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着英靈與Master之間的聯系,此時自己的狀态,麻婆神父應該是知曉的。但是是到底是什麽原因,導緻他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因爲覺得自己變成了不可控制的事物,所以急于想要消滅?還是說……麻婆神父在這段時間内已經和金閃閃達成了共識,于是自己也就變成了可以抛棄的棋子了……
心思急轉着,不管原因是什麽,但這次的事情還真的成了大危機了,憑自己這種狀态,即使是要和左手受傷的Saber交戰,最後死的也一定是自己吧。
但是……被令咒所束縛下的行動,隻能以殺死Saber爲目的,那麽如果去殺掉Saber的Master,最終也可以達成殺掉Saber的目的……
這是最明智的方法……
夕陽下的紅衣英靈臉色平靜如水,握着手中已經變的暗淡的黃色寶石,化爲一道紅色的閃電飛馳而去。
……
衛宮切嗣此時正打算出門,本以爲已經被擊敗的Lancer沒想到還依然存在。雖說這種事隻要觀察一下Saber的傷口便能知曉,但剛剛舞彌那裏卻傳來Ler的新Master的消息。
原Master肯尼斯·艾爾梅洛伊的未婚妻索拉·索菲亞麽。這次就先去偵察一番,如果能夠順利擊殺那就更好了。
裝備好武器,衛宮切嗣便打開門走了出去。家中的愛麗絲菲爾自有Saber保護,而自己是Master的事情也沒有被太多人察覺。
夕陽的餘光灑在身上,竟給人帶來絲絲的涼意。
再過一會兒,便是聖杯戰争的活躍時間了,所有的參與者将會在夜幕的掩護下,爲了最終得到聖杯而進行各種活動。
“還真是美麗的夕陽啊……”如同天氣一樣帶着微微涼意的話語也從上方傳來。
一向以暗殺爲職業的衛宮切嗣震驚于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來人,瞳孔收縮,迅速朝聲源處看去。
鮮血般的聖骸布随着風輕輕擺動,來人的目光注視着遠處漸漸暗淡下去天空,雖然是在感歎着,但表情卻出乎意料的沉靜。隻是迎面吹來的風中,卻夾雜着無法忽略的血腥味。
站在愛因茲貝倫城,城外森林中一顆樹上的,正是那個他一直十分在意的紅衣Assassin。
有血腥味的話,是已經受傷了嗎。衛宮切嗣面色凝重,動作幅度盡可能小的去抽自己腰間别着的槍。
“嘛……勸你還是不要這樣做,因爲這根本是毫無意義的。”
輕盈的跳下,英靈落在了不遠處的地方。
似乎連表情都懶的再給,紅衣英靈此刻的表情一改往日的戲谑。“雖然憑着這樣的身體想要做點什麽很難,但是對于Master的令咒,英靈可是什麽都無法選擇呢。”
令咒?什麽?是來消滅Saber麽。緩緩向後退去,切嗣眼睛緊緊盯着眼前紅衣Assassin的動作。
那麽,作爲他的Master,是言峰绮禮?這個充滿謎團,連自己無法看透的敵人,做出這種自我滅亡的行爲到底是爲了什麽。
不可否認,衛宮切嗣在研究了言峰绮禮的行爲之後,竟然對他産生隐隐的懼怕,因爲自己竟然無法看出他行動的意義,而自己的行爲卻又似乎被對方所看穿。這是在此之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對于Assassin的戰鬥方式,自己也研究過,但卻完全找不到應對的辦法,層出不窮的寶具,還有各種的戰鬥方式,完全就是怎麽好打就怎麽打。不過這點倒是又和自己相似了。
總之,在這個位置的話,正好位于愛因茲貝倫家結界的邊緣,愛麗絲菲爾的話,應該能夠感應到。隻要撐到那個時候,那麽自己便能赢了。
“Timealter——doubleel!(固有時制禦——二倍速)”
念動咒語,衛宮切嗣竟然開始主動攻擊,同時身體猛地向後躍去,瞬間抽出腰間的雙槍,向着前方的紅衣英靈發出了兇猛的怒号。
“對于魔術師來說,這種攻擊方式還真是特别呢。”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的英靈如此說着,同時輕松的閃避着襲來的子彈。雖然說普通武器對英靈無效,但是衛宮切嗣使用的可不是一般的子彈啊。
“哎呀呀,真不明白Master爲什麽會對你這麽關心,明明隻是個并不算厲害的魔術師啊。”依舊是說着看不起對方的話,英靈的廢話似乎出乎意料的多。“嘛,反正Master那家夥對聖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在乎的隻是實現其過程中的流血而已,說起來,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王呢。”
對聖杯毫無興趣?衛宮切嗣猛地愣住了,那麽之前的一切事情都說的通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舉動,如果目标不是聖杯的話,那麽便出乎意料的好理解了。通常情況下,所有的Master都會爲了追求聖杯而戰鬥,但如果有一兩個例外也不是不能理解。
手下的射擊因爲剛才的話而變得慢了下來。而英靈卻像是依舊沒有注意到一般,并沒有趁機攻上來。
沒有發現這個破綻麽?衛宮切嗣暗自思忖。不,不可能,從無數戰場上下來的英靈是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那麽……
衛宮切嗣放下了槍,再次擡頭向對面的紅衣英靈打量過去。
那個稍帶迷茫,卻依舊堅定的眼神與自己是多麽相似,堅毅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感情,仿佛自己一如既往冷酷的面具,在一瞬間,衛宮切嗣簡直以爲自己在照鏡子。
他……到底是……
看見對面的男子竟然不再動手,紅衣英靈的心情卻是更加沉重。
老爸肯定是看出了自己無意動手吧。得到這樣的答案,卻不免在心中苦笑連連。
而且還說了那麽多言峰绮禮的事情,他多少也能猜到點什麽了吧。
無法用掩飾的笑容面對着眼前這個人,因爲隻要一不注意,自己的真實感情便會不受控制的洩露出去。
明明知道憑着還未愈合的傷勢,面對Saber也隻有敗退,但面對着眼前的人,卻一點動手的欲望也沒有。
心早已被鍛煉成鋼鐵,感情已經不會再成爲左右行爲的原因。揮舞着的雙刃,已經再也不會猶豫了。
但是,爲什麽自己還會做出這樣的,無論怎麽看都很愚蠢的事情。
明明知道這麽做什麽好處也沒有,沒有人會感激,也無法得到回報,但理智卻仍然無法阻止自己的行爲。
大概,這就是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不去愛、不去愛着眼前的人們。
對于這一點,自己都是早已覺悟了啊。
腳步聲從右方傳來,稍稍側過身子,是已經站到眼前的藍色身影。
“呀咧呀咧……這一次突襲看樣子是失敗了呢。”雖然嘴裏說着很可惜的話,但英靈的表情卻仿佛松了一口氣。
盤着金發的碧眼少女,表情一如記憶中的平靜和認真。
即使是身披藍色铠甲,但依舊如同百合一般淡雅從容,還隐隐的透露出王者的尊貴。
微風不知從何處偷偷溜了進來,聖骸布被風吹拂的悠然飄揚。
“剛剛明明你有很多機會殺掉我的Master,但爲什麽不動手。”微皺着眉,騎士王一臉十分費解的表情:“從你之前的戰鬥中,可以看出你根本不是會遵守騎士精神的家夥,但是這次爲什麽……”
一時間無法回應劍士的話語,紅衣英靈隻是沉默的擺出戰鬥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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