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F的遙想98卷
無論合冰僞裝得多好,草薙城即使認不出他是誰,也知道有那麽一個人進入了草薙城,進入了草薙葵的住所。于是,便有人敲門相詢。“那是我的人。”
“誰?”
“我的人。”
“葵小姐……”
“誰讓你來的?”
“這和‘誰’沒有關系,葵小姐……”
無論草薙葵的态度如何,來人的态度都在不卑不亢中堅持着,就差在臉上書寫“我們要搜查”的字眼兒。
最終,草薙葵在僵持中向草薙柴舟打了報告——爲了這樣的事情,草薙柴舟竟然真的親自來了。
“柴舟爸爸!合冰擔心我,背着神樂潛龍悄悄來我這兒了,那些家夥居然要我報告他的來曆!”
“……小葵,你是信不過?”
“天知道他們得知合冰來了之後會幹出什麽蠢事出來!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我算是看着這些豬隊友長大的了!”
“小葵,你的有些長輩……倒也沒你說的那麽不堪吧?”
“柴舟爸爸,你到現在都還要維護他們的名譽?人家神樂宮僅僅一天就接收了俄羅斯的太平洋艦隊,這是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啊!可我們呢?換做是我們的人,我們的程序,甚至我們的制度,我們能在一天之内把這樣的事情做到嗎?”
“小葵!夠了!”
“……”
“小葵,你要記住,清醒的少數派永遠不能用鄙夷的眼光和高人一等的态度去嘗試改革,更不能妄圖立杆見影。對待積重之弊,你要學會忍耐,再忍耐,哪怕一時之間隻能眼看着固步自封的慣性正讓大局往錯誤的方向滑落。”
“……”
“小葵,不要賭氣。草薙城還沒有百廢待興到需要破而後立的程度。”
……
身在東京的合冰不得不悄悄離開草薙城,回去了麻宮雅典娜的家。而這個時候,神樂鏡靈正在新羅西斯克号的艦長室裏向整個艦隊作俄語的廣播訓示,或者說,演講。
“諸位,太平洋艦隊上的官兵們,各位絕大多數人在出生的時候,大規模的戰争便已是曆史的故事,你我都生在和平的年代中。沒錯,和平,鐵幕下的和平。國雖強盛,忘戰必危的道理,幸運的,同時也是不幸的,不需要太過講述大家便能都濃烈的感受。近幾年前,前蘇聯沒有因爲戰争倒下,卻因爲非戰争的内部原因而消亡,而你們,始終以國家利益爲準則的你們,從來沒有辜負過國家和民族,而作爲繼承者的俄羅斯,給予了太平洋艦隊怎樣的關注和關懷?”神樂鏡靈短暫的停頓了一會兒,“不需要辯解說國家力不從心,也不必抱怨說國家積重難反,因爲今天,一切陰影都将成爲過去,一切陰影。神樂宮了解太平洋艦隊從前的素養與熱忱,知道大家往日所遭遇的委屈,神樂宮帶來了原本就該屬于你們的新羅西斯克,還有更多的配得上你們身心的事物——恰如神樂宮正面向整個俄羅斯所供給普及的。也許會有人擔心這一切都是陰謀,因爲天上不應該掉下餡餅。所以,我向諸位宣告,宣告神樂宮對各位的圖謀——神樂宮希望各位振作,一掃一九九二年以來的漸漸積累的消沉和頹廢,沿尋各位昔日的追求,追求一名戰士的榮光!爲了各位能向遠方的家人挺起胸膛說:‘我對得起民族複興的責任’!”
這一次稍微長一點兒的停頓了,接着神樂鏡靈再度握住了話筒:“那麽,神樂宮的族人們,爲先輩們的事迹而不時熱血沸騰的族人們!神樂宮決心掌握歐洲,決心将歐洲建設爲一方繁榮富強的樂土。現在,代宮主在紅場說的話——‘我要将這片土地建設成完全不同的國度,同時卻是這位弗拉基米爾當初夢想中的結果’——那位長眠的弗拉基米爾的夢想可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這需要整片大陸上所有人的辛勤耕耘,需要安穩的環境爲條件。而我們,正是爲了給這樣的夢想創造足夠的條件而來到地球的另一端。現在,是我們以身作則的時候了!”
