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回來,意味着,危險意味着,機遇”
“是我造就了《超辰》,還是《超辰》造就了我?”
無心屹立在太和山巅,望着虛空内熟悉的星辰,發出這般的喟歎
超辰星球,無盡海域以及漫浩陸地,由五大洋、兩大洲構成的星球。生機充漫星球,曾是人類繁衍生息美好的星球,隻是……
無論海洋抑或陸地,外太星生物,蜉蝣一族,跨越無窮無盡的虛空,來至超辰,如同以往,殺戮星球的原住民,人類。人類與蜉蝣,關乎種族的生存,隻要一方妥協,意味着種族永永遠遠的消失。
東洲大陸,同西洲大陸的教廷神權至上不同,由各個豪族建立的‘人類聚集地’,維系着人類抗争、繁衍的重責,生存範圍在壓縮壓縮再壓縮,數目龐大且實力強大的蜉蝣,毫無焦躁,一點一點的蠶食……人類在逆境中爆發潛力,發展,發展,逆着外太星生物蜉蝣的壓迫,綻放人類的芒輝
舊的制度被打破,新的法則未建立。沒有信仰,迷失方向,找不到生命的意義和生存的理由,低下高傲的頭顱,佝偻蜷縮着軀體,在迷茫中苟且。
但是,仍有一種信念充溢在人類種族每一個人的心間,這種信念被稱作希望。
新紀元,也就是外太星生物蜉蝣入侵的日子。超辰迎來危機的同時,也迎來了新生。太和道道主道塵,大公無私傳授太和道基礎一十二勢,如同在苦海中點燃一盞明燈,讓人類懂得了自我救贖和永不言敗是人類種族的精神财富。
迷惘中覺醒希望,希望中誕生新的制度,太和道,成爲東州大陸人類充滿向往與迷惘中永不磨滅的聖地。
新紀元一十二年,外太星蜉蝣一族,結合地球遠古基因,而進化出符合地球生态的猛獸,誕生一個又一個中、高階級的蜉蝣,人類與蜉蝣新一輪的戰鬥掀開,進入更爲殘酷的篇章。
“一十二年了,師傅一直音訊全無,太和道如同雨中浮萍,内裏遭到西洲教廷的步步緊逼,外又承受蜉蝣日漸猛烈的攻勢,浩浩東土神州何去何從?”
面容白淨,身姿挺拔,體表鋒銳盈外,青年望着心中的聖潔不可攀的女孩兒,皺着眉頭,述說着内心日趨加重的擔憂。
撫着腰間明澈無暇的利劍,清冷的目光掠過青年,女子輕啓紅唇,“天志,無須多言,名利是非,徒擾塵埃,蒙蔽心神。”
青年眉宇焦急,一十二年來,一直是師姐支撐着太和,被外界尊爲聖地的太和道,在普通武者眼中籠罩着一層神秘的面紗,實際上由于道主道塵不知所蹤,東洲諸多勢力早已不買太和道的帳,忘記新紀元元年道塵伸出援手。
人類的智慧,尤其在關乎種族危亡的緊要關頭,将智慧發揮至極,不僅科技水平躍升,而且古武随着太和基礎一十二勢的流傳而複興。人類之所以能夠從殘酷生物鬥争中脫穎而出,原因在于擁有一顆懂得思考、邏輯進行創造的大腦,能夠配合大腦而行動的操作能力。在外太星生物蜉蝣的壓迫下,這種受束縛的創造、操作的潛力,如同山洪一般一股腦地傾瀉,古武如同雨後春筍争先恐後的浮現,成爲人類同蜉蝣間戰鬥的利器。
“可是,除了新紀元前的時期,六大家族李徐周謝鍾趙建立的人類聚集地,因爲同太和道聯系密切,依舊堅定不移擁護太和道之外,對于其他勢力太和道已經失去基本的掌控”女孩兒一動不動,望着飄動的雲朵,似未什麽都未聽到。青年歎息,“師姐,師弟知道你如同師傅一般,一直尋求劍術的頂峰,從而走上追尋‘道’的路。可是,太和道同師姐息息相關,太和道出事,不僅愧對師傅的一番教導,而且……”‘锵’長劍出鞘,劍上幽藍色鋒銳彌漫,女孩兒目不轉睛望向長劍,雙眼似有些迷離、恍惚,“太和道?貫徹的精神,你若無法領悟,永遠難以領會老師心中的浩瀚偉岸,你永遠不會懂……”
長劍随風而舞,青年一眨不眨,望着女孩兒絕美的身姿,一顆心不争氣的跳動,眼睛裏、腦海中盡是女孩兒翩翩而動若蝴蝶樣的身姿,美麗、清冷、飄渺
風歇,劍止
“你可領會?”女孩兒收劍而立,淡淡望着青年,面龐因舞劍而稍顯紅暈,雪白内映上紅潮,分外妖娆,風姿倍增,勾得青年魂不守舍,天地内外的一切,霎時無影無蹤,唯有俏生生而立的女孩兒,集美麗與實力于一體的師姐。
