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久遠寺宅


回到食靈世界後,李煜并沒有安分太久。才一個星期不到,那顆心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内心的焦急來源是什麽李煜沒有想到,或者說有種奇特的感覺,一旦知道了來源,可能會發生一些難以預料的事。至少現在,他還沒有完全的心理準備。

因此,他決定去型月世界一趟。

實際上兩者無必然聯系的,總之,李煜是有些想念櫻她們了。雖然當時他離開地有些匆忙,不過大部分事情都安排好了的。就算沒安排好……額,還是不要多想比較好。

說實話,之前就有些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型月世界一次。這個世界和以往經曆過的世界不同,準确地來說應該是印象不同,在某種程度上,李煜是相當地喜歡這個世界,但又有些讨厭。矛盾的由來,在于其中表現出來的美好神秘和與之相對的黑暗絕望。

也許這種心情和想要告白時的那種情況很相像吧,希望成功又害怕失敗,其中的忐忑在李煜思考的時候表露了出來。

但或許……

我隻要遠遠地看一眼就夠了,如果她們幸福着的話,那就好了。

李煜本身就是個怯懦的人呢。

其實,李煜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逃避,現在的情況過于美好,不過,能夠維持多久呢?

至于回到自己的世界,這種想法難道就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嗎?這怎麽可能!隻不過他問過靈,對方的答案直接了當:可以!

沒錯,是可以,不過他沒有自己世界的具體坐标,上次雪羽風月在的時候卻是一時沒想到……失策啊,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在見到她啊。

普通的生活……嗎?

即使現在的自己已不再是普通人,但果然還是……平凡最好了,就像某個撿到天使的人一樣,雖然身邊一直發生着超出常理的事,但卻一直追求着平靜祥和的生活。

在某方面,李煜還是相當羨慕他的吧。

……

“結果還是來了嗎?”看着眼前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李煜頗有些感歎地說道。

糾結了許久後,李煜的身體自動來到了這個世界,咳咳,遵循本心而已。

“不過這次是瞞着黃泉她們來的,還是快去快回好了。”一時沖動,或者說積蓄許久的思念猛然爆發,李煜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想的。嘛,現在都到了冬木市,接下來的事也不用猶豫了呢。

“話說回來,現在距第四次聖杯戰争有多久了呢?”怎麽也不可能憑空想象出來,還是别白費力氣的好。

不過,聽雪羽風月的說法,櫻是被青子收作弟子了,而依照記憶裏對青子的認知,李煜估計是難以直接找到居無定所的她們了。

“所以說,你來這裏不是特意來拜訪的,而隻是順便的?”眼前的少女一身紅色的衣服,綁着雙馬尾卻是一點都不可愛的樣子,至少李煜被對方毒舌之後就是這樣想的。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在李煜來到遠坂邸,對開門的女孩報出自己的名字時,對方還就瞬間就認同了他就是十年前的那個Servant這個說法。

如果是别人對李煜這樣說的話,估計他肯定不會相信吧。

嘛,這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齒……

大概吧。

“唔,這個……”李煜不知道該說實話還是變出一個謊言,不過眼前的女孩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吧。

那就轉移話題好了。

“凜,數年不見,你變得漂亮了呢。”

“死遠點兒,變~态!”凜環胸後退幾步,以一副看色·狼的樣子實在讓李煜感到悲傷。

我在說實話啊,竟然會給她這樣的印象?這樣的現實怎麽可能是真的啊!

“好了,玩笑就開到這裏……”

這樣的玩笑請不要來第二次啊!李煜由衷地希望。

凜不管是怎樣的狀況,那一種自骨子裏的堅強和勇毅都是不會改變的,嗯,還有毒舌。這樣的事實讓李煜有些欣慰……果然他還是個M啊。

“雖然不知道到底上屆聖杯戰争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你這麽多年了都沒有出現,難道就沒有一個解釋嗎?”凜不知道爲什麽,眼神尖銳地看向李煜,雖然她平時就有些傲嬌,但這種狀況明顯超出了傲嬌的管轄範圍啊。

“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啊……”李煜頗有些感慨地說了一句,“還真是快呢。”

“……别轉移話題啊!”凜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無力了,不管是第四次聖杯戰争的時候還是現在,對方的表情總覺得讓她火大啊。

李煜實在有些無辜啊,如果提前知道就直接用搜索魔法了,雖然在這個世界裏可能會惹出沒必要的麻煩……

“實際上,我去了另一個世界。”李煜真心不知道自己會直接告訴她的原因,或許是潛意識認爲她不會相信吧。

“哦~~”凜竟然沒有懷疑!

果然這個世界有什麽地方不對嗎?

