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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刺耳的嗡鳴幾乎把耳膜貫穿,高速旋轉的翅刃閃爍着寒冷的金屬鋒芒、急速俯沖的蟲群呼嘯着從頭頂險險擦過,生死系于一線,全身細胞都像是戰栗又好似興奮般地沸騰。
密密麻麻的蟲子聚合離散,忽而變成濃稠如墨的烏雲緊咬不放地朝不斷閃躲的男子投下死亡的陰影,忽而圍繞如逼迫八面的旋風從各種匪夷所思的角度朝開槍反擊的男子發起前赴後繼的沖鋒——這場在岸壁間的集裝箱堆放場上突然爆發的戰鬥已經到了緊要關頭。
衛宮切嗣狼狽地躲過一輪絞殺,花費的代價僅僅是一地的電子元件碎片和四分五裂的狙擊槍、以及肩胛骨和左臂被仿佛工廠的攪拌機碾過似的巨大創痛。
以魔術界的标準來講,對魔術隻是半吊子的家夥,倉促迎接必殺偷襲并能保住一條小命,已經是相當幸運的戰果了——尤其對方還是号稱禦三家的瑪奇裏操蟲使。
早在決心參加聖杯戰争的那時候他就收集過創始禦三家的資料,能夠把兇悍的異類蟲群駕馭得如臂使指,一出場就瞄準了作爲本屆聖杯戰争禦主的他,毋庸置疑就是衛宮切嗣前進道路上的一塊絆腳石——同樣參加了這次聖杯戰争的冬木市的魔術名門間桐家。
「不愧是地頭蛇,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了我的藏身之處……趁其他master把注意力放到交戰的英靈身上時找出暗處的敵人一一鏟除,有這種想法的master果然不止是我一個」
切嗣一邊思考着對策一邊甩出斷槍吸引走部分蟲子的注意力,随手從腰中的槍套中拔出短機槍朝重新聚攏俯沖下來的蟲雲射擊起來。
盡管身陷重圍,随時都可能會被撕裂的危機緊追不舍,衛宮切嗣握槍的手依然沉穩如往常。
瞄準。射擊。躲避。等待。瞄準。射擊……動作一氣呵成,魔術師獵人如行雲流水般從成群的惡蟲裏殺出一條血路。
從集裝箱堆放場到現在的小樹林,數百米的距離中已倒下了無數支離破碎的蟲屍,不知由何種物質構成的昆蟲體液一路綿延流淌,在慘白的月色下散發着綠瑩瑩的幽光。
區區凡人能從間桐家的蟲術獵殺中抓到一線生機,哪怕借了槍械之力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換做是時鍾塔裏某些把大半輩子光陰都耗費在實驗室裏的貴族魔術師,也許早就被一哄而上的蟲子分食了吧。
然而蟲子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專長于切割和咬噬的刃翅蟲倒也罷了,至多兩發子彈就能命中其要害。
麻煩的是那些能夠隐匿蹤迹或者斷肢複生的詭異蟲種,衛宮切嗣身上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基本上就是這些令人防不勝防的家夥的傑作。
切嗣幾乎能聽到汗水滴落聲在耳邊響起,還有死一般的沉寂和凝滞的空氣。夜是如此的安甯。但他不敢有任何懈怠。
此時數量大減的蟲群正嗚嗚盤旋在這個像機器一樣不知道痛苦的男人周圍,哪怕是一股兇性支撐的它們也感受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威脅。不過,這也讓切嗣獲得了難得的喘息之機。
他默默地估計了下子彈的數目,心中微微一沉。
剛才要不是他及時發動固有時制禦,根本堅持不到現在,要是連武器都沒有了,恐怕今晚就要葬身在這裏了。
埋伏在戰場另一邊的助手舞彌應該已經發現了他的困境,但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她的救援上。
「罷了,先挺過這一陣吧」
衛宮切嗣,一直是孤獨戰鬥着的,過去如此,現在也是,未來也不會改變。
下定決心後,魔術回路的開關毅然按下,也标志着與死亡和時間共舞的節目開幕——
timealter-el(固有時制禦兩倍速)!
仿佛與周圍空間處于不同的世界,衛宮切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甩出短機槍。
像是電影慢鏡頭般驚起的蟲群被帶着巨大力道旋轉而至的槍身砸出數道迸射的血光,而當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的蟲子準備重新聚攏向衛宮切嗣發起沖刺時,後者早已一個急速翻滾沖躍接住了槍,迅捷如電地瞄準蟲群中尚未來得及隐匿身形、暴露出緻命要害的怪蟲噴射出了道道火舌!
……
昏暗的路燈照着的街道上,衆人剛被貞德的宣戰挑起的注意力立即被遠處的異動吸引了。
盡管遠遜于在場諸位英雄的氣息,但也多少是個從者水準的偷窺者。既然暴露了行迹自然也難以從偵察的魔術或者英靈各自的獨門手段中輕易掩去蹤迹。
“在觀衆席上欣賞表演,哪有與英雄于舞台中央共同享受劍戟碰撞的火花來得痛快!”
征服王微微愕然,摸了摸結實的下巴,哈哈大笑道:“距離我等如此之近卻能藏身多時,汝可是assassin職介的英雄?不論昨夜汝用了什麽寶具瞞過了我等耳目,伊斯坎達爾在此邀請你參與我的征服之路。”
lance嘴角一抽,冷笑道:“蠢材,既然assassin的死亡隻是個陰謀,雖不知道剛才爲何暴露了他的氣息,但他心裏有鬼,豈會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等你過去!”
