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健身房裏,張逸飛就是一天的閉關。
八個小時的時間裏,張逸飛除了吃飯和上廁所之外,全都在全力以赴的訓練。
到了晚上接近八點的時候,他已經訓練了八個小時多一點了——昨天訓練了10個小時身體有點吃不消,今天就縮短了時間。
放下了手中的杠鈴,張逸飛活動了一下關節——今天的提升跟昨天差不多,都是身體各處的力量提升了一個小台階。
檢查了下肌肉,并沒有大規模膨脹變粗的趨勢,這說明寄生體的肌肉潛力還是很大的。
由于今天訓練的時間較短,所以打開倉庫房門的時候他并沒有那種已經睜不開眼的感覺,累是累了點,但還不至于昏昏欲睡。
昨天太累了澡都沒洗,這一天下來身上肯定不好聞,打開倉庫門之後,他正想去員工澡堂那沖個澡,擡眼就看見倉庫門口不遠處,兩個身影正等着自己。
“诶?你們怎麽在這?”遠遠的看見那兩個穿校服的女的,張逸飛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她們的名字,“李琪,你倆在等我嗎?”
在張逸飛拉開卷閘門的時候,李琪和陸露露兩人就聽到了聲響往這邊走,一邊走一邊應道:“嗯,李哥讓我們在這等你。”
李哥就是辣馍,辣馍本名叫李振,綽号自然是玩的熟的才能叫的,這倆女人那麽叫肯定不合适。
“哦,他在哪呢?”
“他在鍋爐房那邊,準備給你展示他的新作的。”陸露露說話之間擠出了一個笑臉,雖然仍舊苦澀虛假的成分居多,但是總歸是笑了。
成年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悲傷歸悲傷,但是路還是得往前走的——張逸飛看到自己妹妹被寄生的時候也恨不得上去弄死對方,甚至想跟寄生組織火并,但有什麽用呢?現實有時候隻能接受,他跟寄生組織翻臉,這邊翻,還不是那邊就死——連着一家老小。
而且他心煩歸心煩,也沒因爲這事兒天天哭喪着個臉。
會笑,不管真假,就已經是向前走的一步了。生活之中大家就得會接受不可避免的悲傷情緒,尤其是末日之中,學不會接受這點的人,肯定也走不長遠。
“鍋爐房那邊?還新作?”張逸飛可想不出來辣馍這家夥會有什麽新作,他除了會享受之外,估計連個作文都寫不成。
不過鍋爐房正好就在澡堂旁邊,張逸飛也沒多想,就跟着倆女人一起去到了那邊。一路穿過廠區到了那邊之後就看到辣馍正在吆喝,叫工人在擺弄檢查着輸水管,然後旁邊的澡堂似乎也被他改動了一番,把一間原來閑置着的房間給騰了出來,外面雜物堆的遍地都是。
“幹啥呢這是?”張逸飛一來就看到一地亂。
“大飛,今天咋出來那麽早,我以爲你還得到11、2點呢。”辣馍回頭看到張逸飛,有些驚訝,不過最後就一臉小孩子炫寶的表情,“過來過來,看我弄了啥玩意兒。”
“什麽?”張逸飛話剛說完,辣馍就走過來拽着他走到了那騰出來的房間裏,這房間不小——工廠裏的雜物間一般都挺大的,不過現在裏面那些有用沒用的雜物已經被清理出來,換上了四個大木桶,周圍還放了兩張長條桌子,桌子上有一些時令瓜果。
“這是,泡澡的地方?”張逸飛看了一眼裏面,雖然隻是放了幾個大木桶,和兩個桌子,還有一面大鏡子,還沒有完全裝飾起來,但是看裏面的輸水管道,還有排水管道已經弄妥當,應該是辣馍弄來泡澡的地方。
“嗯,這個是你的桶,邊上那個是我的,那邊倆是老葛和老于的,你以後别進錯了,我最煩跟男的用一個東西洗澡了。”辣馍叮囑了一句。
“我還嫌你惡心呢。”張逸飛回了他一句,看了看裏面的東西,果不其然這家夥的“新作”是跟享受密切相關的——不過也好,每天鍛煉完了能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倒是能去除很多疲勞感。
“别小看這個洗澡的地兒,這可是有内容的,本來呢我以爲你11、2點才能出來,那會就能把這一地零碎收拾妥當了。不過你提前出來了,那咱們先走着吧……我早就想這麽試試了。”
“泡澡?以前不是經常一起嗎?”