女孩輕言輕語,青年才恍惚道:“啊?師姐,你真美……啊不是領會?我……我……”青年有些汗顔,總不能說剛剛隻顧得欣賞師姐動人的美态,一點注意未放在舞劍上,更提不上什麽領悟。
女孩兒面龐微不可查閃過抹失望,隻是指了指地面,收劍入鞘,不言不語,再次望向雲朵,眸内眸外點點氤氲,不知想着什麽。
青年異色一閃,低頭望向地面,隻見有十個冷冽的字,靜靜躺在地上,散逸着冰寒。
心寬納天川,海闊容地澤
呆愣,青年腦海湧起翻騰,如雷鳴似霆響,二十二年的記憶,如同快進播放電影一般,迅速在腦海内掠過,越是深刻的記憶,越是清晰。
十歲,在玄天陣中盲目求索,攀太和山而學藝,曆曆在目的魔鬼體能訓練,新紀元元年同蜉蝣血戰,眼睜睜望着一個個師弟倒在血泊中,永遠閉上雙眸,離世。
師傅道塵飄然離去,一十二年音訊全無,太和道威望、威懾日漸下滑,家族内的不斷催促……
青年立在原地,面龐百變,陰晴交替,耳畔陡然響起腳步聲,豁然驚醒。
“咦?李師弟你怎麽突然回來?”李國強,太和道外門大弟子,黝黑強勁的體魄,不同于女孩兒踏上對劍的求索,李國強走上一條拳術的道路,在同蜉蝣戰鬥第一線,在生死間磨砺拳術。早已順從家族的召喚返回唐城同蜉蝣作戰,減輕人類聚集地的壓力,今天怎麽無征兆的回來呢?青年甚是不解,直接問道。
李國強恭敬的抱拳問候道:“大師姐好二師兄好”分别向兩人問候,換得女孩兒颔首,随即對着青年道:“家父偶有所感,讓我歸山迎接師傅的回歸”對于李國強屢勸不聽的恭敬,青年無暇關注,因爲李國強短短得話語将他的注意完全吸引,“什麽?執政官閣下怎麽知道師傅要回來?”激動的沖上前,捉住李國強的手腕,激動的疑問。
“喲李哥也回來啦”略比青年小些,有些輕浮稚嫩,突兀出現打斷青年的疑問。“趙極你小子舍得回來?還以爲被蜉蝣吃了呢”“三師兄好”
陸陸續續,太和道諸弟子返回太和山,彼此述說着,各自區域蜉蝣的資料,相互間,頗有種時間錯位的感覺,有些唏噓,有些惆怅,有些感歎,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等待,期盼
“心寬納天川,海闊容地澤好好好”如若陣陣驚雷,太和觀内閑談的諸人,腦海一震,身軀一顫,不由自主站起身,望向太和觀一十二年未有變化的殘破道觀。
輕輕撫摸着雕塑,無心心潮難以抑制,師傅啊師傅,太和道必定永垂,随着歲月的流轉而發揚光大,經久不息。
一如既往,腦海内部分記憶被本源封印,任無心神魂、識劍、識能如何折騰,依然無法沖破腦海深處記憶的封印,讓其内關于《超辰》的記憶複蘇。每一次進入《超辰》,每一次記憶封印,除了輪回者的記憶、身份深深刻印,記憶封印的無心,同道塵根本沒有什麽區别。
本源,我仍舊是你掌中的玩具恣意操控、封印我的記憶……但是,不會太久,注定被我踩在腳下
無心星眸燦若星辰,撫摸玄空雕塑的手掌湧現璀璨辰芒,腳底星圖微微閃爍,辰力随着七星逐月的接引,湧入體内,彙入(穴)竅,沿着經絡,如同一洩千裏的河水沖進雕塑。
雕塑玄空木然的雙眸,陡的耀起奪目芒光,辰力流轉,好似活了過來一般,煞是璀璨美麗
輕輕歎息,無心轉過身來,望向魚貫湧入的門徒,目内揣揣,頗有複雜的意味。
時光,歲月,再次被玩弄
新紀元一十二年,這意味着,流逝《超辰》一十二年,本源恣意間,安排返回《超辰》的任意時間節點。
一十二年,太多,太多,發生改變,一種失落難以阻擋的在心底蔓延……
這是成足在胸衰落的失落,棋子脫離掌控的失落,望着一張張熟悉而陌生的臉孔,無心的嘴角輕輕勾起,那抹失落霎時擊得粉碎,平淡無波,淡漠,淡然,娴靜,一如往昔,一十二年,消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