接下來凜沒有繼續爲難李煜了,而是直接告訴了他現在櫻所在的地方,讓他吃驚的是,櫻沒有和青子一起。而更爲不可思議的,讓李煜一瞬間以爲自己聽錯的是,櫻竟然住在和青子關系很好的一位魔女——久遠寺有珠那裏!

我不會到了這個世界的平行世界吧?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除了櫻的下落以外,琥珀和翡翠的名字竟然也出現在了凜的口中。聽她的解釋,在第四次聖杯戰争以後,兩人出現在了衆人面前,在這個時候,可能是第六感吧,兩人看着櫻她們的表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麽悲傷的事。盡管平時沒有怎麽表現出來,但兩人對于李煜的印象還是相當深刻的,或者說在那之後已經是等同于親人般的存在了。驟然聽到他消逝的事,差點做出什麽極端的行爲來,幸好青子眼疾手快打暈了兩人。

醒來後,兩人總算是冷靜了不少。由于自己内心的一絲希望和櫻的安慰,兩人相信李煜一定會再次出現的,就像一開始那樣……

“現在,她們随着青子小姐一起環遊日本中,估計暫時沒辦法見到她們了。”凜倒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隻是看着李煜無奈的樣子,不由得露出微笑而已。

這樣不算犯規吧?

“謝謝你了,凜。”李煜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情報,當然也就沒有停留的理由了。雖然想看看遠坂時臣見到自己時的那張黑臉,果然還是算了吧。

“替我向你的父母問候一聲哦。”李煜擺擺手就要離開了。

“喂,你就這樣走了?”凜卻是叉着腰一副不滿的樣子。

“額,還有什麽事嗎?”李煜轉身,看着凜的表情,就知道有人要倒黴了。至于那個人是誰,如果可能的話,他還真不想知道。

“反正正好沒事,我就陪你一趟好了。”凜自說自話道。

“哈?”李煜一時無法明白她的意思。

“你可别誤會了,我隻是因爲很久沒有見到櫻了,所以有些想念而已!”凜一副“敢誤會就殺了你”的表情,讓李煜一時無言以對。

嘛,看起來終于是恢複正常了,那樣就好。

隻是李煜沒有意識到,明明兩人的交集沒有那麽多,結果交流起來卻是毫無隔閡的感覺,果然在某些地方兩人很相似?比如說傲嬌之類的……

咳咳。

不過由于出門太過于匆忙,結果李煜在跟随着凜到達車站時才發覺,自己一分錢未帶!

怎麽辦?向凜借嗎?

也許是敏銳的金錢嗅覺知曉了許多,凜并沒有多說,直接拿出錢把兩人的車票錢付了。

對此,李煜隻想說一句:土豪,求做朋友啊!

嘛,遠坂家的寶石魔術太耗費金錢了,因此沒有一個龐大的家底作支撐,估計也沒辦法混下去了啊。

或許李煜眼中的羨慕嫉妒恨被凜盡收眼底,極大滿足了凜的虛榮心,所以她并沒有要求李煜還錢之類的,而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作爲回報,下次有機會教我固有結界的使用方法如何……”凜沒等李煜回答,便笑道,“開玩笑的,别當真。”

“固有結界嗎?”李煜沉思了不到一秒,“其實我也不清楚怎麽用诶。”

“是嗎?”凜本來是不意外的樣子,聽到這話卻是鄙視了李煜一眼,“還真是沒用啊。”

“……”李煜無言以對:我沒用還真是抱歉了啊!

一路上的時間就這樣和凜拌嘴的過程中打發掉了,不過李煜他們說的也隻不過是普通的生活,沒有涉及到魔術方面的事。畢竟每個魔術家族體系都是獨立的,如果被懷疑對其他家族的魔術有觊觎之心的話可不好,雖然李煜知道凜不是這樣的人。

“三咲市到了,三咲市到了,要在此站下車的乘客請拿好自己的行李,按順序下車……”

不知不覺中,列車的廣播響了起來,讓依舊在交談中的兩人回過神來了。

“啊,到了啊。”凜似乎有些遺憾的樣子,讓李煜不由得接了一句。

“這麽快?”好吧,本來想要調笑兩句的,果然還是算了。想到馬上要見到櫻了,不知爲何,心情開始緊張了起來。

又或許是要見到那位避世的魔女的緣故?

不過三咲市也隻是起點而已,要到目的地三咲町還需要走一段路啊。

話說,之前就知道這種事了,畢竟已經來過一次這裏了嘛。

感覺距上次來的時候已經很久了的樣子,當然,實際上也确實很久,那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啊。

隻是,似乎忘了什麽事?嘛,算了,記不起的話肯定就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吧……大概。

兩人都不是普通人,即使經曆了不短的旅途,精神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凜沒有打哈欠什麽的,而李煜更是不可能了。

某種意義上,還真是同類呢,本質上或許是差不多的存在?

