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逸飛盯住那個貌似體育系的大學生的時候,那人離口号團體那邊并不是很遠,不過這人行走之間很是松懈。
可能這些天來雖然混亂,但是男生相對來說安全很多,而且那人體格那麽好,隻要不是不開眼或者真正有仇的,沒人會非要跟他過不去的。
所以這人就是在那閑晃,時而停下來和女同學撩嗤兩句,看起來他女人緣還不錯,大概是最近緊張兮兮的氣氛下,身材魁梧的人更容易招女人喜歡,在張逸飛觀察他的時候,這人已經跟三個女同學笑容滿面了。
不過,隻要是松懈的人,就總有落單的時候,陰暗處跟了那人十幾分鍾,他不知道是尿急還是怎樣,晃了一會就反身往處小胡同走了去,張逸飛自然跟緊,等到他進入胡同閃出别人視線的時候,張逸飛緊步跟上,進了胡同之内照着他後頸就來一下。
張逸飛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并不知道打多重才能讓人昏厥,爲了保險期間,就不自覺的多了一分力氣,手掌“嘭”的一下,那人直接就一個趔趄一頭栽到了地上。
張逸飛看到他昏了,就直接扛起扔到了胡同内的一個老式家屬樓裏,把他衣服扒光之後給自己換了上來。
本身準備轉身就走,後來想了想,又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撕成布條,把那人綁在了樓梯扶手上。
随後上前想叫醒那個男生,但是大概先前下手過重,叫了好幾聲又搖了搖腦袋都沒醒,最後不得已又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子,才算弄醒了這人。
“啊……”那人醒來之後,下意識的想要叫喊,但是看到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鋒利匕首之後,瞬間就老實了。
“這是……我……哥……别,你想弄就弄,我配合!”那人看了看匕首,又看了看自己赤着的身體,當下不知道節操就丢到了哪裏,“千萬别傷了人命啊,你想怎麽玩,我絕對不出聲的。”
“滾蛋。”張逸飛聽了那人的話照頭就是一巴掌,“這麽大個個兒,咋那麽慫?”
“不是……命要緊啊,你真别殺我。”
“那我問你幾句話,你老實回答,錯了一個字,就死。”張逸飛說話之間,把匕首尖端刺進了那人咽喉部的皮膚,血珠子滲出,吓得他連哆嗦都不敢打一下了——對于一個普通的學生來說,二十年的生涯,很少有人經過這陣仗的。
雖說末日傳聞來了,但是這些人聚群在一起,見過血的有,但是威脅到自己命的時候還真沒過。
“行,哥,您問,我絕對說實話。”
“你哪個學校的?”
“鄭城商貿的。”
“什麽系?”
“體育系學田徑的。”
“你們系主任叫什麽?”
“馬南征,外号馬邦德,馬秃子。”
把名字默念幾遍之後,張逸飛繼續問道:“裏面有檢查外人混入的嗎?”
“有,不過你報了學校和學号,名字,系主任名字和跟着誰的隊伍後就能蒙混過去了。這裏幾萬人呢,查得不嚴。”那體育系的說話之間揚了下下巴,沖着張逸飛道:“學号條就在上衣口袋裏的,您想用就用那個。我保證不會随處說的,您不殺我,我就再也不在這呆了,我想回家去,我想……”
那人話還沒說完,張逸飛又把他打暈了過去。
這人膽子不大,可是人挺機靈,張逸飛想問的都沒問完,這人就說了個一清二楚。
問清楚了事情之後,張逸飛檢查了下學号條,又把那人手機拿來換上了自己的卡,順便檢查了自己的衣服——運動衣褲都是那種沒有款式的訓練服,藍色打底有白色條紋,這種衣服體育系的男生經常穿,是通款,不會被人從衣服認出來——熟人都不行。
檢查完衣服張逸飛又沖着手心吐了口口水,把自己額頭的毛碎頭發抹平一些,讓自己看着更像學生之後,揉了下臉就出去了。
出去胡同之後,他淡定的走向學生群,同時刻意的利用人群繞開喊口号那邊的區域。
穿行在學生之間,張逸飛潛伏的還算順利——雖然因爲人高馬大有時候會引來一些學生看他,但是沒人起疑,體育系的男生本來就顯老,張逸飛蒙混的過去。
穿過學生群體之後,張逸飛就沖着自己妹妹所在的“鄭城師範”走了過去,到了校門口自然有學生的組織盤查,但是因爲先前就有準備,也順利通過。現在是晚上**點鍾,學校外面活動的人不少,但是學校裏面仍舊有一半兒以上的人。
找人自然還是先在學校内找來的有目标一些。
到了妹妹所在的中文系之後,張逸飛尋了幾個教室沒見到妹妹的影子,就随手攔下了一個女生:“同學你是中文系的嗎?”
“是啊,怎麽了?”
“你認識張菁菁嗎,我是他哥哥。”張逸飛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和善,“我今天打她電話打不通,怕她出事兒了。”
“張菁菁啊,認識。”那人聽到這名字,一副“你連她在哪都不知道”的模樣看着張逸飛,這讓他感覺很奇怪。
自己妹妹從小文靜,就算上大學了,也不可能是學校裏面的名人的。怎麽随便問個女生都知道她,而且還一副不知道就很奇怪的模樣,這怎麽能不讓他起疑。
“她就在學生食堂,你去那就能見到她了。”那女生雖然懷疑,但是大概看張逸飛也是學生,而且不似說謊,也就沒深究,說了一句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張逸飛雖然心下疑惑,但還是沖着學生食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生怕碰見碰見任何的寄生體。
不過他現在畢竟穿着運動服,刻意找人少的地方走動的話,也沒引起誰什麽注意和盤查。寄生體數量不多,就算在大學城内,隻要避開人群多的地方,也不是那麽容易碰到的。
就這麽一路輾轉的,張逸飛找到了學生食堂,然後看到這邊圍攏了一大群人。雖然已經**點鍾了,但是仍舊有人在排隊領飯,可就在食堂門口,就有一個口号組織,正在齊心協力的叫喊着什麽,本來張逸飛準備繞開的,但是忽而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那是口号領頭人的聲音,好像電視裏演的一樣,領頭的一陣演講,然後大喊“公平公正”,下面學生就搞傳銷似的齊聲呐喊“公平公正”,上面再喊“信息開放”,下面就齊聲再次應和。
這些東西本身是張逸飛懶得關注的,但是讓他不自覺轉頭,甚至不惜冒着有可能和寄生體對視風險的看向那高台的原因就隻有一個,那個領頭人的聲音,他非常非常熟悉。
聽了十幾年了。
絕對不會錯。
轉頭看向那邊,果不其然——把領頭人印入眼簾的刹那,張逸飛愣住了。
因爲那熟悉的感覺。
也因爲那熟悉的感覺。
第一個熟悉是情感上的熟悉,十幾年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家人,自己的妹妹,哪能不熟悉?
第二個熟悉的感覺卻是本能上的熟悉——那種看到了同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