衆人面面相觑。愛麗絲菲爾苦笑着拉了下豪爽的緊身衣槍兵,如今四名英靈相聚一堂,行事還是小心爲妙,否則樹敵太多,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被人圍攻的境地。
rider愣了下,assassin的氣息确實從他的感知中消失了,仿佛剛才的洩露隻是他的幻覺,再無一絲一毫的痕迹留下。
他慢吞吞地挺直腰杆,就算是眼力再差的人也能看出征服王臉上那惱怒的表情絕非虛假。
兇猛而又充滿危險信号的低吟猶如獅子低吼一般從rider的喉嚨處漏了出來,但是從他吊起嘴角的表情裏卻可以看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可憐。真可憐!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傑們。睜開你們的眼吧!看看一邊守護master一邊享受戰鬥樂趣的berserker,看看縱然口出不遜卻擁有男子漢豪爽的lancer,還有這個爲了心中所持而怒揮長劍的saber女士,他們雖不願在我麾下戰鬥,卻有着與傳說和榮耀相符的器量!難道你們就沒有任何感想嗎?具有值得誇耀的真名,卻偷偷地在這裏一直偷看,真是懦弱。就算是英靈,聽到這裏也應該有那麽一點羞愧吧?”
在放聲一頓大笑之後輕輕地歪着腦袋嘴角露出無畏的神情,最後用挑釁的眼神眺望着四周。
“被聖杯戰争邀請的英靈們,現在就在這裏聚合吧。連露面都害怕的膽小鬼,就免得讓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侮辱你們,給我覺悟吧!”
聽到從遠處傳來的rider的激情演講,終于把最後一隻蟲子用槍柄砸爛的衛宮切嗣連歎氣的精力都沒有了,除了由于全身都被使用魔術之後的副作用而吞噬着而沒有任何力氣外,對于曆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他算是徹底失去對話的意願。
“這個英靈的思考回路怎麽如此奇特?如果是輕易就會中了激将法的庸人,怎麽也不可能成爲名留青史的英雄吧?”
衛宮切嗣和扶着他肩膀慢慢走到另一個隐蔽點的舞彌不約而同地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同樣的想法。
然而恰恰有英靈對此做出了回應。
而且是個讓在場從者都不由自主提起警惕心的人。
在rider吼叫過後一會兒,出現了金色的光。
過于耀眼的光線使人産生了少許的膽怯,這是因rider的挑釁而拍案而起的第四個servant,算上遁走的assassin,聖杯戰争沒有露面的從者就隻剩下了号稱最弱職介的caster了。而後者正是依賴于魔術工房和防禦布局的servant,不會冒冒失失地闖到正面戰場上也是理所當然。倒不如說archer這種遠程狙擊手居然會迎戰才是叫人吃驚的吧。
沒錯,于倉庫街現身的這名servant正是昨夜牛刀小試便震撼全場的黃金英靈——
三騎士的最後一人,全身沒有一處不被铠甲覆蓋的archer。
在激戰中僅存的一盞街燈球部頂端,出現了身穿金色閃光铠甲的身影。
他悠然立于離地面十米左右高的光芒上,神祗般奪目的容顔将月色燈光盡皆黯淡。所有人都仰望着這個甫一出場就給人以深刻印象的男子,均想起了昨夜他所展示的壓倒性力量。
這場聖杯戰争實力最強者,無疑就是這個能輕易影響事态發展、改變命運的英雄!
局勢愈發複雜了——連箭在弦上的saber也不由自主地注意力放到了archer身上。
“不知天高地厚就稱王的人,是誰借了你狗膽居然敢口出狂言侮辱本王?”
archer拿出了與其姿态相符的孤傲撇了撇嘴,不快地說道。
詩羽拉住躍躍欲試的berserker,盡管這個黃金英靈态度和口氣充滿了對眼下對峙的四個servant的鄙視之情,但他确實有這個資格,因爲他就是型月世界最古老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這個烏魯克的暴君擁有“三分之二爲神、三分之一爲人”的神格,掌握着世間寶具的原型,可謂是從者中的王者。
另外不得不提的是,從記憶碎片中反應的訊息看,這個容顔炫目的王者性情古怪,普通人極少能與他正常交流,倘若伊麗莎白向他挑釁,絕對會遭來archer摧枯拉朽的殘酷鎮壓!
rider根本沒有料到會出現比自己還要态度強硬的人,一邊撓着下巴一邊道:“即使你這麽說,我伊斯坎達爾還是鼎鼎有名的征服王啊。”
“真正稱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間隻有我一個人。剩下的就隻是一些雜種了。”
沒有任何激動,也沒有心虛,archer平靜地說出了比侮辱還有過之無不及的宣言。
rider倒是沒有動怒,他有些驚訝地歎了口氣道:“那就先報上自己的大名怎麽樣?如果您也是王的話,不會連自己的威名也懼怕吧?”
衆人眼睛一亮,不約而同在心裏替rider鼓起了掌。
既然archer如此自傲,所謂的隐藏真名也不會束縛他的行動才是。但對于其他參戰者而言,多一份訊息也許就會多一份勝利的機會,rider的提議可謂正中大家的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