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了海軍大部分戰艦的黃海艦隊在渤海灣外遭到日海軍優勢兵力的伏擊,旗艦定遠号重傷,戰列艦緻遠、巡洋艦經遠以下五艦沉沒,黃海艦隊失去了與日海軍繼續戰鬥的能力,在戰争後程中隻能避居海港當中。
戰争在英國人的調停下雖然結束,但是餘波遠未消失。
按照英國人一廂情願的想法,中日兩國一個專心發展陸軍,另一個專門緻力海軍,這樣自己在亞洲的兩個小夥伴不但可以相安無事,而且還可以優勢互補,幫助自己穩定亞洲殖民地。
但是很可惜,他的這兩個小夥伴都不是安份守幾,甘于平淡的主,自然不肯自廢武功,雖然在英國人的高壓下暫時接受了這個結果,但是就像吳畏所說的那樣,這隻是停戰,不是和平。
在軍事力量的分布方面,中日兩方有着完全不同的政治局勢。
共和國海軍繼承自前清政府,在總參内部比較勢弱,本來準備效仿日本成立的海軍部了因爲葉知秋的顧慮而遲遲不能推行,這次黃海艦隊輕敵冒進,也和海軍方面急于展示力量有很大關系。
黃海大敗後,海軍就已經實際失去了獨立出總參的資格,在有心人的鼓動下,才有了後來的京城兵變。
兵變失敗後,海軍遭到整肅,但是葉知秋手裏的确沒有能夠讓他放心的海軍人才,就算是現在急着培養也來不及,所以海軍雖然勢弱,但是至少在大型水面艦艇方面,還是以前清軍官爲首。
日本政壇海陸軍向來分庭抗禮。這次陸軍慘敗,海軍勢力大張,即使是出于安撫海軍的目地,國家資源也必須向海軍部門傾斜,這才有了一九零二年間日本海軍的飛速擴張。也正是這種擴張,讓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人感到了威脅,這才促成了葉知秋的訪美。
爲了這次出行,葉知秋從共和國陸海兩軍當中調動精銳人員随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吳畏。
吳畏在世人眼中是共和國的英雄,身上自帶的标簽就是能打。不過在總參一衆高級将領的眼中,吳畏決不隻是能打就行的,不然國防軍中猛将如雲,無論如何也不至于讓吳畏一枝獨秀。
在葉知秋和顧雨等人看來,吳畏治軍嚴謹,将士用命,而且頭腦靈活,戰術風格多變,是個不可多得的将才,自然要好好利用。
除了讓吳畏負責自己的警衛工作外,葉知秋還從海軍中抽調靖遠、來遠兩艦随行,并以防護性能更好的靖遠艦作爲自己的座船。
按照吳畏和總參研究的方案,吳畏從陸戰旅和山地旅各自抽調了一個連的士兵,再加上總參派出的一個連儀仗兵,組成了葉知秋的警衛營。
總參和陸戰隊出兵本來就是應有之意,之所以吳畏點名從陸戰旅要人,是因爲他從前的特務營老底子接受過巷戰訓練,隻要再加深一下訓練水平,就可以擔負起内衛職能。
相比之下,陸戰旅雖然也是吳畏帶出來的兵,不過吳畏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一直忙着進行針對性的訓練,還沒有時間折騰這種額外的東西。
靖、來兩艦雖然都是排水量兩千噸的大艦,但是在吳畏看來,船上的空間依然狹小,所以又要求總參租用了一條遠洋商船來搭載他的士兵。
因爲對海軍的清洗還在進行中,黃海艦隊上下人心惶惶,吳畏這個陸軍出身的将領又不得海軍的待見,所以他很早就申請的陸戰隊登艦合成演練一直沒有得到回應。陸戰旅的士兵隻能用木質漁船在海邊來回折騰,用吳畏的話來說,要是有金龍電池,他就可以打航母了。
近海風浪再大,也比不了遼闊的太平洋,随行的陸戰旅士兵也就是剛出海的幾天還算活躍,很快就開始暈船,一個個吐得一塌糊塗。
不過比起他們來,一起上船的另外兩個連士兵還要慘得多,他們現在已經吐無可吐,一個個有氣無力的躺在船艙裏,吃飯都沒力氣。讓吳畏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提前要了一艘商船,不然這一個營的士兵都擠在兩艘軍艦上,現在不定變成什麽樣了。
出海幾天後,就連葉知秋和顧雨等人都開始暈船了,此前從來沒有做過遠洋客輪的吳畏倒還是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不但每天拎着有氣無力的士兵們進行應急演練,還在商船的船尾設立了靶場,組織士兵們射擊。
用葉知秋的話說,總算是見到了吳畏練兵的方式,還真是從早到晚啊。
對于這種擴張感到不安的除了年青的共和國之外,還有一個國家也看到了日本海軍崛起的危險,那就是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
葉知秋曾經在美國短暫遊曆,對美國政壇比較熟悉,建國後與西方各國之間的關系也以和美國最爲友善,隻不過美國當時國力并不足以和英國抗衡,國内的政治勢力也不願意卷入國際分争當中,葉知秋才沒有從美國那裏拿到多少好處。
但是沒有大的好處,小一點的好處還是不少的,中美民間的交流一直存在,除了美國援建的燕京大學之外,還有很多活躍的美國商人也開始把投資的目光轉向了這片古老而又年青的土地上。
葉知秋在中日大戰前一直希望從美國引進一個完整的造船廠,與馬尾造船廠一北一南,支撐起共和軍的海運事業。
但是美國國内政治勢力在日本的遊說下,對于在華投資這種準軍事設施顧慮重重,所以決議遲遲不能形成。
日本海軍的大力擴張,終于刺激到了美國政府的神經,剛剛接遞在總統任上被刺身亡的麥金萊成爲新一任美國總統的西奧多羅斯福上任不久,就批準了這項提案,與之相伴的,還有邀請葉知秋訪問美國。
就是在這種背景下,葉知秋終于達成了自己上台後最大的心願——以共和國總統的官方身份出訪西方。
爲了這次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