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鄭城之後,張逸飛不敢在街上閑晃——因爲他不知道這個人口是封城幾倍的都市裏面,究竟隐藏了多少寄生體,也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劣種。
反正他兩者都不想碰到,他就想趕緊找到妹妹,然後把她安全的帶回家。
路上張逸飛先是在一個公廁勉強把自己臉上的血迹洗了個幹淨,又在附近找到了一個沒人的房子,偷了别人一件衣服給換了上來。
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後終于能見人了,他來到鄭城市郊的街面上在街上等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一輛出租車——現在街面上的出租車不但少,而且要價很高。不過這些都不在張逸飛的考慮範圍内,跟司機商量了一下後,最後敲定以500塊的價格,對方才答應把他從鄭西拉到鄭北的大學城。
“按理說,這到大學城,你還得再加一百塊錢。”出租車司機在車上不知道是在發牢騷,還是在炫耀自己的所知,就在那自顧自的說道:“我看你不是本地人,你知道最近北大學城那邊有多亂嗎?去那可不安全。”
“亂?”張逸飛聽到這裏,心裏有些發虛。鄭城和封城不一樣,鄭城是省會,學校數量,尤其是大學學院的數量,要比封城多了太多。特别是大學城之内,四五所大學在一塊地方,學生這群體,肯定是人群越多越容易串聯。
一個學校呼喝出來一點人,但是四五個學校,就能弄出一大批人。再加上湊熱鬧的人數也多,那那邊的混亂肯定比封城提前到來,而且亂象要更大。
“嗯,那邊亂的很。前兩天是學生們在那鬧,這兩天有那地痞流氓的,看準時機,就瞅準那了……”那出租車司機用一副“你懂的”的口氣說道:“大學城那邊有多少女大學生啊,平時他們這些地痞哪有機會下手。現在亂起來了,警力根本還不夠平亂的,那些外地的女大學生們,一個個就真的成羔羊了。沒有警察保護,在本地又沒有勢力,那是想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其實不瞞你說,我都有點動心了……”
出租車司機正在誇誇而談,轉頭看到張逸飛臉色不太好,忽然就想到了什麽閉上了嘴——這外地來的,直沖北大學生而去,而且看現在這臉色,應該是接家人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租車司機當下就不再言語了。
車内靜了下來,張逸飛就看向了窗外,車子速度很快,行駛在鄭城的大街小巷,他也看遍了大街小巷——這座城市因爲巨大,也因爲是省會城市本就藏污納垢更多,外地人數量和比例也要比小城市多得多,這些諸多因素已經讓這城市比封城提前亂起來了。
到處是一樁樁沖突事件,不是搶劫,就是砸店鋪,要麽就是有瘋子一般的人在随性的發洩……張逸飛一路上看到了不止一個拿着刀子一邊嗷嗷怪叫,一邊見人就砍的傻缺!
這種人仗着末日來臨想發洩情緒,但是通常都活不過一天——因爲沒了法律約束的話,其他人也很瘋狂,而瘋子通常是沒朋友的……
車子一路行去,半個多小時之後,到了北大學城這邊。
然後張逸飛看到的就是——混亂的真正升級。
市區那邊是小規模的沖突,這邊就是大規模的沖突了。
這邊的店鋪已經沒有一家是在營業的,男生們聚集在一起,數百數百的成群活動——有的是在那喊什麽口号,也有的純粹是爲了保護女生,還有的是表面上保護女生,實際上是想和那些地痞一樣行苟且之事……
學生們的心思,也是很複雜的。
下車之後,張逸飛看出租車開走之後就藏到一個角落,觀察着周圍的形式——除了學生之外,在這大學城的各個胡同之内,也有着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各種流氓地痞,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就不用說了。
