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桔梗和楓居住的茅草屋後,楓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飯,雖然食物很豐富,不過這時的料理水平實在不怎麽樣,李煜隻能勉強吃下,不過以後适應了就沒問題了吧,李煜樂觀地想到。
戰國時期并沒有太多娛樂活動的,所以大多數人都是早早就睡下了,而桔梗她們也不例外,不過這時候,問題出來了:屋子裏隻有桔梗和楓的床,并沒有李煜的,之前沒想到,現在……
李煜本來想說在屋外也能過一夜,雖然自己都懷疑如果這樣第二天估計會生病……
“你睡吧,明天還要教你靈力的運用。”桔梗仿佛一開始就想好了,見李煜尴尬的樣子,輕聲說道。
“這怎麽行!桔梗大人可是女孩子啊!我一個大男人将就一夜還是沒問題的,别小看我啊!”李煜馬上就脫口而出了,瞥見桔梗微皺的眉頭,心裏又有些後悔了:我這身闆,生病了明天會更尴尬吧?不過話都說出來了……
“我是巫女,不會有事的,而且……”桔梗沒有說完,就徑直坐到屋内一個角落,打算和衣而眠。
對了,李煜突然想起,因爲有四魂之玉的關系,每天來襲擊的妖怪和居心叵測的人類無數,桔梗每天都要戰鬥,這種沉重的宿命,李煜想想都覺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而像桔梗這樣柔弱的女子,到底是以怎樣的信念堅持下去的啊?
不過這樣說的話,四魂之玉難道已經在桔梗手上了?
李煜朝桔梗看去,巫女服包裹得天衣無縫,完全看不出來有四魂之玉的樣子,當然,四魂之玉也不大,很容易藏起來,隻是對于妖怪們,卻又是如同黑夜中的燈光一樣,耀眼無比。
“怎麽了嗎?”桔梗似乎察覺了李煜的偷窺,睜開雙眼,平和地問道。
“沒什麽,隻是……”李煜咬了咬牙說道,“桔梗大人,四魂之玉在你的手上嗎?”
“……你知道四魂之玉?”李煜的話語讓氣氛悄然變化了一些,有些緊張了,連已經要睡着的楓都瞪大了雙眼,看着這個奇怪的男子,不光服裝奇怪,連思考回路也有些奇怪。
桔梗的話語稍稍加重了一些語氣,倒是讓李煜确定了一些事,更堅定了某個決心:“是的,四魂之玉聽說可以實現人的願望或者讓妖怪的妖力增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桔梗定定地看了李煜一眼,并沒有發現他眼中的邪念,依舊是一如開始的堅定和果毅,不由得放緩了語氣:“沒錯,所以說如果四魂之玉落到惡人手上,将會釀成大禍。”
因爲知道四魂之玉是如何消失的,雖然有些忐忑,但如果真的按照故事的做法成功了,那桔梗以後就不會經曆如此殘酷的事情了,所以李煜有些急切地說道:“那如果四魂之玉消失了會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消失?”桔梗眉頭一挑,“這樣的事……”
“會不會啊?”李煜更是有些急躁了,心跳聲幾乎都清晰可聞了,如果……如果四魂之玉消失了,對了!說起來,曾經好像有聽說過桔梗是守護四魂之玉的巫女,如果四魂之玉消失了,那她就會成爲普通的女人,雖然可能會比之前的命運要好些,不過沒了自保能力,似乎在這個時代很是危險啊。
“不會,反倒是應該感謝這樣的事,因爲四魂之玉招緻的隻有厄運,不過……”桔梗看着李煜,眼中有一絲疑惑,“有這樣的方法嗎?”
“有!絕對有!”李煜堅信道,心中卻想着:作者是這樣設定的,應該不會有錯才對。
“什麽辦法?”比桔梗還要快詢問的是楓,她眼中閃着震驚和懷疑還有更種激動的光芒,似乎這對于她來說也很重要,實際上,從桔梗答應守護精華四魂之玉開始,楓就一直跟在桔梗身旁,見證了姐姐悲哀而沉重的人生,現在有一絲希望,她也是想要牢牢把握住的。
“四魂之玉可以實現人的願望,那如果我們許下讓它消失的願望呢?”李煜起身說道。
“!”桔梗眼中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震驚,聲音顫抖着說道,“這……有可能嗎?”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李煜雖然不是100%确定,不過很大可能性啊!如果不行……
先不想這些!
