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你?”老葛說話之間從窗戶外面摸了一下張逸飛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已經超過正常人應有的死亡體溫了。
“不知道,最近身體總出問題。”張逸飛揉了揉腦袋,打開車門下了車,一路上随着體溫的上升,他感覺全身的蟲體都在自我蠕動一樣讓他非常不舒服——畢竟蟲子已經覆蓋了他全身的肌肉神經甚至骨髓内部,它這麽一動,自然全身都跟着難受。
“咋回事這是?”
“主體那邊出問題了吧?”張逸飛也不是十分了解,晃晃悠悠的下車之後走向了宿舍,“不說了,我難受去躺着了。”
“我送你回去,别栽在路上了。”老葛應了一句之後把張逸飛送回了他專屬宿舍。
躺進柔軟的床鋪之中,張逸飛就感覺全身強烈的疲勞感傳出,跟着心裏的這股疲勞感走,他意識不受控制般的沉了下去……
“老張你這叫醫生嗎?你這身體沒法讓醫生檢查吧,不過找個熟人應該問題不大……”老葛看到張逸飛躺了下去剛給他倒了一杯水,一回身看到他已經睡着了,“這麽快?”
怕他出問題的,老葛又上前探了一下張逸飛的額頭,但是對方跟死豬一樣完全沒感覺。
“這他媽咋辦,是叫醫生啊,還是不叫醫生啊?”猶豫了一下,老葛回身出了宿舍,準備找老于和辣馍倆人商量一下。
……
張逸飛這一睡下去,就是兩天多的時間,在深度睡眠之中,他一開始是完全沒感覺的,到最後半天時間才有睡覺的感覺,朦朦胧胧中就感覺胸腹部有個地方很熱,似乎一些蟲體在那裏盤踞,最後彙聚成一個奇怪的東西——好像人體裏突然長出了一個器官一樣。
這感覺有些模糊,但是睡夢中張逸飛總感覺那裏有些漲,好像有一塊東西把原本的内髒擠開了一些。
最後随着睡眠狀态的越來越淺,他越來越感覺那裏有翻滾的感覺,直到突然猛的一下,渾身一抽張逸飛挺起身子忽然坐起。
“啊!”随着張逸飛的忽然起身,旁邊傳來了女人的一聲尖叫,他睜開眼看到陸露露在自己床邊坐着,“吓死我了!”
陸露露站在床邊,身體還保持着被驚了一下的姿勢,手臂擡起,不自覺的護着自己胸腔部位——這是人類受到驚吓之後,常有的防禦姿态。
張逸飛看了她一眼,知道自己大抵是前一刻還在睡得深沉,後面忽然“詐屍”吓到了她,随後開口問道:“我睡了多久?”
“兩天多?”陸露露不太确定,“我算算,大前天晚上到前天晚上,再到昨天晚上,然後現在是早晨七八點吧?你怎麽樣了,身體?”
聽了陸露露的話,張逸飛晃了晃腦袋,沒有一點頭疼的感覺,相反的感覺身上格外的輕松,身體力量和代謝能力似乎有了進一步的增強。
“好的很,再沒有這麽好了。”
“行,那我去把李總于總他們都叫來,他們這兩天一會來看你一次。于總不讓叫醫生,李總非要讓叫來個醫生,倆人還因爲這個罵起來了……”陸露露說着話,站起了身,“你等下啊,我這就去叫他們。”
“嗯。”張逸飛看到陸露露出門之後,剛從床上起身,忽然感覺胸腹部位一陣翻湧,走向水池還沒準備就“哇”的一下嘔了出來,大概是幾天沒吃飯,也大概是嘔吐物根本不是從胃裏湧出來的,張逸飛張口一吐,發現除了自己的口水粘液之外,隻嘔出了三個黑黝黝的東西。
那東西指頭肚大小,橢圓形,質地如同腌制之後的黑色棗子……
“這是什麽?”撿起來那橢圓形的東西,張逸飛捏了一下,這觸感是那麽的熟悉,和他接觸過無數次的蟲體如出一轍,“蟲卵?”
