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飛知道那劣種就藏在樓梯間口的上面,剛才他閃過去之後,就沒了後續響動。
對于隊長級别的劣種,張逸飛是既貪婪又謹慎。
他從沒對戰過這種級别的劣種——也并不知道他們有什麽額外的能力,剛那一陣槍擊大概能看出他們似乎有點危險預知的能力,至于其他還不甚知曉。
隊長級劣種的運動能力大概是普通劣種的兩三倍左右,體質也同樣是兩三倍,刨去特殊能力的話,張逸飛不是沒跟他們對陣的本錢。
他和隊長級的差别更多的是體質,在對方都有準備的情況下,比如雙方都持有熱武器對掃,那他肯定死都沒處死——畢竟熱武器的動能是恒定的,比如突擊步槍,張逸飛的身體就是無法防禦,隊長級的就是可以抵擋住,在雙方都了解對方的情況下,持有熱武器互拼,張逸飛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
但是現在不同,因爲僅僅是來殺人類的,那劣種來之前沒有絲毫的準備,僅僅是穿了個夾克拿了個刀子,在隻能肉搏的情況下,張逸飛并不虛隊長級生物。
畢竟比運動能力的話,在對戰那三個劣種的時候,他就達到了隊長級,經過這些天鍛煉,也早就超過了隊長級——即便對方也錘煉自己的身體,但是在鍛煉速度有巨大差距的情況下,他運動能力還是強過普通隊長級。
差的就是體質。
可在體質達到金屬硬度前,力量達到一定程度的話,用冷兵器對砍,他不見得重傷不了對方,這是一個機會,他并不想放棄——隊長級蟲體的誘惑力太大,哪怕打不過,也是一個難得的和劣種隊長厮殺獲得戰鬥經驗的機會,而且最後如果真的不行,依靠運動能力跑路也還是有信心的。
踢開門之後張逸飛一瞬間閃過很多念想,最終還是走了出來,看向了樓道口。
拎着槍,他并沒有直接上去,他知道劣種在樓梯上方,但是并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失去視野失去對方明确位置的情況下直接轉入劣種的攻擊範圍,危險性非常大。
不過在他出去儲物間的同時,二樓傳來了腳步聲。
下面槍擊的聲音非常響,肯定驚動了樓上的人,不過樓上的腳步很是小心翼翼,似乎有些被槍聲驚吓不敢查看樓下的情況——熱武器對亂民的威懾力還是很足的。
“樓下沒事兒,來了個槍手已經被解決了。”看到沒人下來,張逸飛沖着樓上喊了一句。
大概是對他的聲音有印象,上面的人聽到之後松了一口氣,當下腳步聲就加重,從樓上走下了兩個人。
不過剛下樓梯拐角處,他們就看到了躲在那裏的劣種,剛一句“你是……”的聲音發出,就戛然而止,樓上傳出了割喉的撕裂聲還有噴血聲,這聲音在安靜的夜裏是那麽的明顯。
聽聲辯位之下,張逸飛直接閃入樓梯口,突擊步槍找準方位又是一輪掃射。
自動步槍的殺傷力對隊長級的生物作用并不大——這作用就好像手槍對普通寄生體的作用一樣——根本傷及不到性命,打在身上頂多卡在皮肉之中。但是聊勝于無,這東西萬一打中關節,也是一個巨大的幫助。
“突突突”的槍響傳出,那隊長級别的劣種再次閃避,隻不過這次樓梯口狹窄,而且張逸飛就是運用掃射的辦法——不求大面積子彈命中,隻求能傷到對方。
一來一往之下,那隊長級的劣種登時中彈,身上血花彪出,那人在躲避的同時,算準大緻子彈數量之後,在一梭子子彈接近尾聲之後,他不退反進,直接從樓梯口沖鋒而下,根本不給張逸飛換彈夾的時間,手臂遮住頭,硬抗了幾發子彈之後,一刀劈向了張逸飛腦袋。
