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在所有教官當中算是最課程最爲繁重的,同時擔任步、參兩科的新戰術指導課程,同時還要給炮科的學員講解迫擊炮的構造和使用原理。
而且自從他有一次指出了翻譯人員的一個錯誤後,又經常被拉去給德國人客串翻譯。偏偏德國軍官們主要教授的又是參謀專業的課程,于是軍校這三百學員可能不認識校長是誰,卻沒有一個不知道學校裏有一個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全知道的吳教官。
基本上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隻除了當事人,吳畏一個人幹幾個人的活,居然還沒有加班費——話說他忙得也工夫去和顧雨要加班費了。
緊張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兩個月已經過去,中日雙方政府的停戰談判在英國人的調停下開始有達成和解的迹象,但是具體的内容還無從猜測。
一個比較流行的說法是英國人希望日本專注于海軍,而共和國專心于陸軍,這樣就可以大家都放心。
但是很顯然英國人長得都不錯,想得就太美了,無論是哪一個正常的國家都不可能答應。
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越是密而不宣,就越能吸引人的好奇心,所以很快各種版本的猜測就都出現了,軍校中也沒能幸免。
猜測談判内容現在算是學員們在繁重的課業當中不多的娛樂活動。
受到吳畏影響的步科學員們傾向于恢複朝鮮的蕃屬國地位,這樣擁有了朝鮮半島作爲戰略緩沖之後,就可以确保吳畏提出的“禦敵于國門之外”的戰略得以實現。
而更加追求理性的參謀科學員們則通過詳細的數據分析和戰略扮演,認爲日本政府雖然損失了七個常備師團中的一個,重創了一個,但是事實上并沒有傷筋動骨,不太可能退出朝鮮。
特别是日本國内經濟情況不妙,各地騷動不斷,日本政府現在也需要一個可以剝削壓榨以補充國内的地方。
吳畏并沒有參與這種讨論,在他看來,解決任何問題的唯一方法就是實力。二戰當中美軍就是依靠雄厚的戰争潛力一線平推東西兩線,打得德日兩國節節敗退,特别是美日海戰,基本上前期日本海軍一直在勝利,結果一路赢下來後,居然發現自己沒船沒飛機了。
而日本人偷襲珍珠港的行爲雖然算得上一次軍事史上的奇迹,最終卻仍然因爲國家實力不足,而變成了掘開自己墳墓的第一鍬。
當實力沒有達到的時候,任何戰略設想都是奢望。吳畏的時間很緊張,沒時間用來YY。
這一天他再次見到了那個在總參大院裏琢磨連發步槍的人,這個人仍然穿着一身工作服,不過倒是帶了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押運一輛馬車到了學校裏面。
直到這個時候,吳畏才知道這個爲了和趙運铎賭氣連命都可以不要的瘋子叫王順業。
王順業看到吳畏很是興奮,一把拉住他叫道:“你設計的那種步槍我們造出來了,效果相當好。”
吳畏翻了個白眼,心說美國佬用那個打了整個二戰,抗美援朝的時候都還在用的家夥效果怎麽可能不好?
不過說實在的,對于這種半自動步槍能夠以如此快的速度量産還是很出乎他的意料的,畢竟漢陽廠的沖鋒槍問題太多,估計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内不可能裝備軍隊,國防軍需要一種比漢陽造更先進的步槍。
結果王順業告訴他,這種暫名爲甲型的步槍雖然一次就通過了測試,但是總參并沒有在短期内大量生産的計劃,而是要求天津兵工廠找一支部隊來試用。
天津兵工廠可沒有趙運铎那雄厚的資源,能夠在某個地方專門組建一支營級規模的部隊來試驗新武器,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軍官進修學校的頭上。
吳畏跟着王順業在靶場上試射了一下這種步槍,覺得雖然精度沒有想像中那麽高,效果還算湊合。
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天津兵工廠在制造的時候去掉了空倉後的提示音,當然也沒有給這支步槍加上挂機功能。
很痛快的接收了這批步槍後,吳畏爲難的和王順業說道:“試用倒是容易,不過我到哪裏去給你找一場戰鬥啊?”
迫擊炮和甲型手榴彈能夠迅速定型,要得益于它們在遼陽血戰中發揮的重要作用,但是這種規模的戰鬥顯然不會常有。沒有經曆過實戰考驗的話,甲型步槍定型變成零一年式步槍基本不太可能。
王順業也知道這是個問題,可惜他也沒辦法解決,也就隻能希望吳畏這位戰鬥英雄和他手下的這群國防軍精英們給他多說幾句好話了。
接下來的幾天,吳畏帶着步科的一幫學員一起熟悉這種半自動步槍的結構,編制使用手冊,讨論使用方法,又是一番忙碌。
這天晚上,吳畏又在軍校裏忙到很晚,一個人回到住處的時候,于靖已經吃過了,正趴在油燈下看鍾笛給他借來的燕京大學理科課本。
剛剛把給吳畏留的飯菜擺到桌子上,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吳畏和于靖互相看了一眼,吳畏皺眉說道:“這是誰?”
平時總參和學校的人不會到這裏來找他,常來的都是鍾笛和他的同學們,溥覺也來過幾次,還給吳畏送過秀雲親手作的糕點,後來看吳畏最近的确太忙,也就不過來打擾了。
聽着把自己的院門當鼓敲的節奏,倒很像溥覺,不過如果是溥覺來敲,那力量應該更大才對,現在這個倒好像是沒吃飽飯。
于靖把手裏的盤子放下,讓吳畏先吃,自己過去開門。
院門一天,一個女人就擠了進來,于靖不認識這個人,聽說她是來找吳畏的,猶豫了一下沒敢攔,誰知道吳畏這些天在外面惹下了什麽風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