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爾橫山脈,徹底被教廷包攬,即使一直統一戰線共同抵禦蜉蝣的盟友魔法學校,亦被排除在外,對于遠古遺迹,教廷展現出潛藏的獠牙,一改溫和、中正的做派,展現出霸道。
一隊隊身着盔甲的騎士,認真巡邏,神情肅穆,不苟言笑,目光虔誠而堅定,體外盤繞着濃郁的血氣,飽經殺伐的冷酷,這是一支鐵軍,從殺戮中一點一點走出來的軍隊,踏着血液壘成的長城,才成爲銅輝騎士中的一員。
金銀銅鐵,教廷仗之橫掃西洲的利器,威震、狙殺蜉蝣的依仗。
銅、鐵兩輝騎士尚且一般,隻是略比普通人強悍,勝在紀律嚴明、整齊劃一,且組成殺陣攻擊力暴增,是支撐教廷的中堅力量,用以對内對外震懾、殺戮的利器。
但銅鐵之上的銀、金輝騎士,較之銅、鐵兩輝騎士人數上的泛濫,銀輝少之又少,而金輝更達到屈指可數的程度,可想而知,金輝銀輝兩種騎士擁有不同尋常實力,若把騎士比作教廷一杆殺伐的戰槍,銅、鐵兩輝騎士則是戰槍的主體,銀輝騎士則是槍的前端,而金輝騎士戰槍至堅至銳的尖端。
頭戴頂冠,滄桑老人,站在山脈上俯視,宛若神王,一切掌握,一雙明亮的雙眸,盡是了然一切的淡然,風輕雲淡,雲兮飄渺。
“教皇閣下,第七批探索古迹的隊伍已經準備就緒,随時随刻可以出發,拯救沉睡的神王!”緊緊握着拳頭,拳頭上隐隐金芒閃閃,壯漢肅穆的臉,奇異地,湧現狂熱的情感。
教皇,飽經滄桑,淡而不起,“騎士長閣下,作爲僅有的兩名金輝騎士之一的你,時時刻刻保持淡然,尊敬的主,不會原諒你的狂熱,隻是在玷污虔誠!”
撒恩聞言一聳,右拳輕叩胸口,眸内狂熱盡斂,冷若堅冰的肅穆,恭恭敬敬,“如您所願教皇閣下”如同涼冰冰的鐵柱,雙眸透着冷冽望着遠古遺迹,未動
輕輕咳嗽,顯得垂垂老矣,教皇撫着胸膛,“七,乃是終結,不要罔顧主的榮光”撒恩生硬的臉龐扯出難看的笑容,内心充滿了擔憂,隻因老教皇嘴角因咳嗽而溢出血液,身爲主在超辰的代言人,回到主的懷抱是件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教廷的發展離不開老教皇……
“教皇閣下,您使用大預言術對您的身體頗大損害,好好休息等待我的歸來讓本騎士長會一會東洲一十二年前的老英雄……”
撒恩提到‘老英雄’眸内冷冽泛起道道殺機,生硬的臉龐上的笑容愈發難看,撒恩實在不是一個适合微笑的人,笑容太恐怖,殺傷力忒強。
教皇輕輕點頭,“主的榮光需要散播,主的信仰需要奠定,騎士長閣下毋須擔心,未完成主交代的任務,不會返回主的懷抱去吧洗滌東洲的三十五人身上沾染的罪孽,讓他們得享天國的榮耀,去往主的懷抱”
‘啪’撒恩一言不言,恭恭敬敬,騎士禮,轉身,離去。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教皇依舊望着遠古遺迹,瘦弱的軀體在冷冽的寒風中微微顫抖,“撒恩,主會寬恕你的罪孽,回到主的懷抱,洗滌,洗滌”明亮的雙眸湧上渾濁,似蒙上朦胧細紗,軀體旁籠上燦燦銀華,一條長河似跨虛空而至,若隐若現,神秘,偉岸
“大預言術”“一十三年未見,一如往昔塵”
白衣如雪,如若天地相合,随意屹立,毫不顯突兀,好似本應在那裏,一直在那裏,曆經亘古一般。
無心望着白發蒼蒼的老人,不禁有些唏噓,“一十三年未見,我一如既往,而你老了”
“老?”教皇突然挺起胸膛,佝偻的軀體瞬間挺直,爆射股蔑視蒼生的模樣,“主創造一切,主掌握世間。主說要停的,就不會再向前”
若隐若現的銀華長河劇烈翻湧,如同一隻怒吼的銀龍一股腦湧入教皇體内,教皇蒼老的面貌,肉眼可見的變化,似雪的白發轉黑,濃密黝黑,面上如同溝壑一般的皺紋,在無窮偉力之下拉伸、扯平,光滑細膩白皙……
