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卷
一九九八年九月十四日。南鎮。
KOF98的女性格鬥家隊第一次聚集,在神樂千鶴建議否決幻影酒吧後由Mary推薦的一間西餐廳。
“預祝合作愉快,幹一杯。”
神樂千鶴穿回了正式的巫女裝,左手舉杯,那是滿滿一匝啤酒。
Mary也穿上了比賽時的行頭,和兩個隊友一起清脆的碰了杯,然後牛飲了個底朝天:“咻!小舞這個酒鬼就不說了,尊貴的神樂宮主願意和我這種習慣危險生活的人一起幹啤酒而不是西餐廳裏一般的紅酒,很讓人舒服啊!”
神樂千鶴微笑着。一身牛仔服的不知火舞在半空中揮舞着酒杯:“紅酒有什麽好?一小口一小口的多不盡興,一口氣喝幾杯卻又醉得快,還是啤酒好啊!”
神樂千鶴笑出了聲:“神樂一脈登陸歐洲的時候,那裏的貴族遍地文盲,由那些人演變而來的高雅,在神樂宮的眼中,不過如此。換句話說,如果爲了自大的虛禮連朋友都不交了,神樂宮也不會屹立幾百年蒸蒸日上了。Mary,雖然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我卻了解你不少事情。很讓人欣賞啊!”
“哈哈!你們這樣的人真的已經把招聘養成習慣了嗎?”Mary大笑,“我是一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人,給臭名昭著的CIA啊什麽的幹過事兒,雖然那些工作看上去很刺激,卻是小打小鬧的安全。和你們比起來,我就和小舞一樣,是一個普通小女人。”
“我是一個格鬥家,一個古老流派的傳人,才不是什麽小女人。”不知火舞自個兒又灌了一匝,那嬌好的面容泛起了微微的紅暈,“千鶴姐姐,爲什麽不去幻影酒吧?King姐姐那裏的酒又好喝,還可以打折——”
神樂千鶴不置可否地笑笑,放下酒杯,拿起刀叉開動。Mary張開胳膊,伸手揉揉不知火舞的頭發:“小舞啊,不是有好酒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與此同時,在吉斯塔的觀景電梯裏,King和比利站在兩側。與比利的淡然不同,King透過強化玻璃,俯視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地面,那些車水馬龍由大到小的過程讓King的呼吸越來越深。這樣的景象,她以前也知道,但此時此地卻有了從前沒有過的感受。
仿佛整個城市在自己的掌控中,越來越廣闊。
“吉斯經常在樓頂俯視整個城市嗎?”
King不自覺地問出了口,比利微微擡眼看看她,搖搖頭:“吉斯大人最近倒讓我多那麽看看。隻不過,現在,在樓頂的人,是Vice啊!”
“她啊……”
King不由想到96年在東京賽場上的情形。當自己因爲合冰的拜托而抱着Vice的時候,她的身體軟而無力,混不像一個格鬥家,那雙落寞的眼睛始終注視着賽場中央那幾個完全超出常人的高手的你來我往。
當二階堂紅丸被八神庵從高尼茨手中救下,卻被随手當在一旁時,八神庵的那句“累贅”似乎又響在King的耳邊。
那種等級的實力,根本不是常人窮一生能達到的境界了吧?King不由想到了關于八傑集與三神器的傳說。當真是跨越了千年的争鬥嗎?可是,爲什麽看着高尼茨随風而去的時候,Vice的眼裏有氣惱卻又有羨慕,可就是沒有一丁點兒失敗者的情緒?
“到了。”
比利的聲音将出神的King拉回了現實,随着電梯門的打開,King看到裏面寬闊的大廳裏隻有一張靠牆的碩長沙發,一身男式禮服的Vice,正翹着二郎腿,惬意地坐在上面,雙手捧了一大本書擱在腿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不,那不是書,是相冊。走近不少,King有了新的判斷。而且,她能從Vice的神态中品味出總體能歸于幸福的感情。
就在這個時候,Vice合上了相冊,擡頭起身:“歡迎光臨。”
“如果是一年以前,我想我是不會來這個地方的。”King猶豫了一下,“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爲什麽選擇我在作爲隊友?說句氣餒的話,單從輸赢的角度,我們這樣的格鬥家,根本不是你們這些傳說中的人物的對手。”
“你覺得現在的KOF,更多意義上,僅僅是一個追求場内勝負的比賽嗎?”Vice笑問道。
“但我也不知道你們推動這個比賽的目的。每一年的結果都有陰謀的氣息,都有貌似意外的傷亡。”
“人們卻越發的熱情高漲。”
Vice總結性的結了話題,随手将相冊仍回沙發,然後勾住King的肩頭,另一手則牽住比利的手:“我們不必強求什麽冠軍,但要讓全世界知道南鎮。這就是你們生活在南鎮的責任,也是現在住在吉斯塔頂樓的我的職責。走吧,到飯點兒了。”
被牽住手的比利有些不知所措,King卻低頭咀嚼着Vice話裏的含義。兩人半推半就的随Vice一起拐離了大廳。
而在那碩大的沙發上,相冊歪斜地攤開着。有一個藍發的小女孩,雙手捏着衣服的下擺,似乎,因爲穿着軍裝而有些不适應;而在另一頁裏,這個小女孩握着一把手槍,在她身旁,一個中年軍人緊靠在她身邊,正做着指導。
……
約莫半個小時,女性格鬥家隊從西餐廳魚貫而出。卻被迎面而來的一個女人攔住了。
“又見面了,神樂宮主。别來無恙啊?”
是菲菲,卻不再是露背的禮服。那短褲短袖的搭配倒有即将去打網球的味道。
爲首的不知火舞顯然有些醉酒的征兆,但至少還有算是清醒的神志。她伸出雙手,往菲菲左肩上搭去:“你是千鶴姐姐的朋友嗎?怎麽稱呼?介紹一下?”說着,她轉過頭,與菲菲一起往向停在面前的神樂千鶴。
“承你的情,傷口已經結疤了。”神樂千鶴淡淡答道,盯着菲菲,發現她沒有因爲不知火舞的自來熟而有什麽舉動,“八神庵在電話裏并沒有說得詳細,但我估計你也不會說得太細。如果你始終作爲一個看客,我表示迎接。”
聽着神樂千鶴的話,Mary從她身後閃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一遍:“這位是……”
神樂千鶴伸手摸摸Mary頭頂的金發,就像剛才在餐廳裏她摸不知火舞的頭發那樣:“了解每一個陌生人不見得就是好事。幸福的小女人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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