現在的季節正值夏秋交際之時,夏天的燥熱還未退卻,秋天的飒爽已經在某些地方表現了出來。

“說起來,你穿這麽多衣服,不熱嗎?凜。”李煜看着凜一身紅色禮服的凜,實在是有些心驚。這樣的天氣,雖然穿着短裙,不過看起來還是讓人悶得發慌啊。

“變.态!你在想什麽啊?”凜一副看臭蟲的表情後退幾步,那模樣實在是傷了李煜的心啊。

“額,想什麽……隻是普通地關心一下而已。”李煜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幾乎不受自己控制了,那抖得叫一個厲害。

“哦。”凜變臉的速度讓李煜無語,隻是一瞬間,她的表情就恢複了之前的淡然,要不是剛才的沖擊對李煜造成的心靈創傷還沒痊愈,估計他都會以爲沒有發生什麽事了。

不過大概隻是看上去很熱吧,實際上……

偶然瞟到了凜的鬓角些許的濕潤,李煜歎息:還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凜。

隻是在爬上了通往久遠寺家前那條長長的坡道後,李煜又覺得凜的打扮還真是适合啊。因爲,面前的那片漆黑的森林,完全将餘夏的殘熱抵擋在外,隻剩下冬日的寒意。

無意中打了個寒戰,體質良好的李煜當然不可能因爲感冒之類的理由了,隻不過是在這片恍若與世隔絕的森林裏,身爲生物的本能性反應吧。

凜沒有發現李煜的動靜,隻是四處看着。

“怎麽?你以前沒有來過這裏嗎?凜。”看到這樣子的李煜,在适應了這個森林的環境後忍不住向凜問道。

“唔,來過一次,不過那是幾年前的事了。當時的印象……嘛,不怎麽好,所以……哈哈哈。”凜不自覺地笑了笑,卻是讓人感覺到了一絲可愛。

“是嗎?那這次就能好好看一下了呢。”李煜輕笑一聲道。

“什麽嘛,說得自己像這裏的主人一樣……”凜看着李煜的笑容,卻是嘀咕了一句。

“凜,你說了什麽嗎?”李煜沒太過于注意凜的狀況,畢竟他對于這座森林還是挺好奇的,所以并沒有聽清凜說的話。

“沒什麽。”凜沒好氣地答了一句。

李煜也不在意凜的怪異表現,畢竟傲嬌的本能在拒絕着他啊……咳咳,總之,不是什麽大事就好了。

越接近森林的中心,氣氛越顯得甯靜,或者說不自然。明明是最臨近自然的地方,卻是有種非同一般的氣息,幻想,或者說童話,這樣表述才是最适合的吧。

使用童話系列的魔術,便是久遠寺一族最大的特征了。

具體怎麽樣李煜也不太了解,不過簡單地來講,就是很厲害就是了。

嘛,畢竟是青子和橙子的友人呢。

話說,作爲一個嚴于律己的魔術師,和遠坂時臣這個徹頭徹尾的魔術師比起來,哪一個更接近古老的禁律呢?

不過,正是因爲如此,兩人的交集已經足夠了吧。

“就是這裏吧?”凜的記憶多少還是有的,就算是因爲童年的陰影遺忘了部分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印象。

“唔,該怎麽說呢?”李煜歪了歪頭,“不愧是被稱爲鬼屋的地方嗎?”

“你這樣說被聽到了可不好哦。”凜微皺着眉提醒道。

“嘛,她應該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吧。”李煜摸摸頭,有些尴尬地說道。

凜歎了口氣,然後來到了眼前充滿着破敗氣息的洋館面前,想要推開那扇鏽迹斑斑的鐵門。

“就這樣直接進去嗎?按一下門鈴比較好吧。”李煜多少還是算是有禮貌的吧?

“沒關系的吧?”凜愣了一下,不自然的偏過頭,不讓李煜看到她的表情。

“咔擦。”

這時,一道細微的響聲傳來,然後,從這座充斥着古老和典雅的洋館裏,走出了一位虛幻得不似真實的少女。

精緻如人偶般的面容,嬌小而柔軟的身軀,一身黑衣的少女面無表情地看着來訪的兩人,漆黑的瞳孔裏不帶一絲色彩。

這就是久遠寺有珠,與世隔絕的魔女。

“那個……”李煜和凜同時發言,卻是詭異地同步讓兩人停止了接下來的話,面面相觑。

久遠寺有珠身上的寒意更甚了,凜慌張了片刻,随即便拿出了身爲遠坂家家主的氣勢,鼓起勇氣想要說什麽。不過可能是老天在故意戲耍她,還未開口,就被另一道聲音幹擾了心神。

“姐姐。”

“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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