無心淡淡地望着,好似一切的一切,在掌握之中,意料之内,簡單,至極,簡單得如同堪透虛妄,直達内裏的本質。
教皇感受着年輕體魄湧起源源不絕的力量,其實精神緊緊盯着無心,期待露出破綻,哪怕僅是一絲絲也好。但是好似一個無縫的雞蛋,同天地融合在一起,讓人難以升起抗衡的念頭,這種難以抗衡的念頭不僅未因軀體年輕恢複力量而減少,反而随着年輕感應力的恢複而倍增。
這家夥,消失一十二年,這般了不得,難怪敢踏足西洲觊觎‘沉睡的神王’
教皇在感歎在感慨,但是如教皇想得截然不同,無心并非冷靜如波,内心泛起喜悅的狂潮,若不是神魂屹立識心融天地而借天地之勢,也許早已失去同天地渾然一體的姿态。教皇即使對東洲典籍有所涉獵,卻也無法面面俱到,難以知道其中潛藏的奧秘,隻能暗裏苦澀,感歎感慨感傷
實際上,無心早已解放三階基因鎖,識能洶湧溢出,星眸璀璨如華,貪戀望着教皇體内體外的銀龍,面容依舊冷肅,但是一抹有一抹喜悅愉悅在心間在腦海在識海蔓延,隐隐地,隐隐有一種感覺,觸碰華夏青煌的感覺,奇妙,敬示……好似一扇大門緩緩拉開,b級之上的a級的迷霧似乎驅散不少,b級試練,潛藏的,是這樣嗎?
‘崩’教皇擡起宛若稚子般白皙細膩的手,“主創造一切,主掌握世間。冒犯主之威嚴者,必被禁牿定背棄主的信仰的,必被剝奪主的恩賜”
無心豁然驚醒,眸内燦銀一晃而過,“老史密斯,觸犯神之領域的大預言術,你早已被主的榮光抛棄”七星逐月,星圖一閃,蹤迹全無,唯餘音袅袅。
教皇老史密斯,收手而立,淡笑,意味深長!
騎士長撒恩,審判長霍格斯,紅衣大主教三名,銀輝騎士二十名,紅衣主祭十名,銅輝騎士五十名,白衣祭祀二十五名,一行人滿臉虔誠、狂熱,浩浩蕩蕩挺進遠古遺迹,豪情滿志,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志。
泰爾橫山脈另一處,壯碩白人大漢,耳朵高高聳起,不時地抖動,領着趙極爲首的一行人,熟練地在山林中穿梭,頭也不回,根本不在乎後面的人能否跟得上,臉硬得不得了,瑟瑟寒風吹拂着(裸)露在外的強健肌肉,大漢體外覆滿絨毛,眉頭微不可查的聘起,煩躁在眸内閃閃,掃過緊随的趙極,眉頭皺的愈發緊
“阿隆索啊距離還有多遠?”“阿隆索啊泰爾橫山脈的樹木長得都是這麽高壯嗎?”“咦?阿隆索,你怎麽啦?耳朵怎麽紅啦?”“哦……狼人是這樣的習性呀”“世界無奇不有……”“阿隆索,慢點慢點,我們普通人可不能同你比較,好羨慕啊這體魄這肌肉……”
壯碩白人大漢,狼人阿隆索按捺着怒火,狼人本就是暴躁的性格,恨不得一拳将身旁的小白臉轟成肉泥,可是不能,他不能,亦不敢,這個啰啰嗦嗦的小白臉,有些實力的同時,更擅長花言巧語,狼族公主,三言兩語,被趙極拿下,要死要活離不開
這是驸馬啊即使阿隆索拳頭攥得‘嘎嘣嘎嘣’直響,強行按捺,憤恨冷哼,一腳踏向地面,身軀如同炮彈沖入森林中。趙極摸摸鼻子,嘿嘿一笑,轉頭輕吼,“小夥子們,加把勁兒,别讓狼人瞧不起咱們東洲的爺們”重重一踏地面,跟着阿隆索消失的方向,沒入森林,時不時發出連竄的怪叫
這些來自東洲的精英,在各自的人類聚集地個個出類拔萃,有能力的人,又個個心高氣傲,豈能容得異族在面前耀武揚威,加之趙極火上澆油一般的言語,個個如同點燃的炸藥桶,再也壓抑不住,紛紛展開所能,“是東洲爺們一起沖啊”
謝翩翩清冷的臉龐上浮現絲無奈,眸内反倒閃起道亮光,心底對于師傅愈發的信崇。要知道她心底對于趙極這類花花公子、油嘴滑舌之輩,本能的抗拒、厭惡,若不是念在一十二年難以磨滅的情誼,甚至有親手解決掉這頭狼,造福廣大女性的沖動。能夠讓淡漠如謝翩翩這樣近乎冰霜的女孩兒這般,可想而知趙極多麽的風流多麽的潇灑。
但是師傅偏偏将這個家夥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