“這是蟲卵?”
“怎麽會突然吐出來蟲卵?”
“這是我生的?”
在确認了這東西的手感之後,太過詫異的感覺瞬間占據張逸飛的腦海,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一下子把他給弄蒙圈了。這事兒給他的震撼簡直堪比初遇蟲子那次,原地愣怔了很久,直到聽到腳步聲了才回過神來。
把蟲卵撿起來放進口袋,他轉身去向了門口,然後剛好在門邊撞上了來的幾人。
“喲,老張,沒死啊?”
撞到的是辣馍,也是他第一個開的口,雖然擔心了數天,但是男人的表現行事通常都和女人不同,仨人一同來了之後,這個拍了他一下腦袋,那個摸了他一下屁股,算是打了招呼,也算是看到他身體完好無損的慶賀。
張逸飛和幾人扯了幾句之後就把陸露露給支走了,随後讓幾個哥們進屋之後關上了房門。
“跟你們說件事。”
“這麽鄭重,啥事兒啊?”
“嗯……”張逸飛猶豫了一下,從兜裏掏出了三個蟲卵,給同伴看了看。
“啥啊這是?”
“蟲卵。”
“蟲卵?”
“應該是寄生蟲的蟲卵,就是寄生體身上寄生的那種蟲子。”
“還有這東西?哪來的啊?”
“我生的。”
“啊?你生的?”
“是。”
奇怪的對話之後,是奇怪的沉默。
随後在這麽莊重的事情面前,辣馍棍于老葛三人沉默了之後齊齊的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了起來,尤其是辣馍,氣都喘不出來一口,笑到淚眼婆娑……
“停,停停!”張逸飛被笑得臉上有些挂不住,“這事情很嚴重知道不,别笑了别笑了!”
“行行行,說起來是挺嚴肅的……”棍于最先止住笑,使勁喘了兩口氣之後,道:“這功能以前不是沒嗎?”
“沒。”
“别的寄生體會生嗎?”老葛補充問道。
“估計不會。”
“這是好事兒啊!”辣馍最後也沒止住笑,“哈哈……我要當叔了,男孩女孩啊?”
“滾蛋。”張逸飛罵了他一句,不再理會,随後把目光轉向了棍于,這家夥的主意一般比較靠譜。
“辣馍有句話也沒錯,這不見得不是好事。”棍于想了想,穩住了情緒之後平和的說道:“從先前聽你的話來看,這蟲子們雖然厲害,但是數量上并不是特别多,如果人人會生,那明天世界就是他們的天下了,根本不用墨迹。你這功能,不說獨一無二,肯定也是鳳毛麟角的。而且我想,既然這蟲子是你生的,以後應該也會聽你的吧?”
“不一定。”張逸飛有些不确定,因爲他知道所有寄生體都有一個最高的指揮意志——母皇。
寄生體是一個等級非常森嚴的群體——母皇的意志爲最高意志,其次應該是首領,然後執事,随後隊長,最後是普通的寄生體。
一級級排下去的話,這些蟲子如果孵出來,會不會聽自己的真不是個定數,而且就算會——自己的意志應該排第幾?
實力上來說,他還不如隊長,但是卻是這些蟲子的“母體”。
對方是按照實力遵從,還是按照“血脈”親近程度行事?
這個關系有些混亂,張逸飛有些摸不到頭腦。
“不行,就先把蟲子孵出來吧。”和棍于想法相同,老葛也認爲這是個機會,“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個最大的本錢。如果他們真聽你的,你以後多生點,那能和任何人抗衡!成爲除了人類國家、寄生組織、沙粒之丘、劣種之外的第四大組織。”
“對,孵出來找個人試試呗。”辣馍也點頭同意,“不聽你的大不了再弄死。”
“行,先把卵孵出來來吧。”張逸飛最後也是決定冒險——這個能力太誘人了,就長遠來看,甚至比直接讓他提升到首領級都誘人,就這麽放棄的話,太可惜了。
“可現在問題是,誰知道這東西怎麽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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