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F的遙想98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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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如何低語，也懂得如何哭泣；我了然何處是答案，更曉暢怎麽去撒謊。我擅長于篡改，也通曉于密謀；我悟出适合面對現實的日子，以及追尋夢想的時候。我清楚怎樣将你觸動，也真切怎樣去證明；我知道拉你相近的契機，也擁有讓你遠去的氣量。我理解黑夜正在過去，如這光陰飛逝；但我從不告訴你任何本當說透的事情，哪怕我明知該試上一試！”

情不自禁地，合冰的手貼在門上，卻發現沒門本就沒關，自然而然地開了。

神樂潛龍的鋼琴在客廳中央，和門斜成約莫四十五度角，越過鋼琴瞧去，她的側臉在長發間若隐若現，而那明亮深邃的眼眸卻怎麽也遮不住。

她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的到來，看到了他正看着自己，她那本就霸氣的唱腔憑添了幾分激昂。

“我有緻富之道，我掌成名之途；我清楚所有陳規更知道如何打破秩序，我始終控制着遊戲！我卻尋找不到抛棄你的方法，做不到使你淪亡；我更不明白你是如何作到——讓愛莫名而生。”

鋼琴聲透着一股不甘不願的勁兒，神樂潛龍死死地望着合冰，而他正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直到他的手放在鋼琴上，低頭和她對視，眼中充滿蕭索和悲傷。

“每次我注視你時，陽光的線條正穿越你發間的波動，星辰也如聚光燈般簇擁着你的雙眸；我的心像那敲打的鼓一樣迷失于追尋你的節奏，你能将夜晚的黑暗如煤一般燃燎成無際的光明！我不由自主地追随于發現的這一切，可如果沒能讓你察覺這不過是徒然。”

神樂潛龍的眼眶中積攢着淚花，但那歌聲卻依舊是那麽嘹亮。

“我能讓競争者出局，我能将終點封鎖，我能在争奪伊始就阻擋一切，以至于整個賽場震撼！我能讓今夜成爲永恒，或者在破曉前消失；我能遵守所有和你的約定，更能爲你驅散所有邪魔。除非是你我才會如此，莫非你真在坐待我屈服？可我實在無法做到你那樣——讓愛莫名而生。”

幾乎是砸着琴鍵的手指終于離開了鋼琴，神樂潛龍的歌聲卻仿佛在客廳裏環繞不絕。即使淚水終于從那美麗的臉上劃落，她也倔強地仰頭盯着合冰，仿佛要讨一個說法。

合冰卻喟然：“這些，你也隻會在這裏才對我說吧？”

“你明明知道！”

“沒錯，我早就知道，但直到看着你的身影在藤堂道場消失，我才确認這一切。”合冰閉上眼，搖了搖頭，難以面對她的神态，“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我可以相信你不願對我負心，但我不敢堅信你不對自己負心。我們邂逅的起點太高，看不清腳下的路途，這讓我害怕。”

一聲巨大的噪音乍起，神樂潛龍雙手像拍桌子一樣拍在琴鍵上，霍然而起：“這樣的理由，你敢看着我的臉再說一遍嗎！”

“不敢。”他索性背過身去，怅然地說，“也許，如果你在藤堂道場唱出這樣的心聲，結果會截然不同。”

“你明知道那不可能。”

“……你僅僅出谷不到一年，NESTS組織是否能夠和神樂宮相提并論，并沒有明确的分曉。”合冰轉而言他，“不過，以神樂宮展現出來的實力，我願意服輸。陪你寫歌五年……我盡力讓江郎才盡的那一天晚些到來。”

“那倒不必。”神樂潛龍雙手越過鋼琴，從後面夠上去按住合冰雙肩，“我們可以先按你赢了來算，陪我五天就好。反正我将在這兒隐居，如果哪一天NESTS真的展現出了足以和神樂宮對抗的實力，你自覺來這兒，補上五年就好。”說着，她又放開手，繞過鋼琴，靠在合冰身邊，“而且，我雖然因你而傷心，卻談不上後悔，我做的每一次選擇都沒有違背自己，取舍與愛憎，可以悖行分明。”

“就像傳說中曆代神樂宮那樣？”合冰不禁有些遐想而憂傷，“勝利者書寫自己有緣無份的故事，同穴而終的人卻隻能由勝利者來決定自己的墓穴是保存還是消滅……潛龍，如果我決定不來見你，你會怎麽想？”

“當然是高高興興地待在潛龍谷，等你帶着草薙城的人攻入倫敦，把我俘回去做壓寨夫人啊！”

神樂潛龍放肆地憧憬着。

“噗！”

噎了一陣，合冰不由和神樂潛龍一起大笑。

“還記得那個維多利亞頭像的金币嗎？”

“人頭你就出谷，字就一切免談——對你這樣境界的人，爲自己做決定的時候抛硬币就是最好辦法——結果，‘維多利亞也不願意沉寂啊！’”

合冰惟妙惟肖地模仿着神樂潛龍當時的口吻，引得她花枝招展地笑彎了腰。

“你果然記得！”

……

“如果我身在一個平凡的世界，沒有KOF也不存在格鬥家，當我遭遇你的時候，一定會奮不顧身地追求你吧？”

落日在遠方，幹冷的冬風由那大開的窗戶灌進來，然後向敞開的門奔去。合冰和神樂潛龍坐在門上，一人一個碩大的杯子，裏面裝着不少淡啤酒，而他們的嘴角，以及杯子内側的玻璃壁上，都沾着一些啤酒花。而在門外緊挨着牆的位置，神樂潛龍的腳邊，放着一個紫漆的實木箱子，裏面裝滿了啤酒。

“那樣的時候，未免太沒生趣了吧？嗯……也不一定，沒有格鬥家的世界，自然被熱兵器統治，核武器的威懾依然會出現，沒有特别的血脈家族紐帶，也就不會存在長期淩駕于國家之上的集權勢力。那樣的世界啊……”

順着合冰起的話題，神樂潛龍帶着淡淡的醉意，滔滔不絕地遙想起來。

沒錯。沒有KOF的遙想。

“大國會拼命暗地裏研究科技，彼此之間打着沒有硝煙的經濟戰争、信息戰争、文化戰争，小國不得不選擇一個大國依附，如果地緣不好說不定得朝秦暮楚，甚至連朝秦暮楚的資格都沒有，被大國欺淩甚至摧毀也得不到幾滴哪怕鳄魚的眼淚。整個地球的文明發展肯定會極端的不公平，能夠對自己民族國家的命運負責的政權就已經難能可貴，沒有誰敢于将地球和全人類的未來納入自己的籌謀之中……也許會别有風趣，但一定比現實的世界膚淺！”

聽着她借着酒意遙想出來的論斷，合冰手裏的杯子有些拿不穩。

“你啊……真是一個天才！”

“當然了！可惜你放棄了我……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究竟是什麽樣的道路讓你如此堅定？你可一定要走出絢麗的彩虹道給我瞧瞧，不然我一定會記恨你喲！”

(PS:這一章之後還有兩章就結束了，由于這一章很重要，明天就停更一天好了，大家好好回頭品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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