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使葎草算是蟲師的基本功了,讓葎草進入身體,然後借由它們掌控整個山的動向。
───就像神一樣
「山神!」
正這樣想,就解鎖了一個成就,而這個成就還有獎勵:在沒有山神的山裏,可以行使山神的權利。
這算是個好消息,他可以用人的身體使用山神的權利,而不需要讓葎草寄生在身體裏,成爲真正的山神。
不過他不打算長久的待在這裏,他需要一個新的山神。
山神一般都是經由山脈裏的葎草認同後才得以擔當的,不過董宣的情況有點不同。
他雖然不是山神,但卻擁有山神的權利,因此他能賦予其餘生命山神的權利,自己也不會受到損害。
狂風忽起,回過神來,他坐在地上,周圍是蟲拟化的黑衣人。
“汝,名字爲何。”
“請賜。”
“請賜。”
他們的聲音不斷回旋着,就像莊嚴的儀式一樣。
“我的名字嗎?董宣。”
“董宣大人,此山将死,請汝座留。”
“請汝座留。”
又是此起彼伏的聲音。
董宣忍不住笑了起來,蟲的聲音都是沒有感情的,機械一般的聲音,但他們卻不自知,明明是請求,卻說的像是驅趕,令人發笑。
這些蟲都是葎草所化的,也就是山神的左右臂,他們所做的都是對山有益的事情。
“爲什麽你們不新選山神呢。”
董宣問道。
“實不相瞞,吾等力已竭,若非大人前來,吾等已陷入沉睡。”
“請留。”
“請留。”
蟲們倒頭跪拜。
如果山死了的話,葎草也會死,它們不僅是爲了山,也是在爲自己求活。
董宣揮了揮手,葎草還沒有得到答複,便揮之散去了。
等再度回過神來,小小的葎草抓着他的褲腳,硬是不讓他離去。
董宣伸出手,摸了摸它們的頭,然後取出酒葫蘆,倒出幾滴光酒給它們,有這幾滴光酒的滋潤,它們很快就會恢複力量不至于陷入沉睡。
但是對于山來說,這還不夠。
因爲有數月沒有山神的存在了,這裏的光脈流已經潛到很深的地方去了,山汲取不到光脈的力量,很容易死去。
要想讓山活過來,得先找到原山神居住的巢穴,那裏肯定是光脈流最活躍的地方。
将自己的意識傳達給葎草,嘗到好處的葎草,一拐一拐的帶着董宣向山的深處前進。
走了大約兩個小時,總算一拐一拐的找到了,可想而知,那些小鬼頭當時得有多麽大膽,才會進到這麽深的地方。
“謝了。”
董宣又摸了摸葎草的頭,而葎草得寸進尺的爬到了酒葫蘆的蓋口處,想拔開蓋子暢飲一番。
“别鬧,這些光酒我得用來引出光脈流。”
董宣将葎草拍開。
從包裹裏取出了鏟子和火把,開始幹起了他的老本行。
────
“姐,你說,董宣哥能成功嗎?”
吃了不少涼子帶回來的零食,透的臉色好了不少,恐怕原本的菜色,是被饞出來的。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涼子憤憤的咬牙切齒道。
大概是難得有人傾訴,涼子對弟弟大訴苦水,她平常卻沒有在董宣身旁展現這一面。
從原本事業的艱難開局到後來的遠近聞名,從原本的餐風飲露到後來的帳篷鳥居,一邊說着,涼子一邊**着透的臉蛋。
透有好幾次想說話,但都被涼子用更大的力擰了回去,于是他最終死心了。
等到涼子說完,意猶未盡的喝了口茶水後,透才捂着高高腫起的臉頰,幹巴巴的喊了一句:“董宣哥…”
當時涼子那一口水就嗆到了,她回頭一看,從脖子開始,紅色一直往上蔓延。
“阿…阿宣…”
董宣正聽的津津有味,看到涼子這副忸怩的模樣,哈哈大笑。
“原本涼子對我有這麽多的不滿啊…”
他摟住涼子,讓涼子的臉不能偏開,他盯着涼子美麗的雙眼,将愛意用眼神傳達過去。
涼子的眼睛忍不住打起了圈圈,「嗚」的一下倒在董宣的懷裏,再也不好意思擡起頭來。
“董宣哥,你見到山神了嗎?”
沒有了涼子壓迫的透,總算問出了這個積攢了許久的疑問。
“當然咯,等這個冬天過去,山神就會變得好脾氣了啦。”
董宣不由得想起自己挑選的那個山神,脾氣溫和,而且不愛動的烏龜應該挺适合的吧。
不過這次爲了引出光脈流,他的光酒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引出來的光脈流也很微弱,僅僅隻夠山正常生存罷了,想借由光脈流賺回光酒的打算自然也是空算盤。
他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長時間注視光脈流的話,果然會很痛啊。
似乎意識到了董宣的處境,涼子伸出手,爲他輕輕的按摩着。
「我對你所有的不滿隻有一個」
「那就是,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涼子的手,将這樣的信息傳達到了。
雖然這一年并沒有什麽收成,但是下了很大的雪,大家一起打了雪仗,堆了雪人。
等到來年,又會是一個豐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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