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西進的階段性戰略目的就是逼迫東進的尼古拉大公後撤,但是并不等于他希望自己直面尼古拉大公的兵鋒,無論是獨立團還是俄國騎兵營,都是妥妥的野戰力量,他一點都不願意浪費在陣地戰上面。
而離開這裏的話,那麽至少在到達莫斯科之前不可能遇到強有力的抵抗。唯一的問題是,他跑到莫斯科能幹什麽。
這個時候吳畏作爲一名高級指揮官是不會把精力放在爲姚文建報仇上。而且他也相信自己訓練出來的部隊不可能就這麽簡單地全軍覆沒,姚文建完成了吸引龍騎兵團的任務,爲大部隊西進打開了通路,也算是完成了任務,能撤出多少人來就看他的指揮能力了。
吳畏左思右想之後,終于決定帶兵離開諾夫哥羅德,繼續向莫斯科前進。俄共在諾夫哥羅德取得的成就讓吳畏看到了希望,如果也是這個水平,那麽他也許就可以完成離開葉卡捷琳堡時的目标了。
當然戰争進行到這個程度,自然不可能簡單地将部隊立刻抽調出來,繼續向下一個目标前進。
就算吳畏不打算與工人糾查隊辦理交接手續,他也必須先收攏部隊,補充消耗,同時也要讓大戰過後的士兵們休息一下。于是吳畏在和劉東明等人研究過後決定在第二天起程。
他正在團指揮部裏看參謀們做計劃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呂蘭清走了進來。
戰争開始之後。吳畏基本就沒有時間關心呂蘭清了。好在呂蘭清自己一個人跑新聞習慣了,也不用别人照顧。她也算是能吃苦的人,除了跑前跑後的抓新聞之外,也會爲部隊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因爲部隊中隻有這一個女人。後來的索菲亞自然也就選擇一直跟在她的身邊,也許在他的潛意識當中,女人不會爲難女人,在一個滿是男人的地方,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比較有安全感。
呂蘭清倒也并沒有反對身邊跟個拖油瓶。事實上她很喜歡索菲娅的小女兒,雖然言語不通,但是有一個洋娃娃一樣的小家夥跟在身邊,讓呂蘭清疲憊的心情獲得難得的休息。
呂蘭清本身算是一個少有的美女,索菲亞的姿色其實也不錯。兩個人基本代表了當時中西方男人的主流審美觀。有這兩個人在軍營裏到處晃,在平時也許看不出來什麽。
大戰當中卻對于緩解官兵們的緊張情緒,提高士氣非常有用。
劉東明不敢使喚呂蘭清。卻把索菲娅安排進了醫療隊當中。有一位女性在場,傷兵們的情緒會好很多。而且因爲部隊裏有俄國騎兵的關系,醫療隊裏配有好幾名翻譯,可以順便解決索菲亞的語言問題。
獨立團的指揮部要算是軍事重地,普通人是進不來的,不過呂蘭清自然不是普通人,事實上全團官兵就沒有不認識她的。吳畏又不能滿世界對人說呂蘭清是自己跟着來的,大家都以爲這位記者同學是吳畏專門帶在身邊的,自然要高看一眼,她要進指揮部,門前的警衛也沒有攔她,連報告都省了。
獨立團的團址設在諾夫哥羅德的市政廳裏,西式建議的面積通常很寬,正好便于參謀們參中在一起進行圖上作業。
吳畏正站在一邊聽參謀們開各種腦洞,自己捧着茶杯想心事的時候,突然發現幾個面對大門的參謀神色怪異,有點胡說八道的架勢,轉頭就看到呂蘭清款款走了進來。
吳畏這才明白過來,倒也沒有責怪參謀們失态,畢竟美女人人都愛看,要是呂蘭清是個醜八怪,早出離開葉卡捷琳堡後發現她的時候,就把她遣送回去了。
他知道呂蘭清到這裏來,多半是找自己的,于是主動迎上前去問道:“不會是又想出去找新聞吧!”
呂蘭清搖了搖頭。昨天她跟着後衛部隊進城的時候,很是花了一些時間去觀察諾夫哥羅德城内的情況。爲此劉東明不得不派了一個班的警衛來保護她。
在當時,兵力捉襟見肘的情況下,這樣一個班已經很珍貴了。事實上,當時整個團指手裏也隻有三個排的預備隊,還不是一個連的。雖然算上團指的參謀們,整個戰鬥力絕不止于此,但是劉榮明也是看在呂蘭清是個美女的份上才沒有抱怨。
估計呂蘭清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今天并沒有四處亂跑,而是老老實實呆在團裏幫軍醫照顧傷員,順便聽傷員講述戰鬥當中的故事。
聽到吳畏問她,呂蘭清搖頭說道:“索菲娅找你。”
吳畏聽了莫名其妙,心說自己和索菲娅又不熟,至于魂牽夢繞嗎?于是問道:“她說什麽事情了嗎?”
呂蘭清似笑非笑的說道:“沒說,她要見的是你又不是我。”
吳畏一頭霧水,想了想問道:“她是不是想離開。”
“我看不像。”呂蘭清說道,“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吧!”
吳畏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現在反正也沒什麽事情,于是跟着呂蘭清走了出來。
呂蘭清可以随意進出團指,索菲亞可沒有這個待遇了。其實呂蘭清也可能帶她進去找吳畏,衛兵多半不會攔阻。不過呂蘭清很清楚吳畏的性格,他這個人說好聽點生性謹慎,說不好聽就是多疑,如果知道自己擅自帶不相幹的人進入團指揮部,多半要挨罵。
呂蘭清雖然不是禦姐,可也沒興趣當小M,當然不願意擔這個責任,所以甯可進去把吳畏叫出來。
呂蘭清進去之後,索菲娅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吳畏,正有些焦急的在大門外來回踱步。
此時的團指門外,有不少市民和俄國工人糾察隊的人來來往往。看到有這麽一個女人晃來晃去,明顯在等人,很多人都對她行注目禮。
隻不過看到團指門前的士兵都沒有去管她,自然也不會有人多管閑事。
索菲娅正等得焦急的時候,看到兩個女人從一輛馬車上下來,走到市政廳的門前和士兵身邊的俄國翻譯說了幾句話,然後很失望的走了回來。
路燈的燈光下,索菲娅一眼就認出其中的一個女人居然是個熟人。他鄉遇故知,索菲娅覺得很高興,下意識的開口叫了一聲:“喀秋莎,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