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葉黛才會在明知道吳畏在房間裏的情況下,仍然等待吳畏的回應後才會進來。
自從在橫穿美國的旅途中,葉黛迷上了吳畏的奇談怪論之後,她就成了吳畏房間的常客,吳畏對這種事情實在是始料不及,完全想不到腦洞大了也能泡到妹子。
當然葉黛并不是打算移情别戀,葉知秋和程斌都有政務要忙,她隻是閑得無聊,喜歡聽吳畏說一些明明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認真想起來卻又合情合理的幻想故事。
而且随着和吳畏接觸的增多,她發現吳畏并不是那種傳說中面熱心冷,冷酷無情的軍人,反倒很符合鍾笛和羅周到等人口中博學多才的形象。
每一個女孩子的心中,都有一個英雄情節,葉黛隻是因爲自己的父親是共和國最大的英雄,總統府出入的都是曾經或者正在叱咤風雲的人物,所以在這方面免疫力更強而已。
而現在披着英雄光環的吳畏所表現出來的機智風趣卻是她在這些英雄人物身上從未見到過的。
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在社會見聞與科學知識方面,吳畏很可能還要超過葉知秋和程斌,這又是一件令葉黛覺得難以理解的事情。
吳畏當然也沒有興趣來勾引程斌的愛人,事實上葉黛雖然非常美麗,熟悉之後會覺得她的性格也很好,完全沒有大小姐的嬌驕二氣,反而是一個很會替别人着想的人。
但是對于吳畏來說,鄰家小妹式的女孩子實在不是他的菜,無論是秋衛卿的鋒芒還是秀雲的細膩,都比葉黛更吸引他的注意。
不過通常情況,沒人會讨厭身邊有一個漂亮乖巧的妹妹,所以吳畏忙碌之餘,還是很願意對着葉黛胡說八道一番的。
聽到吳畏的回應後,葉黛推門走了進去,留下門外的兩個衛兵眼觀鼻鼻觀口的在門外站得筆直,好像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從這裏經過一樣。
看着吳畏在信封上寫下托馬斯的名字,葉黛很好奇的問道:“是普林斯頓那個托馬斯?”
“當然。”吳畏笑道:“我可不認識第二個托馬斯。”
葉黛在吳畏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側頭看着他說道:“他說他是哲學博士,你在和他讨論哲學問題嗎?”
“哲學?”吳畏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苦笑起來,當年他就是因爲考研的時候政治單科不合格才參軍的,恐怕對他來說,最低的那塊短闆就是哲學了。
他擡頭看了看葉黛,笑道:“這算是一個哲學問題嗎?”
葉黛好歹也是燕京大學的學生,皺眉說道:“我可不是在和你讨論玄學。”
“好吧。”吳畏寫完了地址,把封好口的信封放到桌子旁邊,向葉黛說道:“我和他在信裏讨論的應該算是哲學的範圍,那要看你怎麽想了。”
“就像是對宇宙大爆炸之前的描述那種?”葉黛說道:“我昨天和程斌說起的時候,他差點睡着了。”
吳畏搖頭笑了一下,雖然他和程斌并不在一條船上,但是他的手下負責三艘船的安保工作,自然也聽士兵們說起過,程斌現在每天最多隻睡五個小時,就算他精力充沛,時間長了也受不了。心想遇到有人聽你講這三道販子的宇宙學還沒打呼噜,你就嫁了吧。
葉黛很不滿意吳畏的态度,盯着他說道:“這可是你提出來的觀點。”
吳畏攤了攤手,心想這是我抄來的觀點才對。
既然沒花自己什麽力氣,吳畏當然也沒有誓死捍衛假說的興趣,向葉黛說道:“今天沒和肖媛學法語?”
葉知秋的英語說得非常流利,葉黛受他的影響,用英式英語進行日常對話完全沒有問題,這次美國之行,葉黛作爲共和國第一家庭的成員,除了靓麗的容顔之外,一口流利的英語也加分不少。
所以葉知秋覺得葉黛可以再接再厲一下,學一下法語和德語。
因爲早就準備好了歐洲之行,所以船上當然有法語和德語翻譯,讓吳畏沒有想到的是,葉知秋給葉黛準備的法語老師居然是肖媛。
說起法語,葉黛就開始皺眉,她抿嘴說道:“法國人就不能想個簡單的辦法來數數嗎?”
吳畏差點笑出聲來,他看着葉黛說道:“當然有,你可以随身帶着紙和筆,需要的時候就把它們寫出來。”
葉黛歎了一口氣,看着他說道:“你知道法語怎麽數數的?”
吳畏随口用法語報出一個數字,然後看着葉黛皺緊眉頭雙眼茫然的在那裏苦苦思索,伸手在一張紙上寫下了這個數字,然後遞給她,“你還是準備紙和筆吧。”
葉黛看着紙上的數字,很懊惱的說道:“我就差一點算出來了。”
“我當然相信。”吳畏說道:“至少胡雲林老先生已經教過你們四則運算了。”
葉黛知道他這是在取笑自己反應得太慢,負氣說道:“我又不是你這樣的變态。”
然後她很好奇的問道:“你的法語是和誰學的?肖媛嗎?”
“幸好不是。”吳畏笑道:“怎麽了。”
“我聽說她也常常來找你。”葉黛說道。
吳畏不在靖遠号上辦公,所以要來找他,需要換乘交通艇,葉黛沒有總統千金的架子,時間長了和交通艇的人熟悉了,自然能知道一些事情。
吳畏攤了攤手,比起肖媛來,他至少還不會抗拒葉黛的到來。
他苦笑着說道:“你能不能提醒她一下,已經有人在說她的閑話了。”
“你不喜歡她?”葉黛很好奇的說道:“大家都說她很有魅力。”
吳畏無奈的看着她:“魅力這玩意要分用誰的眼睛來看的。”
“你喜歡那位滿人格格那樣的人?”葉黛好奇的瞪着眼睛繼續問。
吳畏歎了一口氣,看着她說道:“雖然你是我好朋友的女朋友,說起來算是嫂子,但是這種問題能不能等你們結婚之後再問?”
“這個問題有什麽不好嗎?”葉黛繼續好奇,“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好啊。”
吳畏深吸了一口氣,正在絞盡腦汁想着怎麽給這個準小嫂子解釋“大姑娘做媒”這件事,就聽到艦艙外有人大聲叫道:“英國,英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