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卷
由于當得上日本隊這名字的隊伍并不在本土,KOF98的第一場預賽也沒有太多的分量。不過,在東京那良好的格鬥氛圍下,起碼熱鬧程度還算過得去。
随着太陽如每一日那樣将光輝勻速灑在自轉地球上,全球各地的擂台也逐一站上去甚至擡下去一個又一個懷着理想的人兒。
是了,足球的世界杯需要四年一度,因爲如果太過頻繁,就會失了貴重。而一年一屆的KOF卻越發的風生水起。
沒有人會幹賠本買賣。老裁縫很多年前就如是說。
超能力隊的第一場預賽在新加坡,地點幹脆就是麻宮雅典娜舉辦演唱會的新加坡室内體育館,對手則是新加坡警察局的警官組成的隊伍,至于觀衆……一票難求——無論是之前的演唱會票,還是之後的KOF賽票,或者說,她的對手便是從觀衆席轉職而來?
面對密密麻麻的觀衆,駕輕就熟的麻宮雅典娜依舊把擂台當成自己表演的舞台,沒錯,表演。她在意的,不是對手,而是觀衆,以及,怎麽才能既赢的優雅華麗,又不會将對手傷得太重。
有了熱鬧的土壤,才有門道的繁衍。鎮元齋很多年前就如是說。
很顯然,擂台是經過特殊的技術處理過的。麻宮雅典娜的超能力球在離手之後竟然能明顯看到!仿佛一個橘紅色的小太陽,或快或慢的飛向對手,其中所蘊涵的能量也一次次增強,直到對手再也防禦不了——當她衡量到恰好的力道後,比賽就當真進入了表演時間——遠遠看去,就是一場不對稱的戰鬥。當然,一切也可以說成是在襯托麻宮雅典娜的優雅。從頭到尾,她都隻使用兩招:超能力球,心靈傳送術。對手接近不了她的身形,也防禦不住。
三個對手,無一不是被玩完。不過,麻宮雅典娜卻沒有戲谑的意思:“很對不起,用了這樣的方法戰勝你們。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們受傷,你們手中也有我的演唱會票,對吧?”
在真誠的寄語中,麻宮雅典娜的首秀落下了帷幕。
然而,并非所有的比賽都如此溫柔。越是水平接近的隊伍,過程越是慘烈。且不考慮真正的收視率,起碼也是在地區範圍内直播,這對絕大多數的選手來說,都不能不思量。更不提擠身決賽後在全球觀衆眼前頂天立地的機會。即便是以嚴格與正義著稱的金家藩,也将比賽搞得仿佛指導賽,夾雜了不少私貨。
無論是求财,求名,求勢,還是求道,KOF都能提供讓人償願的機會。隻要有欲望,便将身陷其中。這就是利益網。椎拳崇如是說,口吻卻充滿了嘲諷。然後,他被老裁縫和鎮元齋聯手數落了一番。然後,繼續聆聽麻宮雅典娜在表演賽之後因爲盛情難卻而即興唱的歌。
Richen一臉自豪,草薙星次郎面帶微笑,Whip……不在體育館裏。
很快,“戰火”燃遍全球。無論是現場觀衆還是直播收視率,以及随機采訪的反饋信息,都充分表明KOF98無論是賽制安排還是新添的技術支持,都迎合着多數觀衆的欲望。
大屏幕與電視直播中,強者們在空中飛躍的時候,再不像從前那樣讓普通人看不明白,而是有着代表了軌迹的殘影;那些離體的氣功也不再是進距離的仔細觀察才能察覺出一點輪廓,各種各樣的顔色讓視覺效果更加華麗。“我幾乎能想象,決賽時将是一種何等夢幻的戰鬥。”被采訪的觀衆紛紛期待着。
飛往印度尼西亞的班機上,麻宮雅典娜掠奪了老裁縫的筆記本電腦,看着自己的比賽錄象,眼波流轉。
“Richen,你們真的确定,舉辦KOF98的,是那個出産格鬥家常用的療傷藥品的NESTS集團?”
