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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的存在與神秘息息相關,從長遠來看,過多暴露給世人隻會損害魔術師的利益。而且聖堂教會也不會允許這種被斥爲異端的現象闖入世俗的視野裏——
自然,即便舉辦地放在極東,但也沒有脫離前者視線的魔術競賽仍舊應當遵循這一規則。
于是、魔術師和servant就心照不宣地選擇将萬籁俱靜的夜色作爲他們表演的舞台。
窺視和偵察。
聯絡與結盟。
暗殺及背叛。
種種鈎心鬥角把人類毛孔裏的血漬和謀略淋漓盡緻地張揚出來、從這點上看,與其說是聖杯戰争燃燒了戰魂,倒更像是一出給某個高高在上的存在取樂的劇目吧。
尤其那兩座堂堂正正聳立在陰影窺伺之中的宅邸,在冬之城的煉金術家族尚未抵達冬木市時,作爲聖杯戰争的創始禦三家,間桐和遠坂就順理成章地成了諸多低級使魔的關注對象。
先收集情報、即便難以擊倒對手,也要防止對方突然襲擊……基于這一點而派遣出偵察兵的禦主和從者采取了非常實用穩妥的戰術。
然而——
今日卻有冒進者打破了這個默契維持的狀态。
一名由超越魔術之理的奇迹編織的、來自英靈殿的servant悍然襲擊了遠坂宅邸。
作爲這片土地的管理者,名門遠坂早已在洋館周圍架設了十幾二十重的以偵察和防衛爲目的的結界,沒有經過遠坂家主的同意根本不可能悄然潛入的要塞在聖杯戰争打響的第一天就淪陷了……當後知後覺探知到此間異動的使魔傳回訊息時,驚人的變化瞬間發生了。
頭戴白色骷髅面具的黑色幽靈以超越人類認知的靈活和速度摧毀了要塞、不,應該是繞過了所有機關吧。修長的身軀以種種匪夷所思的姿勢穿過了結界的盲點,毫無疑問這是一名servant。或許是對此早有情報了解,到了最核心的封印點前時,幽靈伸出了手,看樣子是準備用暴力解除最後的關卡。
哧——
耀眼的光輝從使魔的眼膜裏一閃即逝,随後是銳物插入地面的聲音。
servant那隻永遠也不可能探出去的手被閃電般的長槍釘在了地上!
沒有辦法瞧清入侵者的面容,僅僅就在他擡頭尋找來敵的一刹那,輕蔑的聲音伴随着無數閃耀的光雨轟然落下!
“趴在地上的蝼蟻。誰允許你擡起頭來的?”
利劍。長矛。巨斧。尖戟。重槍。石刀。
千奇百怪的絢爛寶物。
絕不重複的強大武器。
于此刻紮滿并貫穿了servant的疑似薄紙般脆弱的身影,然後毫無凝滞地紮進了大地。
“你沒有看到我的資格。蝼蟻就要像蝼蟻一樣,隻要趴在地上低着頭去死就可以了。”
直到靜默的土地發出慘烈的哀鳴,那個突然出現的黃金英姿的話才堪堪落下。
并不是這名能令日月星辰黯然失色的身影說話太慢。
也不是那名如土雞瓦狗般從世界上抹去的從者太弱。
而是因爲那流星雨般劃過夜空的武具速度實在太快、力量實在太強!
是的。矗立在遠坂宅邸屋頂的璀璨身影以壓倒性的實力擊殺了入侵者。
在潛入者轉變爲入侵者、或者更早的時候,就決定了這場戰鬥的結局。
第一名servant陣亡,僅僅是第一天的初戰!
所有得知到這個消息的參賽者無比強烈地感受到了一個事實:
第四次聖杯戰争,以空前慘烈的方式揭幕了!
……
“那個servant,絕對是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的大敵!”
腦海裏殘留着那個闖進使魔視野裏的黃金身影,詩羽睜開了雙眼。
随着連通魔蟲的魔術回路斷開,遠坂府邸的夜色也蛻變爲陰暗的間桐宅二樓的房間。剛才她在眼睑中所見到的,是她通過魔龍之血轉化、蛻變并加以控制的蟲子的視野轉過來的圖像。間桐詩羽下意識地雙手支起下巴,呆毛微微抖動,面色漸趨凝重。
這種遠程攻擊方式,應該是archer吧——就算是三騎士職介,這種人間神祗般的威壓也實在太強大了。直到現在,都殘留着似乎連視網膜都被那閃耀的光輝灼傷的痛感。
她可以确信,自己接下來的戰略部署不做出改變的話絕對會死、死在那個黃金從者手上。
最起碼,archer的寶具就是個難以捉摸的異數。
按道理說,爲了避免過早暴露真名和弱點,未到關鍵時刻從者是不會輕易動用寶具的——即便動用寶具,也應當最多隻有數件寶具才對。除非存在能夠同時發出幾十上百個劍的寶具——但這隻是被作爲單一寶具而被定義的特殊能力。
間桐詩羽觀察到的那個黃金英靈卻不同。不僅在數量上宛若暴風驟雨,而且被發射出去的武器,每一個都具有自己獨特的形狀,顯然不是同源分裂而是獨立存在的武器。但這樣在數目上就與尋常從者矛盾了。因此根本沒有辦法找到那家夥的弱點——
換而言之,沒有辦法戰勝。
至少以berserker的面闆屬性是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從那個黑色家夥可以輕松潛入遠坂宅邸來看,被從這次戰争中除名的servant大抵是專精氣息切斷這一技能的assassin。接下來的六騎,恐怕沒有一個是弱者,隻能在戰場上擊敗他們了……或者等這些人鹬蚌相争直到一一出局後再去撿便宜?”
