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西波維奇瞪了他一眼,有些憤怒的說道:“這當然是對我的打擊……這還用說嗎?”
另一個人立刻接口道:“那麽我們必須反擊。”
奧西波維奇差點被氣暈過去:“心說這不是廢話嗎?”
他沒好氣的說道:“你們能不能說點我想聽的話?”
“我們可以尋找盟友。”第一個人說道。顯然他早就已經沒錯得孟黨此時勢單力薄了。雖然同爲俄共成員,但是現在的政治局勢下,布孟兩黨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對于很多人來說,轉投布黨還不如直接投到保皇黨那邊去。
“必須在黨外尋找。”另一個人補充道。停了一下後,他問道:“你們說吳畏怎麽樣?”
奧西波維奇愣了一下,擡頭看了看面前的兩個人,發現這兩個家夥的眼睛中都充滿了希望,顯然不是倉促之間想到的這個辦法。
奧西波維奇皺起眉頭,沉吟道:“吳畏?”
要說起來吳畏現在絕對是俄國政壇的一顆新星,而且還是紅巨星那種,雖然下場多變,但是目前絕對紅得耀眼。
一方面他手握第一軍重兵,在軍方當中炙手可熱。而另一方面又因爲他與葉卡捷琳娜之間的關系,所以地位超然。
要說此時的莫斯科,有人不想和吳畏打好關系那絕對是胡說八道。可惜吳畏一直過着軍營和葉卡捷琳娜臨時下榻的莊園之間兩點一線的生活,就算想要和他套近乎也不得其門而入。
而且奧西波維奇在葉卡捷琳堡的時候,與吳畏之間的關系就有些緊張。那個時候他可沒想過吳畏能到達現在的地位,又多少有些看不起這個來自東方鄰國,卻依靠男色出頭的大使。
正在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麽沒有和吳畏提前打好關系的時候,他聽到門外一陣嘈雜的人聲傳來。
奧西波維奇還沒來得及憤怒,門外的人就已經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進來的人穿着工裝,帶着莫斯科工人們常戴的鴨舌帽。右側的上臂在胳膊上綁着紅色的袖标,這是工人糾察隊的典型裝束。
莫斯科重新成爲俄國的首都之後,自然不會再使用工人糾察隊來維持城内的秩序,但是作爲曾經維護莫斯科城市穩定的重要力量,新政府就算要過河拆橋也不能作得太明顯。
而且最重要的是,莫斯科的工人糾察隊被吳畏洗過兩次之後,幸存下來的成員已經和第一軍之間産生了緊密的聯系。沒人願意冒着得罪吳畏的危險,急着去解散這支準軍事力量。
所以現在雖然工人糾察隊已經沒有上街執勤的機會,甚至被要求上繳武器,但是它仍然是莫斯科城内可以合法存在的武裝力量。在這一點上,就連保皇黨都要看着布黨流口水。
看到進來的是工人糾察隊,奧西波維奇多少還是松了一口氣。
工人糾察隊怎麽說也算是俄共指揮下的工人武裝,對自己這個俄共高層多少還會客氣一些。要是進來的是莫斯科警察或者軍人,那就真的麻煩了。
不過說起武裝力量,奧西波維奇的心裏真是滿滿都是淚啊。
如果不是因爲孟黨的綏靖主義瞻前顧後、鼠首兩端的舉動,他們也不可能一直都沒有屬于自己的軍事力量。結果真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奧西波維奇這才發現,就算想找人保護自己的安全都不可能,他隻好在自己辦公桌的抽屜裏藏了一支手槍聊以壯膽。
兩個粉絲和奧西波維奇的想法差不多,都覺得雖然工人糾察隊的指揮權主要抓在布黨手裏,但是以奧西波維奇在黨内的地位,這些人也不敢把他們怎麽樣。
所以兩個人一齊站了起來,很英勇的擋在奧新波維奇的身前,對進來的人叫道:“你們幹什麽?”
進來的工人糾察隊員都沒有攜帶武器——工人糾察隊無論指揮官還是士兵配備的都是長槍。在這種敏感的時候,自然不會扛着步槍招搖。進來的幾個人沒有接話,分開站到兩邊,然後就看到烏裏揚諾夫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到來的人是烏裏揚諾夫,奧西波維奇的心就一沉,他下意識的站起身來,盯着烏裏揚諾夫,在心裏猜測他的來意。
烏裏揚諾夫沒有和他說話。擺了擺手,示意工人糾察隊員們把奧西波維奇的兩個N粉帶了出去。然後他才走到奧西波維奇的面前,盯着他問道:“喀山防線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奧西波維奇說道。這當然是謊話。就在幾分鍾前,他還在和自己的親信商量應對的方法。但是此時在來勢洶洶的烏裏揚諾夫面前,他隻想下意識的否認。
他剛才其實是想指出,烏裏揚諾夫在陷害自己,但是話到嘴邊,又不自覺的改口了,顯然是不願意激怒烏裏揚諾夫。
烏裏揚諾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道:“我們找到了南方政府當時的文件檔案,當時有人主動聯系尼古拉大公,承諾會開放通道,上面提到了你。你想說你不知道嗎?”
奧西波維奇的臉色變得慘白,他瞪着烏裏揚諾夫怒道:“你竟然用這種方法陷害我?”
烏裏揚諾夫皺了皺眉,實際上他也覺得這份檔案出現的太及時了,而且被自己發現得也太容易了。
不過在這上面能做手腳的人實在不多。當時在基輔的高級官員當中,隻有龍德施泰特和謝苗、吳畏三個人有可能。
但是實際上當時吳畏一直陪在葉卡捷琳娜身邊,他的第一軍也一直擔任戰備預備隊,并沒有實際參與到清理文檔這種瑣碎的工作當中去。所以完全可以把吳畏排除在外。
既然沒有吳畏什麽事,烏裏揚諾夫就想不出謝苗或者龍德施泰德有什麽理由要栽贓奧西波維奇。
除掉奧西波維奇的确能讓孟黨一蹶不振。但是讓布黨一家獨大肯定不會是謝苗想看到的結果。至于龍德施泰特,他應該和自己一樣,不會願意看到俄共分裂,就更不可能陷害奧西波維奇了。
他看着奧西波維奇,憐憫地搖了搖頭,揮手說道:“收拾一下東西,跟我走吧。”他說道:“我們必須弄明白這件事。”
奧西波維奇沉默了一會,慢慢拉開面前的抽屜,在烏裏揚諾夫懷疑的目光中,他從裏面取出一支手槍,對準了烏裏揚諾夫,“陷害我的人,必須付出代價。”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