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吳畏無法占領莫斯科,那也就算了。既然能夠進入這座城市,吳畏當然希望它能夠發揮應有的作用,幫助自己抵擋住反撲的南俄軍隊。
但是很顯然,這一切假設都建立在俄共的合作上面。
這一路上,吳畏考慮過各種各樣的可能,包括亞曆山大四世坐擁重兵,準備在莫斯科城下包圍自己,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吳畏才甯可拖慢進兵的速度,也要一路上建立俄共政權,就是爲了萬一情況不妙,他需要奪路而逃的時候,沿途有人接應。
但是現在看來,雖然亞曆山大四世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棄城逃跑了,但是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莫斯科的俄共領神,竟然會是一個投降派,執行的是不合作原則。
這件事如果結合俄共的政治綱領來看,簡直就是一場鬧劇,不知道起草共産黨宣言的兩位大胡子前輩會不會被氣得活過來再死一次。
另一個曆史,鎮壓俄共卓有成效的斯托雷平現在正在葉卡捷琳娜的政府裏面擔任要職,雖然與俄共之間的關系緊張,但是也遠遠沒有達到無法共存的地步。
倒是新任莫斯科政府在亞曆山大四世的領導下,對俄共進行了嚴酷的鎮壓,現在看起來,效果比另一個曆史上的斯特雷平做得更好。
所以在此時的莫斯科城内,吳畏即使想要找個人來代替波多洛夫,居然也不知道應該找誰。留在莫斯科的俄共兩黨基礎還在,但是擁有領導才能的人一個都沒有,至少最近出現在吳畏面前的這些人都不堪大用。
這個事實讓吳畏覺得非常郁悶,即使在确定莫斯科城内真的沒有埋伏,從而揮軍進入莫斯科之後,他的心情也沒有變得愉快起來。
進入莫斯科之後,吳畏并沒有住進大名鼎鼎的克裏姆林宮裏,而是按照一貫的風格,把莫斯科市政廳作爲自己的指揮中心。
占領莫斯科之後,吳畏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要查明亞曆山大四世爲什麽要率軍離開這裏。
不弄清楚這件事,吳畏總覺得脖子後面涼飕飕的,很擔心自己的腦袋在肩膀上呆不安穩。
而他下達的第二個命令,則是盡快與諾夫哥羅德取得聯系。
因爲在這一路西進的過程當中,并沒有發生一般意義上的大戰,南俄地方政府也沒有吳畏堅壁清野的狠勁,所以沿途基礎設施保存還算完好。
例如諾夫哥羅德到莫斯科之間的有線電報通訊線路沒有受到大規模的損壞,這讓吳畏在離開葉卡捷琳堡後終于第一次掌握到了一項比較快捷的通訊手段。
亞曆山大四世的撤離行動,雖然倉促,但是結果仍然很完滿。或者說,莫斯科城内的高官顯貴們很有行動力,所以波多洛夫搜了一圈,居然也沒有找到任何一個了解内情的人,來讓吳畏進行審訊。
吳畏當然不相信,亞曆山大四世會完全放棄自己的首都,他肯定會在莫斯科城内留下潛伏的力量,可惜吳畏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來等待有機會破獲這個網絡,而且他也很懷疑波多洛夫的政府是不是真有這個能力來做這件事。
比起亞曆山大四世離開的原因,諾夫哥羅德那邊倒是很快傳來消息。尼古拉大公回援部隊的前鋒已經出現在諾夫哥羅德城下,并且對諾夫哥羅德進行了一輪試探性的攻擊。
但是很顯然這支以輕步兵爲主的前鋒部隊缺乏重武器,所以并不具備奪取一座城市的能力。留守諾夫哥羅德的伏龍芝也不會笨到帶領民兵出城和正規軍打野戰。
所以這支先頭部隊在看不到成功希望的情況下,果斷放棄了繼續進攻的企圖,沿沃爾霍夫河向南而去。
據當地人确認,在河上遊附近在那邊有一段水流比較平緩的地段,伏龍芝認爲,這支先頭部隊可能會選擇在那裏渡河。
因爲伏龍芝手下并沒有可以在野戰當中與正規的精銳步兵作戰的部隊,所以他也就沒有派人出城沿河阻擊,隻是将這個消息簡單的通報給吳畏知道。
吳偉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的确感覺到了惱火。諾夫哥羅德是他給尼古拉大公準備的第一道防線,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線,他就是希望伏龍芝能夠據河防守,堵住尼古拉大公西進的通道,給自己争取時間。
要不是爲了這個目地,吳畏又怎麽可能會扶持俄共在諾夫哥羅德建立屬于他們的第一個政權?
結果現在被他寄予厚望的伏龍芝幹脆就沒有出手,隻是坐看那支團營級部隊渡河西進,來捅自己的屁股。
吳畏雖然也在諾夫哥羅德西岸地區布下了很多棋子,但是在這些地區的俄共武裝力量還很弱小,就連壓制舊勢力都很勉強,當然也并不具備與南俄正規軍相抗衡的實力,自然也沒辦法承擔遲滞甚至阻擊尼古拉大公回援部隊的任務。
如果站在伏龍芝的角度上來說,他的應對其實是非常正确,隻要守住諾夫哥羅德,尼古拉大公的大部隊,就不可能攜帶重型裝備渡過沃爾霍夫河,那樣的話,隻有輕步兵的部隊,無論是在機動力還是攻擊力等方面都非常有限,等于是已經削弱了追擊吳畏的力量。
但是在吳畏看來,如果尼古拉大公的軍隊可以源源不斷的渡過沃爾霍夫河,那麽他一旦遇到南俄的優勢後力準備撤離的時候,東歸路線就不再安全,伏龍芝的作法簡直就是在逼迫他在莫斯科與南俄軍隊決一死戰。
吳畏不知道這是不是伏龍芝的真實目地,事實上知道了也是沒用,戰場上很多時候,并不是說你識破了對方的計謀就可以占到上風,在很多實力不足的情況下,即使明知道在自己面前有一個大坑,也隻能硬着頭皮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