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共和國成立後,葉知秋要五族共和,也沒有收回滿人手中的資産。于是這種局面就被保留下來。要不是現在吳畏要進行國有化,他都還不知道有這種事。
别看滿人打起仗來不行,但是要動他們手裏的飯碗,那也不是什麽輕松的事情,吳畏這邊剛剛放出風去,全國各地的旗人們就什麽辦法都想出來了。秀雲這邊的七大姑八大姨不說,居然連葉黛都冒出幾個廣東的旗人親戚,氣得葉黛差點動了胎氣。
至于發動京中權貴國内文人以各種專家的身份發表反對意見,甚至組織人寫血書請願更是層出不窮。
吳畏雖然知道土地資源國有化這玩意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以後可以變着花錢換錢花。但是他正因爲各地戰事焦頭爛額的時候,也不願意在這方面消耗太大的精力。既然人家不願意賣,他幹脆連錢都不想給了。直接以旗人不善經營,各地礦山效率低下浪費嚴重污染環境爲由,弄出了個皇家财産管理委員會,直接歸屬旗人的資産全部收到了這個委員會的手裏。
按照滿人從前的規矩,所有人都是皇族的奴才,他們連人帶家産自然也都是皇族的财産。從前分封下去那是主子高興,如今主子不高興了,自然還要收回來。
吳畏還是要留點節操過年的,知道吃相不能太難看,既然是皇族财産管理委員會,那麽主事人當然要是皇族。于是身上流淌着純正愛新覺羅家血統的秀雲郡主閃亮登場,榮登委員長。
吳畏有時候也想,曆史肯定是張小花那樣的大神,開起玩笑來都一套一套的。自己這個正牌子中正還沒當上委員長,自己的老婆倒是先完成這個成就了。
秀雲這個委員長看起來權力不小,但是以她的性格自然是唯吳畏的命令是從,所以這個皇族委員會實際上是挂靠在政務院下屬的,号稱是統一運營以支付皇族的日常支出。
吳畏已經想好了,過幾天等風頭過去了,報個經營不善資不抵債,然後讓國庫出點錢一轉手就算是完成國有化了。所以這些自然資源挂在委員會名下還是直接國有區别也不大,隻是名義上的問題。
吳畏要繞這麽個彎子,當然主要是爲了收權方便。
打着國家的名義,總不好直接派人去抄家。但是現在打着皇族的旗号,他就可以讓特科和基地派人協助溥覺帶人到下面強行收取産權。如果有人不從那就開打好了,反正說起來都是皇室自己家的事情,政務院甚至還可以指責旗人内部不合,擾動地方不甯,然後站出來當裁判吃完原告吃被告,包管吃的一點不剩。連皇族委員會這道手都不用過了。
現在聽屋子裏人的意思,自然是因爲秀雲把财産收了回來,動了大家的飯碗,冤有頭債有頭,人家來找秀雲評理來了。
旗人們也不缺心眼,要說有人不怕吳畏翻臉那是假的,所以隻敢來煩秀雲。
秀雲和葉黛的人生經曆不同,性格也不相同,說起來秀雲的性子比較軟弱,屬于那種做起事來瞻前顧後,總要想得非常清楚才會動手的類型。她永遠都做不到像葉黛那樣翻臉無情。從這一點上說起來,葉黛和吳畏其實很相像,這兩個人都不會妥協,無論是對自己的親人,還是敵人。
吳畏當然知道秀雲的弱點,所以聽了幾句之後,就邁步向辦公室裏走去,剛剛走到門邊,就聽到裏面又有人說話,聽聲音竟然是秋衛卿。
不知道爲什麽她也在秀雲的辦公室裏,顯然聽到那人對秀雲說的太不像話,所以出聲勸阻
發現秋衛卿在這裏,吳畏下意識地遲疑了一下。他聽說秋衛卿和王廷均兩個人最近一直在冷戰。這個時候不想再給别人添加口實。
沒想到他這裏剛剛猶豫了一下,屋子裏那個剛才罵秀雲的人又把矛頭對準了秋衛卿。言語之間自然是把秋衛卿當成了依靠男人上位的狐狸精,隻不過這人畢竟知道秋衛卿不好得罪得太狠,所以雖然指桑罵槐,到底比剛才罵秀雲要客氣多了。
吳畏身邊的女人當中,秀雲是要小心呵護的。葉黛自然是可以當作摯友一路攜手并肩。而秋衛卿在他的心目當中地位一直比較特殊。
她像知己也像親人,可以說,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即使是葉黛和秀雲,在這一點上也沒有辦法和秋衛卿比較,如果一定要找一個人出來比一下,那麽也就隻有呂蘭清了。
現在聽到屋子裏的這個人罵完秀雲又罵秋衛卿,吳畏心裏的火氣立刻就上來了。伸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沉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聽到吳畏的聲音,屋子裏的幾個人都轉頭過來看他。吳畏這時候才發現,屋子裏的人還不少。除了秀雲和秋衛卿之外,還有秋衛卿身邊那個小丫頭,好像叫卓亞男的也在。
除了這幾個人之外,還有兩個身穿旗袍的中年婦女,面貌身材也還說得過去,看起來也是養尊處優的貴婦人。顯然剛才勇鬥政務院兩位女高官的就是她們了。
吳畏不認識這兩個中年婦女,她們确是認識吳畏的。剛才敢對着秀雲和秋衛卿大放厥詞。是因爲她們自認是秀雲的長輩,知道秀雲不敢拿她們怎麽樣。而且也不怎麽看得起秋衛卿。如果換成葉黛在這裏,就算再給她們十個膽子湊成一打,也不敢這麽放肆。
如今正罵得起勁的時候,突然發現吳畏進來。兩個婦人的勇氣立刻就飛到爪哇去了。看着一臉寒冰的吳畏,兩個女人腿一軟居然直接給他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