此爲止吧!”
——lancer以此宣告中場休息時間結束。
“轟!”高高躍起的男子發動了rune符文,紅芒爆裂。
宛如激光束一樣的絢麗煙花綻放于蒼色之空。
十頭蠻牛左右的力量灌注魔槍朝不遠處的伊麗莎白猛然怒射出魔力湍流!
lancer本來的願望,就是能與英雄們好好打一架。但master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念話卻讓他盡快結束戰鬥趕過去,也隻能取巧了。
他已明白這種對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硬骨頭,但如果選擇直接擊殺對方的從者,多半就能把這個柔弱外表下藏着毒牙的女人驅逐出比賽!
對男人來說,耐着性子聽完解釋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然而真正利用談話的時間舔舐傷口、準備決戰的人可不是lancer!
“總算把這三條魔術回路開發得勉強能用了,間桐詩羽身懷珍寶而不自知,真是暴殄天物。”
utaha右手擡起,魔術回路織就的璀璨光芒耀如星辰——
“若讓你在我面前傷人,吾魔龍尊嚴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