詩羽苦笑着從沙發上起身,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不用擔憂自己會莫名其妙地被下毒或者其他什麽手段擊殺了吧。
“!”
猶如瞬間被一把剪刀猛烈斫擊着,魔術回路火燒火燎地刺痛着全身的神經、然而四肢卻冰冷似到了氣溫降至最低、連呼出的氣都變作冰花的寒窖裏。
心髒一陣猛烈的收縮鼓動,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扶着牆壁拼起渾身力氣站直了身體。
“——是被誰襲擊了麽?archer?caster?還是間桐髒硯?”
詩羽使勁地甩了甩頭,搖搖晃晃地怎麽也站不穩。
archer擁有遠程攻擊能力,caster擅長各種魔術,如今這種狀況多半是兩者其中之一搞的鬼,她不覺得間桐髒硯會這麽性急地暴露出來。
勉強思考了一會,詩羽額頭就已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
意識突然一陣模糊,她聽見了有人在低低說話。也不知她幹了什麽,隻覺得雙手已緊扣住了木制的門闆、僅僅是一牆之隔,卻怎麽也邁不過去。
劇痛蔓延至了全身,魔術回路宛如麻花似的急劇扭曲着——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
就在詩羽即将支持不住時,一股熟悉的魔力波動突然從卧室裏傳出,那種龐大的量幾乎将整座間桐宅邸擠垮、揉碎!她聽到了隔壁房間裏小櫻低低的痛呼。
「嗷嗷嗷~~~~~~~~~~~」
伴随着一聲似怒吼似低嘯的龍吟,無論是天花闆、玻璃窗和牆壁紛紛破碎。
被那狂瀾似的氣流擠壓着心肺、詩羽如遭雷殛,好一陣天旋地轉。
那股無形中束縛、刮刺着她的詭異感覺頃刻間寸寸斷開!
“berserker、差點就跟你告别了呢……”
還沒有看清伊麗莎白的面容,詩羽就癱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呢喃着,開了個誰也聽不見的玩笑。
接着,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
柳洞寺,别院。
本應是樸素莊重的清修淨地,也應是排斥異端的陋室禅洞。
如今卻成了魔術師的工房——不、是戰争機器的暫栖之所。
榻榻米上堆着幾本厚重的羊皮紙、盛着不知名液體的瓶瓶罐罐擠滿了房間各處角落。酷似外面科學研究的機械裝置、連水槽中還飄浮着奇形怪狀的肉塊和疑似風幹萎縮的器官。
而靜立在種類繁多的魔術觸媒面前、一直保持着古怪的施術姿态的賢者微微顫了一顫。
魔術師擡起頭、魔術陣散發的光輝映得賢者柔和的面容一陣陣地變幻不定。
“怎麽樣了?”早等得不耐煩的年青魔術師韋伯維爾維特急聲問道。
或許是由于連聲的呼喚驚醒了他,白色長袍終于動了。
俊美不似男子的煉金術師徐徐睜開了雙眼。
绮麗的黑色長發無風自動,caster嘴角泌出一道殷紅的血絲,蜿蜒滑落。
韋伯吃了一驚,在他眼中幾乎無所不能的老師初次出手居然就受傷了!
明明caster已經藉由布置在柳洞寺與目标之間的多重人偶将反噬之力降到了最低才對。對手又不是那個強到不可思議的黃金英靈,而是毫無疑問防備的人類魔術師,按道理講不可能赢過身爲祖師的帕拉塞爾蘇斯大人啊——
caster擺擺手,示意自己并無大礙。
“呵,被一隻護崽的小怪獸壞事了。”
他望着桌上水晶球映照出的少女昏迷後略顯甯靜的臉頰,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木偶。
“啪嗒”一聲,雕成小女孩模樣的木偶裂開了蛛網般的紋路,刻着間桐二字的心髒位置上接着冒出了一股袅袅升起的帶着燒焦味的黑煙。
caster突然低低地笑了。
——“不過,我發現了一個更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