最後,神樂鏡靈深吸了一口氣:“烏拉!”
外界并不清楚神樂鏡靈接收太平洋艦隊時帶去了何等奢華的後勤,但當她結尾的呼嚎在整個艦隊所帶起的“烏拉”的躁動使世界足夠的震動。兩天不到,神樂鏡靈不僅接收了太平洋艦隊,她的“太平洋演講”也沒有向外界保密,迅速傳播成爲了震動的另一個原因。
……
“沒有在歐亞鐵路上将神樂鏡靈炸死是某些人極大的失策。”
北京的某處寫字樓的辦公室裏,林菲和一個冬裝運動服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兩面:“……我說阿峰,你在這環境也穿運動服,不怕被圍觀?”
“你是說被美女關注嗎?”被叫做阿峰的男人依舊是溫顔銳目,坐姿的他掩藏了高大的身材,倒讓那儒雅的氣質越發濃郁了,“好吧,除非空襲,要炸死神樂鏡靈,最有條件甚至無法繞開的,是我們。而我們爲什麽要炸她呢?況且,炸了一個神樂鏡靈,不過是讓神樂千鶴少了一個心腹,卻會給神樂宮落下口實,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效果?那些後勤給養到達海參崴的步調可比神樂鏡靈早得太多了,說不定有些還是直接從我們的東北采購的。”一邊對林菲侃侃而談,阿峰一邊浏覽着什麽文件,“菲菲,眼光不要那麽狹隘嘛!神樂宮爲了這一天絕對綢缪了幾年甚至幾十年,你所聽到的‘太平洋演講’,不過是它露出獠牙的表象,根本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如果她不是站在新羅西斯克号的艦長室,如果新羅西斯克号不是假神樂宮之手重新回歸太平洋艦隊,莫非你當真以爲憑那個女人一番嘴炮就能讓傻大黑粗的俄羅斯海軍俯首貼耳的跟着她喊‘烏拉’?你我需要看清的,是鳥瞰神樂宮布下的棋局,以及它即将露出的手筋兒……自上任以來始終招搖過市的神樂潛龍始終奉行着悶聲發大财的風格,她從來不親自參與她讓神樂宮做的事情,反而将自己作爲一個明星式的人物在其他地方吸引着眼球。”
阿峰将幾張報紙遞給了林菲。
“還記得她與合冰泛舟塞納河的新聞嗎?還記得她首倡的麻宮雅典娜的全球巡演嗎?作爲一個掌控人類社會起碼五分之一資源的頭腦,如果僅僅分析她讓我們看到的事情,把她定性成亡國之君的水平也不爲過。可是,同樣在這一年裏,席卷全球的金融風暴中,神樂宮侵吞掠奪的胃口之大,我真心懷疑它到底能不能消化得了。甚至,從我們努力看到的她的動作中,我們卻看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麽。這意味着兩種可能,第一種,她是一個瘋子;第二種,她的行爲并不計較朝夕的利益,她着眼的棋盤在時空上的長度和廣度,超過了我們對她已有的分析。”
阿峰費心費力的話壓根兒沒起什麽作用,林菲草草的看了幾眼遞來的舊報紙,等他告一段落了,自己身子往後一靠,仰看起了天花闆:“阿峰,你對我說這些不是對牛彈琴嗎?大局觀層面的事情,我頂多隻能理解,卻沒那水平提出建議,又何必廢那腦細胞呢?”說着,她低眼朝阿峰笑了笑,“好好加油吧,别辜負了我這炮灰的無腦信任喲!”
“林菲!”阿峰生氣了,雙手交叉撐着下巴,視線正對林菲胸口,“你見過哪個國家在分庭抗禮的鄰國消亡之後沒過幾年,就在其内外交困的時候正大光明地踏過去接收政權的?注意,這不再是征服者的掠奪模式,而是帶着海量的急缺物資以救世主的姿态降臨的!不談神樂宮這麽做的成敗可能,單說如果它真的将俄羅斯接收并且安頓了治下環境後,你知道會有什麽結果嗎?到那之後,世界上任何一個對已有政權不滿的地方,隻要神樂宮有意染指,說不定那兒就會跳出無數自發的帶路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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