而學城那些組織之内,張逸飛主要觀察的還是那些喊着口号的團體——因爲這些人的戰鬥力是最強大的,不但是因爲有着比其他團體更強的凝聚力,主要還是因爲擁有這麽強大凝聚力的隊伍,領頭的肯定是寄生體。
寄生體組織的團體,肯定比學生們自己組織的松散團體精銳了太多太多,而且除去組織,寄生體本身就是巨大到極緻的威脅。
張逸飛是不敢招惹那些喊口号的人的——這大學城之内,肯定藏匿有不少的寄生體——那些喊口号的頭領是寄生體,但是估計還有爲數不少的藏匿在别的地方。
這些寄生體們非常的壞——這種壞主要體現在兩點。
首先,以他們的能力,驅逐那些流氓地痞簡直是綽綽有餘,但是他們不但不幫忙,而且應該還在暗中煽風點火——不然以這些下流流氓們的能力,根本起不了這麽大的陣仗。
流氓也分三六九等的話,薛子那種是上等的,末日之前混的就很好,身家數千萬手下一群人,各處也有點關系。
這是上等流氓,中等的算是薛子手下那批精銳,或者張逸飛目前手下聚集的那批,有能力有腦子,家裏不說餘錢數百萬,但是肯定也有個數十萬零花,是比一般人富裕的。這些人平時大魚大肉,女人什麽的也都不缺,有些還有家庭,大多不會趁亂來這幹這種強什麽女大學生的事兒。
其次就是下等的流氓地痞,這種人就跟封城那些搶劫小豬肉店的老闆那批人一樣,平時遊蕩街頭,混的好的時候兜裏能有個幾萬塊,但是大部分時候手裏連個幾千餘錢都沒有,沒門路沒腦子又沒錢。
這種就是下等流氓——而目前聚集在這裏的,幾乎全是這種人。
這些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如果沒有勢力從背後推波助瀾,是不會聚集這麽多的——就算是蒼蠅,如果沒人把肉味散播到遠處,也頂多聚集起周圍的一小群,數量不會這麽龐大。
不用說,幹這種事兒的肯定是寄生體。
這是他們幹的第一壞,第二壞是這些喊口号的精銳團體們,不但不幫忙,還把學校周邊的食物源全部占據了——從超市,到飯館,張逸飛看不到學校裏面,但不難推測應該學生食堂還有外面通進來的糧食渠道,估計全是這些口号團體們占住的。
有寄生體混在裏面,别的團體想跟他們搶是不可能的!
他們把食物源全部占住,就吸引了很多那些湊熱鬧的學生——把他們,甚至還有其他的很多别的團體的人,都全部吸引到了這裏。人都是要一日三餐的,這些留在這裏沒走的學生,除了真正被寄生體口号吸引住的熱血有志青年之外,其他大部分都是喜歡湊熱鬧的。
他們屬于那種學校停個電都能嗷嗷怪叫着興奮不已的學生。
這些人組織很松散,隻要餓了,就必須加入口号組織,而一旦加入想出去就難了……
這屬于食物吸引,口号組織裏面有真心的,也有很多不是真心的,但是隻要人數多,就能亂起來,而隻要亂起來——就達到了寄生體的目的。
都是一環又玉環,扣着的。
“菁菁不是那種湊熱鬧的人啊,怎麽不打電話給家裏人說明情況?”大學城亂成這樣張逸飛是不知道的,他想不到這邊會亂的這麽快,而且電視新聞也沒報道他們封城那邊收到的消息很有限。
這些天他忙的叫不着地,以爲五天前打那個電話讓二叔接弟妹回家就解決了一切,也沒上網關注這邊的情況。現在細細想來,應該是寄生體不想讓新聞報道這件事情——控制媒體是他們控制城市的很重要的一環。
看現在學城亂成這樣,應該三四天前就停課了,而三四天前,家裏還是能和她聯系上的——結果這妮子什麽都沒說,還報了一切安好——不然以二嬸的性格,不會這麽坐得住。
“不想那麽多了,先找人吧!”張逸飛想不明白自己妹妹的想法,他現在隻想找到人再說。想找人,就得先混入學生群之中,然後找到自己妹妹的學校和系裏,然後再找到她的熟人才能問出她的去向。
想到這裏,他瞄準了街頭一個看起來像體育系的落單男生,那人人高馬大,身材壯碩,和張逸飛身材很像,隻不過和張逸飛休閑褲皮鞋的裝扮不同——那人穿着運動衣運動褲和球鞋。
隻要換上了他的衣服,以張逸飛不算很大的年紀,冒充個學生應該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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