李煜眼看着桔梗從懷裏拿出一個剛好可以握在手中的粉紅色的球體,散發着奇妙的柔和光芒,看起來很是美麗,讓人心醉。
“這就是四魂之玉吧?”李煜從那短暫的迷醉中清醒,雖然四魂之玉有種很強烈的吸引力在呼喚他一樣,不過知道四魂之玉的真面目的他,當然不會被這表象迷惑,不過那種吸引力,真的如同**一樣,緻命而無從見形,如果不是已經被桔梗淨化了,估計李煜會迷失自我吧。
“嗯。”桔梗點點頭,雙手将四魂之玉包裹住,然後閉上了那雙美麗的眼眸,似乎在祈禱的樣子,又似乎沉睡了一般,一股不尋常的奇妙氣息彌漫開來,讓桔梗如同九天瓊瑤的仙子一般,一時讓李煜離不開眼睛,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爲這是驗證李煜猜想的時刻,由不得他不緊張。
過了片刻,李煜想象的畫面并沒有出現,玉沒有消失,桔梗依舊一如往常,且沒有那種失去靈力的感覺。
“不行嗎?”李煜有些不甘地問道。
“桔梗姐姐……”楓也是有些失望,眼中露出一絲黯然。
桔梗緩緩睜開了眼睛,眉頭微皺:“也許需要什麽契機吧。”随後,她也沒怎麽糾結的樣子,朝李煜點點頭,“還是謝謝你了。”
李煜搖搖頭,苦笑道:“哎,你讓我如何接受這句話,我才應該說謝謝啊。”
“不管怎麽樣,這也是一個希望的方向。”桔梗大概也沒有抱多大期望吧,所以神情依舊淡然。
“……”李煜沒有再說話,心中滿是苦澀:果然如此嗎?這最壞的情況……說的也是,如果真的可以這樣,那之前難道沒有人想到這個方法讓四魂之玉消失嗎?就算人的貪念再巨大,總會有桔梗這樣的人吧,四魂之玉依舊存在,就是之前反駁這個方法最好的證據了,我真是太天真了啊!
“睡吧,楓,李煜,明天還要早起。”桔梗話音剛落,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古怪而震耳的聲音,讓她馬上就繃直了身子,拿起放在一旁的弓箭,臉色嚴肅地沖出了屋子。
“李煜,待在屋子裏不要出來,楓,拿好箭壺!”仍下這句話,桔梗就消失了蹤影。
“難道是……有妖怪襲擊?”李煜神色一動,向抱着箭壺要跟上去的楓問道。
“嗯!”楓沒有多說,時間緊急,她緊接着桔梗就沖了出去。
雖然桔梗讓他待在屋子裏,不過李煜的好奇心還是戰勝了恐懼心理,随手抓了一把菜刀也跟了上去。
保護的誓言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一打開門簾,李煜就看見了令他心驚膽戰的一幕:無數隻妖怪正沖向拿着弓箭形單影隻的桔梗!
在屏幕上看到的和現實感受到的完全是兩碼事,李煜徹底明白了。他想上前幫忙,至少小一點的妖怪說不定可以幹掉,可是……
雙腿一直打着顫,眼睛不再轉動,全身冷汗直冒,無力動彈,在妖氣彌漫的情況下,李煜像是看見了最恐怖的事情一樣,失去了戰意。
給我動啊!我的身體就如此孱弱嗎?可惡!爆Seed、geass之類的給我随便來一個啊!
不過這不是幻想,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的存在,而此時的他,僅僅隻是一個擁有微小靈力并且不懂運用的普通人而已。
李煜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無力,這種對自己弱小的憎惡使他永遠也忘記不了這一刻:如果有足夠強大的力量的話!
不過,桔梗的情形看起來岌岌可危,但一切還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内,至少桔梗的臉上是那樣從容不迫,沒有絲毫慌張的地方,而她強大的靈力,将所有來搶奪四魂之玉的妖怪滅殺幹淨。
“啊!李煜哥哥!小心!”楓的聲音将懊惱中的李煜喚醒了,隻見他眼前一個長蛇型的猙獰妖怪正朝他撲來!那尖銳的螯牙,猙獰的背刺,巨大的身軀攜着濃厚的腥風席卷而來,直指李煜。
李煜睜大着雙眼,腦海一片空白,來不及躲避,也不能揮動手中的菜刀,這一刻,他估計連這裏的普通居民都不如,至少别人還會逃跑。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嗎?
“哧——”
一陣光芒閃過,眼前的妖怪煙消雲散,不遠處正是桔梗收回弓的樣子,看來是她救了李煜。
“快退回去!”
輕柔卻又堅決,桔梗是對李煜失望了嗎?不僅沒有聽她的忠告,還差點兒喪命,李煜的心沉重到幾乎不能呼吸了,不過他終于能夠移動腳步了,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桔梗和楓的屋子裏。
這一戰幾乎持續到了天明,桔梗渾身浴血地回來了,靈力幾近枯竭的樣子讓她的臉色略顯蒼白,楓倒稍微好一些,估計已經習慣了。
李煜當然是一夜未睡,不知道自己胡思亂想了什麽,隻是反應過來時,桔梗又出去了,隻有楓打了個哈欠才将李煜喚醒。
“桔梗大人哪兒去了?”李煜下意識問道。
“應該是去叫村民收拾昨天的妖怪殘骸吧。”楓又打了個哈欠,“李煜哥哥昨天沒睡好吧,趁現在妖怪不大敢露面的時候睡一會兒比較好哦,要不然會很辛苦的。”說罷,也不說什麽,自顧自躺了下去,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果然應該說是小孩子嗎?睡得好快!
李煜苦笑着搖搖頭: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怎麽可能睡着啊!至少還得适應一陣子啊。
沒吐的話大概也算是好的吧……
李煜自我安慰着,隻是眼中的自信微微有些蒙塵了,這個時代全憑實力說話,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即使知道了未來會發生的事,也無能爲力啊。
現在的他,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
李煜看了看透過茅草屋縫隙照射進來的陽光,如果刨除妖怪的因素,這個地方,俨然一個世外桃源,但有了妖怪,變成了與地獄無異,所以說隻有強者才能享受最美好的一切嗎?
有了這一想法後,李煜的實力沒有什麽改變,但是心底已經更爲堅定地植入了一個強者的種子,隻待某個契機,就能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