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劍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又閉上了。吳畏不滿的問道:“怎麽了?”
“我覺得這種事用不着動用特科。”許晨劍說道:“我的基地完全可以勝任。”既然是吳畏主動問起,他回答起來的時候語氣當中體現的信心還是很充足的,但是随着他的話出口,他發現了吳畏的表情變化,于是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特科”和“基地”負擔的任務不同,所以戰鬥人員的側重點也不相同,基本上在執行殺傷任務的時候,許晨劍的“基地”的确作用會更大。但是這并不是他拒絕“特科”參于的真正原因。
本來吳畏打發他們回國的時候,“特科”是由于靖來負責的。但是因爲于靖現在主要負責商務行爲,所以“特科”才轉到李康的手上。之所以會發生這種變化,則是因爲李康是于靖和許晨劍名義上的領導。
從前在陸一師的時候,李康就比于、許兩個人的官職高,而且能力也更受吳畏信任,所以在離開日本時,吳畏指定李康作爲總負責人。
在當時的計劃當中,三個人當中,于靖的任務是賺錢,李康負責花錢,許晨劍則是保持前面兩個人的任務不受幹擾。所以“特科”主要負責爲商号收集情報,尋找需要撫恤的陸一師士兵。基地的任務才是清除危險。
但是随着于靖的生意越作越大,有了充足資金支持的兩個單位的規模和任務範圍也越來越膨脹,逐漸開始産生交集。
這種變化對于許晨劍來說是個威脅,因爲如果“特科”自己就能保護自己了,那還要“基地”幹什麽?
而且相對于李康來說,許晨劍的作風更像吳畏,一旦開始執行作戰任務,首先保證完成任務,其次保護自己的作戰人員,最後才考慮平民的傷亡。基于這種原則,“基地”每次制訂作戰計劃的時候,都很少考慮誤傷的可能,這一點一直讓李康很不滿意。
但是李康雖然是許晨劍名義上的領導,可是吳畏爲了防止一家獨大,失去制衡,所以明确規定三個人都不能直接插手别人負責的範圍,所以李康也不能幹涉許晨劍制定作戰計劃。
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在“特科”有了自己的作戰部隊後,李康能不使用“基地”就盡量使用自己的手下,這讓許晨劍很不滿意。所以才會有現在這個建議。
吳畏雖然不清楚許晨劍的真實意圖,但是仍然很明白的感受到了手下兩個指揮員之間的緊張空氣。他皺眉向許晨劍說道:“我看你倆要是需要留下一個人的話,就應該是你。”
李康倒沒有看許晨劍笑話的意思。他的能力一向很強,如果不回國的話,混個将軍一點懸念都沒有。正是因爲對陣亡和傷殘官兵的感情,他才會堅決執行吳畏的命令。自然不會把個人感情帶入到工作當中來。
他看着手裏的資料,皺眉說道:“特科和基地都有日常任務需要維護,最多能抽調二百人左右,不足目标人數的二分之一。從目标的裝備情況來看,如果他們能夠完成我們訓練大綱的一半以上,我們就沒有吃掉他們的把握,更談不上全殲。”
吳畏指了指李康,向許晨劍說道:“現在你明白爲什麽我說你應該留下來吧?”他罵道:“你首先應該想到的是怎麽樣完成任務,而不是出風頭。”
許晨劍被他罵得擡不起頭來,心裏不禁有些後悔。要論指揮能力,他是自認不及李康的。隻不過他對“基地”的戰鬥力一向非常自信,倒也不像李康那樣擔心。
吳畏罵完許晨劍,這才向李康說道:“你們不需要主攻,隻要布置包圍圈就行。主攻另有部隊。”
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紙片,“這個人是主攻部隊的指揮官,你倆應該認識。”他指了一下李康,“到時候他倆都歸你指揮。”
李康接過紙片看了一眼,皺眉道:“姚文建?我沒什麽印象。”他是在遼陽戰役之後才加入二十八師的,然後很快又調入陸一師,所以對姚文建并不熟悉。
許晨劍倒是眼前一亮,笑道:“這小子還活着?”
“他的關系在教導旅,不過現在在旅順接收新裝備。”吳畏說道:“到時候你們還需要熟悉這些裝備,所以不要急着發動進攻。”
“裝甲部隊?”李康皺起眉頭。他當然已經聽說過教導旅前身的獨立團那些豐功偉績,但是對于吳畏貿然投入裝甲部隊仍然感到擔心。雖然說對方見不得光,但是自己也不是堂堂之師,純步兵還容易僞裝,裝甲部隊怎麽辦?難道在車外罩上木頭盒子冒充嘉年華?這玩意也沒人信啊。
好在吳畏很快打消了他的疑慮。“不是裝甲部隊。”他說道:“隻是一些殺傷力比較大的武器,比如凝固******、火焰噴射器,還有高爆迫霰彈之類的。”
他說道:“按計劃,應該有兩架飛機,我不知道進度能不能趕上。”
李康想了一下,中文的好處就在這裏,可以望文生意,所以他可以通過名字來想像這些武器的特點。
“飛機就算了吧。”他說道:“幾百人的軍營不會很大,用不着飛機來偵查,而且那個玩意目标太大了,很容易被人發現。”
“都是木頭小飛機。”吳畏說道:“平時拆開運輸,戰時再組裝起來。目标部隊要掩人耳目,所以駐地很偏僻,小心一點不會有什麽影響。”
說到這裏,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來一點劇透,“這兩架飛機如果能趕得及,作用就不僅僅是偵察。”他很有信心的向李畏說道:“我讓他們加裝了同頻射擊裝置,所以可以發動空中打擊。”
李康很認真的想了一下,也沒想明白這個同頻射擊裝置是什麽玩意,在他想來,也許是把槍裝在遠離螺旋槳的翼尖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