“雖然他們不想高調,但這是不争的事實。”
Richen的回答從前座傳來,然後繼續和老裁縫抱怨着新加坡沒有像樣兒的格鬥家,她沒能看到麻宮雅典娜的憂愁。
“怎麽了?”椎拳崇坐在麻宮雅典娜身邊,關心道。
“……懷璧其罪啊!”
麻宮雅典娜幽幽而答:“究竟是何等的利益,能讓人鼓起螳臂當車的勇氣?”
草薙星次郎和鎮元齋高談闊論着二戰的往昔與各種假如後的猜想,他們也沒能聽清麻宮雅典娜的憂愁。
但是,Whip坐在麻宮雅典娜的另一邊,她止住了把玩鞭子的動作,偏頭看向身邊的憂愁少女,用同樣輕卻飽含感情的聲音說道:“或許,是信仰。”
……
約五十萬人死亡——合冰終于知道了神樂潛龍在維也納幹了什麽。
八神庵在賽場上仿佛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并不矮小的對手。麥卓森然看着端坐的神樂潛龍,神樂謙靈在神樂潛龍的命令下,低聲彙報着歐洲兩日來的動态。
是了,沒有人能控告她,沒有證據,沒有能說服大衆或者說常理的證據。然而,根本不需要證據,因爲隻有她能做到。
卻沒有人揭竿而起。
但眼前的合冰卻出離憤怒了。
“潛龍!你真的知道你做了什麽?”
“合冰,你看過一本叫《龍珠》的漫畫嗎?裏面的主角遇到過一種叫惡魔光線的東西,隻要被惡魔光線命中,凡是有邪惡的心的人都會因惡魔光線的作用而膨脹最後爆炸……”
“别拿少年漫畫當遮羞布,我知道你想掩飾什麽!”合冰霍然而起,一把将神樂潛龍的衣襟提起,那本是懷抱中的吉他摔在一邊,她卻立即伸手止住想有動作的神樂謙靈,隻是仰頭微笑的凝視着他,等待他的下文,“那是五十萬人,五十萬沒有和你争什麽搶什麽的民衆!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就能當生命是遊戲了?”
“你真的那麽想嗎?”
神樂潛龍露齒而笑,但同樣的台詞卻有麥卓的話音,這讓她的笑容一凝。趁這一瞬間的停頓,麥卓繼續着她的話。
“那五十萬性命才是神樂代宮主手中的遮羞布。她将歐洲大批不遵從她意願的所謂上層人士用各種方式集中在維也納,然後制造了這個慘案。而慘案掩蓋的是她排除異己的行爲。讓人淡化一個恐怖的有效辦法就是用更有力的恐怖去覆蓋。”
“麥卓!”
神樂潛龍的呵斥反而讓麥卓的話語更又洋洋灑灑的感覺:“合冰,你沒有經曆過真正的亂世,二戰之後的龍争虎鬥全都被限制在粉飾的太平線以下。你眼見的美麗女子所做的事情和白起坑人沒有本質的區别,這還隻是中國史書明文記載的事情,神樂宮以及歐洲各國在美洲幹的勾當就更加罄竹難書了——如果你覺得這算罄竹難書的話。”說話建,麥卓走向合冰,抓住了他提着神樂潛龍衣襟的手,“說實話,這樣激烈的手段,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想象過了,我也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動機讓這位年輕的代宮主下了如此決心。而且,你已經身處其中,無論你自己是否願意使用如此手段,你必須習慣并理解。好了,放開她吧,這裏是賽場,是現場直播。你希望我授意明天的頭條新聞是調侃成小兩口吵架的绯聞,還是渲染爲強者與勢力決裂的内讧?”
“麥卓!”
神樂潛龍再一次喊道,聲音卻低了許多,她從另一邊握住了合冰的手,與麥卓的手仿佛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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