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清楚楚子航很強,是個殺胚,可到底怎麽個強法也沒人知道。
可再強也沒人能認爲他可以和龍王對抗,哪怕這隻龍王之前還是個軟妹子,還是曆史上有名的倒黴貨。
他和龍王之間的厮殺很短暫,短暫到說不出離别。
“喪鍾已經敲響啦,但那是另外一個世界之門洞開的禮贊”耶夢加得停止的哭泣,擡起頭來,“那将是美好的一日,大海會破開,死人的指甲組成的大船從海底升起,死神海拉和亡靈們站在船上,面對生人的世界宣洩他們的怨恨。”
“諸神的黃昏麽?”楚子航輕聲問。
“是的,但你沒法活着看到那壯麗的場面了。”耶夢加得伸出化爲利爪的手,指尖骨刺并攏如刀,緩緩地刺入楚子航的傷口,“不過别害怕,很快就會結束的,隻要我把你的心髒摘出來,你就會變成死人之國的一員。我們還是好朋友啊,你會站在我的船上。我們一起去宣洩怨恨吧,怨恨像是黑色的薔薇,如果開滿整個世界,會很美的。”
“作爲……死侍麽?”楚子航雙目迷離,黃金色的瞳孔正在潰散,“不知道死侍懂不懂欣賞花的美啊……”
“我會講給你聽的。”耶夢加得加力,刃爪切斷了楚子航的肋骨,沒入胸膛深處。
路明非從驚懼中猛地擡起頭來,但是做什麽都來不及了,刃爪從楚子航背後透出,耶夢加得的手腕都進入了楚子航的體内。僅存的鮮血從他背後噴湧出來,在極高的血壓下,仿佛一條騰空飛起的墨龍。黃金瞳忽然亮起!像貓的眼睛遇到強光那樣收攏爲縫,從細縫噴射出去的瞳光銳利如刀。
“不,不要。”
路明非茫然的搖着頭,前不久他還看着這位妖怪師妹和面癱師兄天天膩在一起打情罵俏呢,可現在又是什麽三流小說裏面的狗血劇?這可不是天下有**終成兄妹啊,這直接變成了生死仇敵啊!
楚子航沒有那麽容易死,他狠狠的用膝蓋撞在了耶夢加得的腹部,鱗片與鱗片發出刀劍般的撞擊聲,他說過夏彌很輕,不過一百斤,她的脂肪含量大概在百分之二十三,可現在他發現那一切隻是個美麗的錯覺,雖然隻是半人半龍形态,還沒有露出龍王的真容,他的那一撞像是撞在了寺廟的鍾上,雖然耶夢加得被踢飛了,但是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反而是自己的膝蓋疼了起來。
他在不爆血的情況下深蹲能做到1100磅,也就是500KG,他一腳可以踢死一頭牛,而在暴血的情況下,恐怕能直接踢爆一台汽車吧?
楚子航蹲伏着,全身的鱗片一張一合。他這是在深呼吸,吸入巨量的氧氣,帶血的骨刺從他的身體裏伸了出來,鱗片下的肌肉如水流般起伏,而後猛地繃緊成型。他緩緩地站起,用膝關節逆翻的雙腿。他面對耶夢加得,微微躬腰,手中是出鞘的禦神刀·村雨。
耶夢加得震驚地看着楚子航,她自信已經足夠了解這個人類了。在她自己的龍威之下,楚子航已經把“爆血”技能推動了極其危險的“二度爆血”。似乎連昂熱都不知道殺戮之心還能被再度釋放,如果說第一次釋放出來的是獅子,第二次釋放出來的大概是暴龍之類的東西了,而此刻足以撼動她這個龍王的是……
三度暴血!
他以一個混血種的身份,無限地逼近于龍王。這便可解釋在還沒有科學的漫長歲月裏,混血種到底如何對抗龍王。那是靠着犧牲靈魂換來的力量。
楚子航看着她,黃金瞳中仿佛結冰那樣冷。他好像根本就不認識耶夢加得或者夏彌,此刻他眼睛裏所剩的,隻是殘暴的殺心。
“無意識的狀态?”耶夢加得輕聲說,“你已經是個死侍了。”
楚子航背上的‘半朽的世界樹’突然滾燙的燃燒了起來,耶夢加得警惕的看着他,她從未預料過這種情況,難道他要把奧丁召喚過來?
“好啦,相愛相殺的戲碼就到這裏吧。”
董宣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猛然回頭,董宣挽起了衣袖,一顆散發着璀璨光芒的世界樹紋在他的右臂上,還不是半朽的世界樹,而是新生的世界樹……不對,那不是紋的,那是真正的世界樹!世界樹就藏在他的體内!
耶夢加得驚愕的看着他,體内藏着世界樹的龍類?别開玩笑了…那不就是神嗎?
“畢竟我才是主角呢。”
董宣一步一步的向這兩位的戰場走過來,不快不慢,很有節奏。
而另一邊,酒德麻衣和薯片妞眼前的監控屏幕突然一片漆黑,好戲才到**就突然斷掉了,兩人快要氣瘋了。
“怎麽回事?!才剛看到**唉!男主角正要爆種拯救世界,怎麽信号就斷了?”
“不,信号沒有斷。”薯片妞看了酒德麻衣一眼,“老闆給的監控器是他親自制作的煉金道具,連尼伯龍根都無法屏蔽掉信号。”
“可現在屏幕一片漆黑!還說沒斷!”
“是啊,屏幕一片漆黑,可要是信号斷掉的話,會是這樣嗎?你想想,信号斷掉的話,肯定會出現信号中斷的迹象,比如屏幕花白了之後信号中斷。”薯片妞喝了口咖啡,“可你看,信号沒有斷啊,隻不過是一片漆黑罷了。”
“哦,還真沒斷。”酒德麻衣檢查了一下信号,确實有信号一直傳輸過來,可屏幕卻是漆黑的,“你想到了什麽?”
“你覺得會是什麽?耶夢加得沒有能力幹擾信号,楚子航也沒有,路明非更是被安上監視器的人,你覺得剩下的會是誰?”
“你是說,那兩個A級學員裏還藏着一頭龍王?還是遠遠超出老闆預料的超級龍王?”
酒德麻衣的臉色沉了下來。
“這是老闆第一次劇本出錯了啊,我們現在動身趕去那裏?”
“不,恐怕已經晚了,老闆很重視這次的屠龍啊,如果這裏信号受到了幹擾,第一個出現的應該是老闆才對,可老闆就像消失了一樣…麻衣,你覺得呢?我覺得老闆好像在逃避…”
薯片妞的話語被酒德麻衣堵住了。
“蘇恩曦,你的玩笑開的過了。”
“…抱歉。”薯片妞愣了一下,然後道歉。
“我們隻是老闆的部下,不該多嘴的。”
酒德麻衣低下頭,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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