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用不了幾天。”張逸飛看了一會之後也沒有動它們,也沒有把那兩個生長比較慢的溫度提高——既然要實驗,那就得實驗到結尾。
觀察了一會之後張逸飛發現這種蟲卵孵化的過程因爲太過緩慢肉眼很難觀察到端倪便不再理會,就轉身去洗漱自己,讓它們自由安定的孕育了。
洗漱完畢之後,張逸飛就離開了自己的宿舍——當然,走之前他仔仔細細的反鎖上了屋子。
這間屋子除了他,誰也不能進來——除非有自己的陪同,否則老葛他們進來也不行,别人進來是怕洩密,老葛他們進來是怕太危險。
出了房間之後,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出門之前張逸飛也沒再叫老葛等人——昨天他們也很晚才睡,這會不一定都起床了。
去食堂吃了早飯之後,張逸飛發信息聯系上了日逼社的探子。
“老爸問你今天能弄來多少糧食?”
這是他們先前商議的暗号,是辣馍給想的。
畢竟出來做探子的,都會有些危險。雖然劣種不是警察局,他們也沒什麽嚴密的組織,更不會懷疑嚴查每一個普通人——如果非要弄的這麽嚴密的話,他們需要的凝聚力就太強大了。
那他們就不是劣種而是寄生組織了。
劣種的組織很松散,但即便是如此,也得小心爲上——發個信息,确認沒事兒了,才能安全的通話。不然随便打電話問“說話方不方便?”,或者,發個信息問“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會增添許多不必要的危險和麻煩。
張逸飛發出去信息之後,就開始等待。
過了大概20來分鍾,電話回了過來。
“喂。”
“喂,是我。”
“張總?”
“對。”
“消息大概幫您問好了,他們每過一段時間,幕後的人應該就會搞一些party,就是無遮大會或者海天盛宴之類的玩意兒,這個時間不固定,不過間隔時間不會太長。我來之前已經辦過4次了,這幾天我看準備女人的數量又增加了——估摸着過不了兩天就要送上去一單子的女人。”
“也就是說,差不多這幾天那幕後之人就要露面了?”
“背後的那些人從來不公開露面,他們就是跟幫派的幾個首腦做一些交接,每天那些消失了的女人,其實也都是送到老大那裏消失了的,說真的如果不是您讓我來有的放矢的專門打聽這件事情,我都發現不了他們背後有人。”
“嗯,行,能打聽到這些已經很好了。”聽了那人的話之後,張逸飛點了點頭,其實探子能查到這裏已經很不錯了。
至于讓他查出裏面究竟有多少劣種,太過于強人所難——畢竟普通人是沒分辨劣種的能力的,強行去查探有多少個幕後人,危險性和暴露性都太高太高,得不償失,還不如李青自己去做。
“這趟做完回來,以後待遇翻三倍。”張逸飛允諾了那人獎賞之後,又問了一些日逼社的運作細節,就挂了電話。
放下電話之後,張逸飛準備先去日逼社那裏探探風頭。
雖然今天可能不是劣種出現的時機,但是輕車熟路才好辦事,等到送女人那天再出動,就會手忙腳亂了。
想到就做。
想了一想動身的細節之後,張逸飛在工廠裏又找了一輛黑色的封閉車子,然後找到自己的吉他包以及裏面的破刀扔進車裏後,就上路了。
日逼社在市區北邊的方向,封城不大,從廠裏開到那大概用了三十幾分鍾——然後他就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個日逼社的本部——大浪潮洗浴中心。
這地方在和平時代就是一個娛樂會所,洗浴、推拿、住宿就不說,那些見不得光的服務肯定也是應有盡有。
但是在那個年代的時候,雖然大家都知道裏面有什麽服務,但是大白天的也鮮少在外面見到任何穿着暴露的女人——中國人做表面功夫一直是世界一流水準的,能在這方面穩赢中國的,絕對不多。
畢竟除去法律因素之外,中國人喜歡講究個面子問題,就算去找了個小姐,大部分人也不希望弄得人盡皆知。
做小姐的肯定也是這個心思。
但是現在再次來到這裏,張逸飛去發現以前所認知的世界真的崩塌了。大概是末日的壓力比金錢的誘惑更加兇猛,也大概是日逼社的領頭人的要求——畢竟起這麽直白名字的人,根本也不會講什麽面子問題——來到這裏張逸飛發現大白天的,現在才上午,這“大浪潮洗浴中心”門口走動的就全部是衣着或暴露或鮮豔的流莺。
有的剛從裏面出來,有的在試圖進去,有些長得不好看的,想進去還被門口的安保給攔了下來——當真也算熱鬧不凡。
而除去她們之外,有些其他地方的有勢力的“大人物”,也好像把這裏當了一個能消遣的場所,一些帶着四五個壯碩保镖的人也在進進出出。
這讓張逸飛停靠在門口的車輛也不是那麽顯眼了。
他本身還擔心開車監視過于顯眼——畢竟現在油價那麽高昂,有那麽些閑錢,肯定就去政府糧庫那邊兌換超高價格的黑市糧食了,現在誰都知道那邊有糧食流出,所以一般人有錢也不會用來買油開車。
這導緻街面上的車輛比以前少了十倍都不止,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出門開車又好像九十年代初期一樣,變成了真正身份的象征。
躲在這觀察了一陣,張逸飛發現這裏治安還可以,日逼社的安保力量讓一般的亂民和竊匪不敢過于猖獗。但是因爲人流量太雜,根本分辨不出哪些是日逼社本部的高層,哪些是過來玩的有錢有勢的人。
就算是那認識日逼社高層的人來監視,他帶幾個女人出來,也絕對分辨不出他是自己玩的還是給幕後人送去的。大緻判斷了一番之後,張逸飛知道過幾天舉辦大規模party的時候,确實是唯一能明确辨認出幕後黑手的機會。
大概看出了苗頭之後他就不再久留,正準備開車做人,忽然看到一個人影接近,那人影走路的姿勢他有點熟悉,所以不自覺的就注視着那身影越來越近,最後敲響了自己的汽車車窗。
張逸飛的車窗雖然貼上了純黑色的車膜,但是其實大白天的離得近了還是能看到裏面有一個淡淡的身影的——事實上除了保護證人那種特殊的膜,普通黑色車膜并不能做到完全隔離視線。
那人就是走近了看到車裏坐了個人,才來戰戰兢兢的敲窗子的。
敲窗子的同時,她還展露了一下自己的身材,雖然非常生疏,但是肢體語言卻非常明确:“先生,需要服務嗎?”
此情此景,敵軍本部,如果是平常,張逸飛肯定會讓那個女人滾蛋。
但是現在的他卻生不出這個念想,因爲這人是個熟人,非常非常熟的熟人。
他的前女友,蘇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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