“那哪能一樣呢!”說話之間,辣馍掏出電話,給棍于和老葛打了過去,老葛那邊因爲還在幫張逸飛改機器就說不來,棍于倒是在廠子裏說現在就過來。挂了他們的電話之後,辣馍又給一女人打一個——不多時,一個女人就領着六七個年輕女人走了過來。
女人來了之後張逸飛沖她們看過去,後面有一兩個是他昨晚見過的,就是辣馍所謂的“救”來的那些,這些不談,領頭的那個卻讓他皺了皺眉——那女人赫然是現在廠裏的那個人事主管,原老闆的嫡系,也很可能是原老闆的情人。
張逸飛來這裏之前就跟她通過電話,來這裏的第一天就見過她,通過那次談話,她感覺這女人心機挺重的。
這廠子以前的老闆在東郊這塊也算是一個大地頭蛇了,黑白兩道通吃,資産也過億,無論人脈還是财力,在封城這不算大的城市裏,都夠得上一流的水準了。
能讓他看上的女人,肯定不差——起碼就長相上來說,辣馍從街上弄來的那些都有六分以上的水準,長相各個不差,而這在這女人面前就遜色不少了。這女人無論氣質、身段、還是臉蛋皮膚,都有八分以上的水準,而這些綜合到一起,說9分都不爲過。
也怪不得辣馍來了沒幾天,倆人就裹到了一起。
現在辣馍是工廠負責人之一,那女人如果有心機的話很容易和他攪合在一起。
“你跟她玩,别出問題了,這女的可是個心機婊。”張逸飛看到她,不自覺的小聲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我知道孰輕孰重。我跟她在一起,主要也是想打聽下那胖子藏在哪了,隻要把他揪出來往工廠裏一扔,無論死的活的,那些工人們都會收了心!”辣馍拍了拍張逸飛的肩膀小聲應了一句之後,就沖着那一堆女人迎了上去。
“哎喲,美女們這身打扮就是貼心。”
這些女人今天來時穿的一水兒的旗袍,辣馍迎上去之後就在幾個女人之間一邊調笑一邊讓工人們把木桶裏注滿熱水。
張逸飛就在這和自己旁邊的倆女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一邊心裏想着事情。
等到了大概有7、8分鍾之後,棍于來了,而這時熱水也差不多過了一半兒了,三人就這麽一邊說話,一邊進到了屋子裏面。關上房門之後就脫了衣服開始泡澡,在辣馍的指揮下,每個人後面都有幾個女人伺候着,捏肩的端果盤的。
“古代的當官的,不說古代了,那些解放前那些有錢的财主什麽的,就是這麽享受的。”辣馍沒看過什麽書,剛跳進木桶裏就開始抖電視劇裏的段子,“小時候看電視啊,我就特羨慕這些人,他媽洗個澡都能有這麽多人站旁邊伺候着,後來大了賺錢了,就去洗浴中心找一些小姐也這麽伺候着,但是沒韻味啊,總感覺少點啥沒什麽意思。我苦思冥想了許久,也沒明白過來爲什麽。最近才恍然大悟,你倆想知道爲啥嗎?”
木桶裏面,辣馍一邊說話一邊翻過身子沖向張逸飛和棍于倆人。
“爲啥?”棍于眯着眼睛懶洋洋的問道。
“因爲她們不是真正跟着你吃飯的啊!”辣馍一拍木桶,又激動的站了起來,“你想啊,那些小姐們,跟着你,就是走個過場,心根本不在這個地方啊。但是古代那些,都是跟着你吃飯的,不說一輩子都在這,起碼三年五年的走不了,她這心一定,伺候的就上心了,這一上心,韻味就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辣馍好像悟出了什麽大道理一樣品味了許久,随後又轉回頭,“這男人啊,說是玩女人,其實當不缺女人的時候,這女人兩字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玩’這個字!就像現在那些有錢的也一樣,爲啥他們甯願在一個情婦身上花費那麽足的精力去日一個昂貴的鑲金帶鑽的逼,也不去多找幾個。要說在一個女人身上的花費那麽些功夫,早就能找十個八個了!!爲什麽?就是心啊,是韻味!還是心最重要,你說是不是張倩?”
說完這句話,辣馍擡起頭看向了那個人事主管。
“張總話糙理不糙,說的極是!”那人事主管半古半今的答了一聲,随後兩人仿佛找到了共鳴,相視一笑,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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