近身肉搏,一個沒子彈的步槍再也沒了用處,來不及收回他就一把砸向對方的面孔,同時右手長刀揮出,擋住了短刀的攻擊。
“當”的一聲脆響,長刀短刀空中對撞,強大的力量之下,兩柄刀同時崩開了一厘米深的口子,如果不是刀背夠厚,刀身夠寬,這下對撞兩刀就要同時被斬斷。
隊長級的力量絕對不是蓋的。
一下全力對劈之後,空中火花閃亮,鐵腥氣撲鼻而來——張逸飛此刻的感覺就好像小時候掄起大錘子一下砸在鐵塊上一樣,強大的反震力道順着刀身傳來,反作用力之下,他的身體強度根本承受不住自己和劣種隊長的反震力量,虎口登時崩裂。
一刀之後兩人都是短暫的停頓,随後在刀身未分的時候一人一腳向着對方的腹部踢出,最後同時中招飛出,一個撞破樓梯,一個撞破了牆壁。
這一腳硬挨下去,張逸飛感覺内髒都仿佛錯了位,胃部一陣抽搐之下,一口氣沒憋住,口水胃液混合着血一下噴了出來。不過生死時刻他可不敢懈怠,噴出血的同時,就從碎磚頭塊中站起身子,看向了對面。
“呵呵呵,你這腦控,似乎有點意思?”在他站起身的同時,對面的劣種也從碎掉的樓梯口爬起了身,摸了摸自己被步槍砸傷了的鼻子,他咧嘴笑道:“一腳差點踢死你,你是異變了的普通體,還是殘缺的高級體?怎麽力量這麽強,身子卻這麽弱?”
“弱嗎?”張逸飛把生下來的血咽了下去,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殺你夠了吧?”
“憑你?”
“不不不,不光是我。”張逸飛說話之間從懷中掏出已經碎了的手機在空中晃了晃,“既然知道你要來,我早就通知了這區的執事,你感覺以執事的速度,多久能到?”
張逸飛說完這句話,那劣種隊長臉色驟然一變——從剛開始的有些不以爲然,到現在聽到這話語後的十分恐懼,一瞬間的情緒轉變之後,他根本再無戰意,直接沖向一個窗子,直接準備奪路而逃。
看到唬住了那劣種,張逸飛迅速追擊而去——比運動能力和速度,他比那劣種還勝一籌,在他跳出窗戶的同時就追了過去,然後在院落門口的街道上追上了他,然後一刀劈向了他的後頸。
劣種不敢戀戰,回身随便抵擋了一刀之後就想繼續跑路。
不敢打光是跑,也頓時亂了章法。
無論打架、厮殺、還是戰争,一旦一方萌生退意失了銳氣,不再正面抵擋的時候,那他的戰鬥力就會銳減四五成。
用背部對敵人絕對不是什麽好策略,那一刀抵擋根本抵擋不住張逸飛的追擊,一刀之後又是一刀,那人隻能倉促應對而且心思倒是有七八分分到了周圍環境之上,當下身上也是多處受傷。
隊長級的執事皮肉很結實,但也經不住連續受傷。
一追一逃打了半條街之後,那人看跑不過張逸飛,就過來想跟他拼命——意圖用最短的時間結果對手,然後再行逃命。
但是這回身拼命,兇狠度是夠了,但是由于心态太過急躁,厮殺之間全然沒有了章法。本身實力應該是完壓張逸飛的,這心态的急躁加上注意力的不集中,讓這隊長跟張逸飛一時間竟然隻打了一個四六開。
最後以傷換傷之下,一刀砍到了張逸飛的膝蓋處,自己的胳膊卻被齊根兩刀劈下。
瞬間的搏命戰鬥之後,那劣種隊長看到以傷換傷的打法換取了對手膝蓋受損沒了追擊能力,也不再戀戰,捂着肩頭的傷口兩個翻牆騰挪,瞬間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而張逸飛看他跑遠,笑了笑撿起了地上的手臂——東西,要趁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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