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這裏來實在是另有要事,而且事情還不小。
别說吳畏還指望趙運铎繼續客串哆啦A夢,就算老趙現在就回家種田去了,吳畏也要念老頭從前對自己的好處,要沒有趙運铎運來的那些新式裝備,吳畏在遼陽城下就永垂不朽了,也不可能有現在的風光。
東北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地面說不上太平,所以趙運铎這次出來帶了一個連的衛兵。
吳畏現在還沒有參謀長,跑腿的事情都是于靖負責,接到趙運铎之後,他就過來請示吳畏怎麽安排趙運铎的這些兵。
吳畏智商高,情商也不低,就算看在趙運铎的面子上,也不能虧待了老頭的兵。
沒想到趙運铎聽說吳畏讓于靖去安排自己警衛連的住處,連忙叫住吳畏,讓他把自己帶來的警衛連和吳畏的兵一樣對待,就連日常訓練都要一樣。
吳畏是多機靈的一個人?聞弦知意,聽風都能聞出味道來的主,立刻就反應過來,揮手讓于靖照做。
吃飯的時候,他就問趙運铎:“你這不會是要往我手下塞人吧?”
趙運铎一瞪眼,“怎麽着,你不樂意?我可聽說你連滿人皇室都帶到身邊了,幫我練一隊兵有問題嗎?
吳畏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說道:“本來是有,現在沒了。”
趙運铎很滿意:“那就好。”
雖然上次兵變裏沒有抓到滿人參與的痕迹,但是就算用中過箭的膝蓋來想,也能猜出這裏面不可能沒有滿人皇室的影子。不然海軍的人就算再怎麽發瘋,也不可能瘋狂到兵變的地步。
本來按照司法部和總參軍法局的打算,這件事就算沒把柄,也能生造出把柄來,大家都是幹這個的專業人士,總不能讓紐約警察局專美于前。
沒想到本來準備出成績的溥覺背後居然還有吳畏這個靠山,而且看起來還很靠得住。
陸溢光打發走了吳畏後,稍稍讓人關注了一下,就發現吳畏最近往溥覺姐姐家裏跑得勤快。自己就有兩個小舅子,自然明白姐夫撈小舅子是什麽心情,就算再不情願,那也得用一百二十分的力氣,誰讓你惦記人家姐姐呢?
他雖然不看好這段姻緣,可也沒興趣爲這個得罪吳畏,所以直接就撤梯子不管了。
軍法局不肯作假,司法部就沒了下手的餘地,不甘心之餘倒是拖着扣了溥覺一段時間,結果吳畏把官司打到了葉知秋的面前。
葉知秋的态度倒是明确,溥覺有問題就辦,沒問題就趕緊放了,吳畏打仗的風格就能看出來,這人報仇從早到晚,拖得時間越長越麻煩。
連大總統都不願意得罪吳畏,司法部還有什麽說的?當然是直接放人。
不過關了溥覺這麽長時間,總要有個說法,不能讓他無罪釋放。這看頭沒有政府賠償那一說,不過司法部和總參軍法局的面子還是要的。
于是大家一合計,溥覺沒有命令帶人槍進城并且造成了傷亡,情有可原法無可恕,着開革出巡防營,退役成了平民,不但裏子面子都有了,還大大的賣了吳畏一個人情。
要是按照秀雲的想法,老弟弟回家待着才好,又不是養不起這一口人。溥覺不再當兵,還免了很多後患。
沒想到溥覺在兵營裏泡得久了,回家沒事幹就全身不自在。也不知道聽了誰的主意,知道吳畏要到東北練兵,幹脆求到吳畏那裏,要跟着他一起到東北去。
吳畏又不傻,當然不肯要這麽個燙手的山芋。不過他精明過人,知道溥覺這人半傻不奸,真要一口拒絕,指不定他怎麽想。
他知道秀雲最疼這個老弟弟,肯定舍不得放溥覺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去受罪,幹脆一竿子把溥覺支回家裏去,隻說讓溥覺回家去問秀雲,郡主同意了,他就沒話說。
溥覺回家之後,自然聽到了一些關于姐姐和吳畏之間的風言風語,這兩個當事人他都得罪不起,當然不敢直接去問,好在還有一個珠兒可以讓他欺負一下。
珠兒對溥覺倒是老實,一五一十的把吳畏過來的日子和目的一一說了。溥覺聽說吳畏和姐姐并沒有私情,長出了一口氣之餘,不僅也有些懊惱,心想吳畏你這濃眉大眼的家夥看着也不像是未經人事的純情小處男啊,這麽好的機會都不會利用,真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基本上溥覺是那種眼高手低的主,要讓他想辦法撮合吳畏和秀雲,還不如讓他直接給兩個人下藥來得靠譜,所以就算着急,也隻能幹着急,想不出什麽辦法來。
現在聽說吳畏讓他回去問秀雲,溥覺頓時就有些洩氣。他想的和吳畏一樣,都覺得秀雲不能同意自己去東北,别的不說,就說吳畏從軍以來幹的那些活,中俄戰争一個連就敢捅俄國人一個軍的屁股。
到了中日戰争更不得了,直接帶着一個營和日軍一個師團硬抗,不是屬貓的跟着吳畏都有直接删号重練的可能,秀雲怎麽肯讓他跟着吳畏去玩命?
所以溥覺從吳畏那裏回來并沒有去找老姐姐,反而叫了幾個巡防營的老兄弟一起喝酒。
這次的事情他一個人全扛下來,跟着他進城的那票兄弟都沒受什麽牽連,照樣回巡防營混日子。說起來大家都要承溥覺的情,再說有飯可混,自然沒有不來的。
酒過三巡,大家自然要關心一下溥覺的前程,結果幾個人聽溥覺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頓時就有些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擠眉弄眼的也不說話。
溥覺很郁悶的吃了一口菜,擡頭才發現幾個人的神色有異,怒道:“你們這麽看我幹什麽?”
劉義守撇了撇嘴,也說這傻小子還跟這兒糊塗着呢?
隻好小聲跟溥覺說道:“你不是說吳畏和你姐沒關系嗎?”他看着迷惑不解的溥覺說道:“那你當不當兵關郡主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