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攤手說道:“他們是您送去日本的,大戰之後拿不到犒賞,難免要爲國分憂,搞搞副業。結果司法部那幫人卻要把這些國之棟梁送進監獄,我隻好先下手爲強,把他們送走了事。”
葉知秋愕然看着吳畏,要是換一個人這麽胡攪蠻纏,葉知秋就算不當場翻臉,回頭也要收拾了他。但是吳畏幾次救他于危難之中特别是去年首都師叛亂,吳畏帶頭沖鋒的場面曆曆在目。就算葉知秋仍然不放心吳畏領軍,但是至少在平時,他還是相信吳畏的忠誠的。
也正是因爲葉知秋知道自己在對吳畏的使用上不太厚道,對不起他的這份忠誠,所以才會對吳畏的所作所爲格外容忍。不然換一個家夥帶兵追擊叛軍,卻把沿途官場都給端了,葉知秋早就把他召回來撤職查辦了。
這也就是葉知秋知道吳畏沒什麽野心,隻是習慣性的跋扈,所以葉知秋才能忍了,直到吳畏消滅俞世遠叛軍,這才撤了他的剿匪司令的職務,算是變向敲打他一下。
當然和普通官員們想像的不同,葉知秋在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就知道吳畏根本不會在乎,這個命令隻是作給别人看的一種姿态。
當然也就是因爲知道吳畏不會在乎,葉知秋才會放心把他趕到俄國去。
他皺眉向吳畏問道:“你和這些人還有聯系嗎?”
說完他看到吳畏的臉色,立刻改了主意,“别回答我。你以後不許再和他們聯系。”
“那可是我的兵。”吳畏抗議道:“我們一起在本州島出生入死的時候,當道列公可都在家裏睡安穩覺。”說完這句,他才察覺不妙,連忙又向葉知秋解釋道:“我可不是說您。”
“行了。”葉知秋揮了揮手,沒好氣的說道:“除非你能把他們都弄回來,不然你一個堂堂****上将,和一群雇傭兵有聯系算怎麽回事?除非你能說出理由來……”說到這裏,他看到吳畏的臉色,心中一頓,到了嘴邊的話又改成,“那也不行。”
吳畏被他逗笑了,哈了一聲之後,連忙又苦苦忍住,免得老頭惱羞成怒。
果然葉知秋真生氣了,看着吳畏問道:“難道你還真有理由?”
“那當然了。”吳畏說道:“共和國要發展,總要走出去。有很多事情不方便用國家的名義來辦,用這些人就很合适了。”他向葉知秋兜售道:“我都想好了,回頭等美洲局勢平靜下來,讓他們成立個公司,就叫‘黑水保安公司’,專門幹各種國家不方面出面的事情,到時候既有人送死,又有人背黑鍋,皆不妙哉?”
葉知秋愣愣的看了他一會,漸漸陷入沉思,過了好一會,他才向吳畏說道:“你的腦袋到底是怎麽長的?居然能看到這麽遠的東西。”
吳畏笑了一下,“我就是喜歡瞎琢磨。”
“程斌一直希望你能進政務院,聽說你拒絕他了?”
吳畏搖了搖頭,“政務院的活太累,我這個性子,幹不了幾天隻怕就得把同僚都得罪光了,還是讓我帶兵吧。”
葉知秋想了一下,搖頭說道:“你說得也對,我看政務院唯一适合你的就是總理這個活,估計你能比程斌幹得好。”
吳畏頓時吓了一跳,連忙說道:“這個活我可幹不了。”
看到葉知秋深深看着他不說話,吳畏隻好又說道:“您就不怕葉黛生氣?”
“你到底是怕葉黛生氣,還是真的不願意幹?”
吳畏想了一下,說道:“當然是真不願意幹。”
葉知秋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說道:“你已經是上将了,再下去帶兵不合适,顧雨和你一樣是上将,到時候誰指揮誰?總參準備在石家莊設立裝甲兵軍官指揮學院,保定軍官學校改成步兵軍官指揮學院,然後合并成共和國陸軍軍官指揮大學,正好缺一個校長,你去石家莊吧,總校校長兼裝甲兵學院院長。”
吳畏愣了一下,看着他說道:“這麽快就要成立裝甲兵專業?”
葉知秋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總不會隻肯幫女沙皇練兵吧?”
吳畏撇了撇嘴,“裝甲兵可不像步兵,削根木頭就能當槍比劃,我上次出疆時定制的那批車輛據說總參還沒付尾款,總不能讓我隻上理論課吧。”
葉知秋一愣,擺手說道:“這事你找顧雨打官司去,我隻問你去不去。”
吳畏歎了一口氣,無奈的看着葉知秋,“我能不去嗎?”
葉知秋怎麽和庫柏解釋雇傭軍的事情,吳畏就不管了,當然出了這麽大的事,他的混飯大計也正式泡湯。
他從總統府離開後,轉身就去了總參。這次顧雨親自接待了他。現在吳畏也算是國防軍當中數得着的人物了,是顧雨總長這個職位最有力的競争者。本來葉知秋把吳畏打發到俄國去,顧雨剛剛松了一口氣,還沒等喘勻,吳畏就又殺回來了。好在葉知秋也不願意讓吳畏留在京裏瞎晃,轉眼又把他打發了出去。顧雨這個時候可不敢讓吳畏弄出什麽借口來賴在京裏不走,不但一口答應把獨立團連人帶車輛都拔給他去石家莊,而且還答應在漢陽廠和塞舍爾造船廠再分别訂購一批戰術車輛,再給他補充一支不少于一個團的步兵,以便訓練裝甲步兵。
吳畏也沒想到顧雨居然這麽好說話,答應起來這麽痛快,本來還想替塞舍爾廠追債來着,這下子也不好意思開口,反正顧雨已經答應繼續從塞舍爾廠訂購車輛,到時候大可以讓那邊趁機要債。
從顧雨這裏出來,吳畏又去見了藍曉田,這才知道這個軍校的計劃還是藍曉田聽說了吳畏在俄國的戰例後提出來的,但是當時顧雨根本就沒同意,沒想到現在居然不聲不響的就把校長都封出去了。
聽說了吳畏的事後,藍曉田苦笑了一下,向吳畏拱手說道:“恭喜你了,估計你應該是國防軍系統中第一位大學校長了。”
吳畏擺了擺手,“我剛才聽顧總長說了,首都軍官養成學校會改成共和國國防大學,專業可比我這個草雞大學多得多,到時候有得擂台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